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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划了清界线,那债就不好讨了……叶在夕这么对自己暗示,所以他可以生气。很少见到叶在夕这样动肝火,他一向随性惯了,要是别人肯定猝手不及,只是不是别人,是江夏初,而她最擅长的就是置若罔闻,置身事外,另外文不对题,她说:“那时候谢谢你肯唱我的曲子,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江夏初很少对人说谢谢,她最喜欢点头,摇头,抿唇,皱眉,这样的略微感性的她,倒是少见。叶在夕被江夏初这句谢谢弄得有些凌乱,不知道说什么,就顺这前面的气话:“别说好话,你落魄了看我还管不管你?”会管的,一定会的,因为他是江夏初的债务人,没有清债之前,他不是若无其事的。大概真到了那时,叶在夕会这样说服自己。江夏初总是淡淡的,没有情绪的,这样将惆怅溢于言表很少:“你总问我,我的曲子是写给谁的,那时候我总说是你,因为你唱了自然是你的。对不起,我从来没有为你写过曲子,也谢谢你,能让所有人听到江夏初的曲子。”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静静的,像湖面,可仔细看,却可以发现,湖面倒影了很多东西。所有人,有我的谦成……听了她写的曲子。所有人,有我的哥哥……听了他唱的歌。他们都有各自的所有人,不需要很多或者很少,有那样一个就好。叶在夕知道,这些曲子都是写给住在天堂的那个他的。可是他却鬼斧神差地说:“以后,以后写我的曲子,不止是我唱,而是专门给我写。”不得不说,语言是个奇妙的东西,有时候表达不出你要说的,有时候表达出了你不能说的。叶在夕垂着绵密的睫毛,似乎想要凭此遮住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叶在夕,你越来越放纵了,莫非忘了?季谦成……“没有以后了,那么多够了。”江夏初的眉间有些阴翳,很淡很淡的叹息,就像雁过的湖面,转眼杳无踪迹。谦成,你听到了吧,你想写的歌。这些够了吧。你也会原谅我的胆怯,我的退缩对不对?他问得小心翼翼:“你什么意思?”她回得无关紧要:“身败名裂之后,也不会有八十块一首的曲子,想做的已经做完了,是时候全身而退了。”既然够了,就结束吧。她累了,周旋不起了。这个小小的天地已经被左城发觉了,她得躲远点。叶在夕美眸水光动荡,明知故问:“你是说你要隐退,在这个时候?”眉头一皱,他恼了,“江夏初,你脑子坏了吧,违约也就算了,居然还玩隐退,这个圈子你摸爬滚打了三年,好不容易占了一席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了?”江夏初你还是这样,只会丢盔弃甲地逃窜,左城来了,你就溃不成军了。还找了一个足够冠冕堂皇的借口来遮掩你的怯懦,江夏初,你那双平静的眸子掩饰得好啊,可是别忘了我是个戏子,还是个知道剧本的戏子。你的自欺欺人真是可笑。可是,你为什么要计较呢?叶在夕这样问自己,他又回答:我的脚本里,必须有江夏初,少了她不行,所以她不能全身而退。江夏初避重就轻地回答:“你不觉得这个圈子不适合我吗?”“我觉得地球不适合你。”眸子暗了又亮,“江夏初,如果一个月后没有收到法院的诉讼,你会不会还这么做?”会不会有一丝留恋?会不会有一点愧疚?会不会……有一点不舍,我的七辑,我的合约,还有我这个人?这些问句到底在哪里被问出来了?以至于连叶在夕都没有听到,哦,在那个心尖最深的地方。叶在夕忘了呢,他的立场,他的脚本,他刻意埋藏的某些东西已经背叛了他。他却全然不知。她退到她的龟壳,虚与委蛇:“没有这样的如果,雨后打定主意逼我。”“不是你在逼他?”他问得深意,却又漫不经心,让人容易忽视。看着江夏初清凌的眸子,他问得很认真,“你只说,会不会?”“……”她沉默,每次想要逃避的时候,江夏初都这样。会不会?应该会吧,可是那些都不重要不是吗?只是当留恋与害怕放在一起时,留恋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所以,她久久缄默。叶在夕的眼睛灼灼,就那样一瞬不转地盯着江夏初,似乎要看到她眼底潜藏的不为人知:江夏初,你又在逃避,明明你是留恋的,可是因为害怕左城,你宁愿退到你的铜雀楼里,锁得密不透风。他冷笑:“其实你也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洒脱,这个圈子你不喜欢,可是作曲你还是喜欢的。”他拿起解约合同,若有深意地匆匆一眼狡邪,“那就等到一个月再来说解约的事。”一个月不长,却足够发生些什么,江夏初,不会有机会了,左城是不会上诉的。该继续的,必须继续。“嘶——”懒洋洋的动作,解约合同碎了不知多少片。叶在夕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夏初。碎片了丢了一地,江夏初扫了一眼,连喟叹都面无表情:“到时又得写解约书了。”哪有什么如果,左城从来都是赢家,所以她早认输了。江夏初,你真有那么了解左城吗?没有人问过江夏初这个问题,自然叶在夕也不会去触及这样的问题。江夏初前面的冰红茶没有动,叶在夕拿过来,开了盖,自顾喝了。有力气循循善诱了:“我们打个赌怎么样?要是没有,我的八辑、九辑,还是你来写。”江夏初没有正面回答:“我们的合约只有两年。”末了还补了两个字,“不到。”“谁规定不能一年出两张专辑。”这女人又转移话题了。叶在夕觉得和江夏初说话真累,抬头透着破旧的太阳伞看烈阳,“太阳怎么越来越烈了,我用来睡美容觉的时间都让你糟蹋,没见过你这样不让人省心的女人。”江夏初不语,面无表情地全然接受。其实她很省心,她只要守着她的地带就好了,只要不要来打扰。“叮叮叮……”天气热了,连手机声都闷闷的。“铃声真土。”叶在夕灌了一口红茶,一脸嫌恶:真难喝,真难听。真不知道江夏初是懒,还是念旧,这个铃声是出厂设置,三年间,手机换了好几部,铃声从来没有换过。奇怪的女人,叶在夕自认为没有江夏初奇葩。江夏初接电话的声音和平时说话一样,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