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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边等一位迟到的友人。说着说着,一辆气派的马车驶了出来。顾衡凝目看去。有家住京城的公子笑着给他介绍:“那是云阳侯府的马车,云阳侯楚倾,乃咱们大梁第一勇将,更是圣前红人。”顾衡颔首,目光盯着车窗,可惜距离太远,就算窗帘被春风吹起,也瞧不见里面的人。没过多久,城门里又出来一辆更为奢华气派的马车。顾衡看向友人。友人一脸看热闹的模样,声音却放低了,扭头与他道:“这是圣上亲妹寿安长公主,听说她寡居之后,对云阳侯一往情深……”死缠烂打这个词,他没敢用。☆、37|36|36春暖花开时节,九华寺香客如织。寿安长公主今日是专门陪爱女来踏青的,到了别院,才从侍女口中得知楚倾也来了,领着一对儿庶子庶女。“他们去了何处?”寿安长公主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自己明艳的脸庞问,心底有丝不甘。她小楚倾两岁,才三十出头,论美貌,不输于二八青春女子。楚倾不愿娶她,她索性不嫁,嫁过去还得替他管教孩子,麻烦。但她想跟他共赴几度巫.山,那样的男人,十几个面.首也比不上,不能享受一次,她浑身痒.痒。“去了桃林。”侍女毕恭毕敬地道。寿安长公主点点头,“派人跟着,我一会儿就过去。”随手将一根红宝石镶嵌的梅花簪插.进如云乌发里,寿安长公主满意地站了起来,去厢房看女儿。丈夫死后,她彻底定居在了长公主府,也将独女带在身边,亲自管教。进了屋,看到女儿正在换衣裳,十五岁的大姑娘,出落地亭亭玉立,从后面看,纤腰不盈一握,转到前面,胸前丰.盈,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庞更是国色天香。只是那一双乌黑的眸子,左边的水波潋滟,右边的黯淡如死潭。寿安长公主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她的女儿命苦,生下来就盲了一只眼。“娘。”孟仙仙柔柔地唤道。寿安长公主此时再也没有与男人们厮混时的颐指气使,她温柔地按住女儿肩膀,笑着夸道:“仙仙这样打扮真好看,走,娘带你看桃花去。”亲自替女儿戴好帷帽。带上几个侍女侍卫,母女俩坐着软轿去了桃花林。进林前远远看到七八个书生打扮的公子,孟仙仙虽然怕生,却也好奇,不由扭头瞧了过去。寿安长公主见了,嗤笑道:“定是一群酸腐学子,没什么好瞧的。”男人,她喜欢高大魁梧的将士,亡夫气度不俗,可惜是个短命鬼。心里惦记楚倾,寿安长公主陪女儿赏了会儿花,就将孟仙仙留在一座凉亭里,“方才娘瞧见一位故友,先过去瞧瞧,仙仙走累了吧?你在这儿歇会儿,娘很快就回来了。”孟仙仙知道,京城能让母亲撇下她的,只有云阳侯楚倾。心知肚明地笑了笑,她轻声道:“娘快去吧,女儿就在这儿坐着,不用您担心。”女儿好静,寿安长公主一点都不担心她乱跑,吩咐下人们仔细照顾着,别叫闲杂人等靠近这边,她欢喜地去寻楚倾了。孟仙仙坐在长椅上,悠闲地观赏附近桃花。大概是周围过于安静,她隐约听到了流水声。花看腻了,孟仙仙突然想去瞧瞧潺潺流水,便对大丫鬟流霞道:“咱们去那边走走吧。”流霞不忍拒绝,自家郡主就跟水中花似的,走快点怕她摔了,穿少了怕她冻了,更何况郡主很少主动提过分的要求,相信就是长公主在这儿,也会允了她。她会功夫,不怕郡主出事,为了以防万一,还喊了四个侍卫跟在后头。一刻钟后,孟仙仙停在了岸边,溪水清澈,倒映着湛蓝天空,春风将粉色桃瓣吹了下来,飘入水里,随波逐流,渐行渐远。孟仙仙喜欢这种山景,提起裙子蹲下去,看水里有没有游鱼。溪水对岸,顾衡隐在树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水边的绿裙姑娘,看痴了眼。人有三急,方才他别了友人来这边小解,刚系好腰带,忽听对岸有女子说话声。出于好奇,顾衡暂且没有离开,等他看清那姑娘的容貌时,就舍不得走了。“郡主,您别用手碰,着凉了怎么办?”眼看孟仙仙想要玩水,流霞急着劝道。“哪有那么容易着凉?”孟仙仙侧头看她,脸上带着俏皮的笑,说完突然撩水朝丫鬟泼去。流霞迅速退后,正退着,听到对岸有人轻笑,流霞大惊,迅速拉起郡主护在身后,而后面两个侍卫留在原地,另外两个已经迅疾涉水过了岸边,很快就将顾衡押了过来。“你是何人?”流霞皱眉斥道。顾衡脖子上架着刀,过溪时鞋袜与长衫下摆都湿了,他人却不慌不乱,歉然道:“在下杭州人士,姓顾名衡,乃本届春闱贡士,今日与好友结伴出游,方才口渴来河边取水。听闻两位姑娘芳音,顾某怕唐突二位,故隐匿在树后。虽有失礼之处,罪不至死吧?”言罢侧目看向肩膀上的宝刀。他声音清越,不卑不亢,孟仙仙忍不住稍稍歪了头,悄悄打量他,就见男人双十年华,生得面如冠玉,说话时神色从容,仿佛笃定了她不会杀他。正要收回视线,他若有所觉瞧了过来,孟仙仙躲避不及,目光与他对上,跟着就在他眼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惊艳。孟仙仙红了脸,迅速躲回丫鬟身后。流霞见这人明目张胆地窥视郡主,不由瞪圆了眼睛,“大胆!”顾衡连忙垂眸,朝她拱手:“顾某惊见天人,失了礼数,还请姑娘恕罪。”流霞听他非但不知悔改,还敢得寸进尺,哪里还管他什么身份,厉声吩咐侍卫:“带下去打他二十大板,看他还敢不敢油嘴滑舌!”两个侍卫架着人就要走。“慢着!”孟仙仙轻声喊道,见那叫顾衡的男子又看了过来,她脸上越发热了,重新躲回丫鬟身后,“既然是他先来的,这次就算了吧,放了他,咱们回去了。”她软声软语,两个侍卫没了主意,齐齐看向流霞,倒不是不敬主子,而是平时流霞对他们大呼小叫惯了,他们本能地怕她。“郡主!”流霞将孟仙仙拉远了些,小声道:“郡主别被他骗了,他分明是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不教训他一顿他不长记性,往后不定还会去害谁呢!”“顾某与你无冤无仇,你凭何诋毁人?”顾衡仿佛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