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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静脉。丢了注射器,左城起身,冷冷一言:“我给你生路,不止一次,你不要。”反身躺在藤木椅上,睨着左林的眸子,肃然变冷。左林呆愣久久,爬动,拾起那丢在地上的注射器,他瞳孔紧皱,近乎崩溃地嘶哑出声:“怎么可能?你从来不给人留活路的,不,这不可能……”一个从不留人活路的男人,要是仁慈起来也是一种恐怖。即便他给了活路,也不敢要,要不起,左林便是例子。左城手搭在靠椅上,半阖着眼:“我告诉过你,你的命,一半在你。不过今天我不想要人性命。”得罪左城者,不死即伤;算计左城者,不得好死;妄图谋害者,求死不能。那些血淋淋的例子还历历在目啊,可是——身边笔直站着的两排男人脚下险些趔趄,今天的左城是在太诡异。反观左城,脸上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柔和。进叔无声叹了一句,记得下午主子说过一句话:夏初不喜欢我断人后路呢。这个男人啊,真是栽给江夏初了。从天堂在地狱之间来回了好几趟的男人已经脱力,软趴趴地瘫在地上:“你、你想怎么样?”“废他手脚,割了舌头。”冷冷一顿,补了一句,“厚待家人。”清清懒懒的十二个字,叫人心脏都听得揪到一块儿。左城啊,不要忘了,他有千种百种折磨惩罚的手段,并不一定要人性命。这才是左城,永远不要对他动念头,更不要对他的女人动念头。他给你生路,你也要不起。玩弄心计,谁能胜过他,一环一环,他都捏在手心呢。半响死寂,地上瘫软的男人一声嘶吼:“那你还不如杀了我。”“我说了,今天不要你的命。”左城只是淡淡睨着自己的手指,自言自语一般:“会有人不喜欢的。”这么美的手,还是不要沾血的好,她会不喜欢的。藤木椅上的男人唇边笑得轻柔,招招手,身旁立着的男人会意。被突然架起的左林,连挣扎都没了力气,嘴里无力地念着:“左城,你个魔鬼,不你比魔鬼更恐怖。”魔鬼?对,这两个字,形容左城恰如其分。男人半躺在椅子上,依旧对着灯光端详自己好看的手指,白皙剔透。花棚的后角里,却血色弥天。“啊——”只听见男人歇斯底里,回荡在血色蔓延的空中。“左城,你会遭报应的。”像只濒死的兽在嘶吼,在呐喊。“啊——”嘶喊,带着绝望与惊恐,余音绕耳。一声惨叫后,再无任何声响,那个男人这辈子再不能发出声响,这是为了生,所付出的代价。这夜,左城的夜,血色妖娆。这个男人,致命的。月色,血色,融为一体,映在藤木椅上男人的眸子里,轻声冷哼:“报应?哼。”唇边一抹绝然的美,“若是真有,找我便是。”若有报应之说,他坟头怕是草比人高了。他从不信这种弱者用来慰藉的东西,左城的世界,只要江夏初好好的,报应?何惧。半阖上眸子,男人懒懒开口:“把这里处理干净。”“这么急着毁尸灭迹,是害怕什么吗?”软糯的女声散在这弥漫了血色的空气里,与这样的夜,一般森寒。藤木椅上的男人眸子忽地睁大,散了所有冰冷,只剩惊慌失措,几乎跌跌撞撞从藤木椅上下来:“夏初。”所有动作停下,这突如其来的女人,扰乱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扰乱了这个夜。在左家,女主子绝对不亚于主子的恐怖存在,所有人,不敢妄动了,均是低头,连喘息都小心翼翼的。“不用停,我只是睡不着,下来喝点水,这花鹏的隔音效果不太好。”江夏初一句话后,更不敢动了,只有那一路的血色还在蜿蜒流动,江夏初便在那中间缓缓走近,一身纯白的睡衣,与那样的红色,那样格格不入。她不爱白色的,今天她莫名其妙便换上了,似乎就在等着与这红色相衬,显得可笑。“夏初。”左城甚至不敢靠近,靠着藤木椅,远远地凝着那个倔强单薄的身影。刚才那个生杀予夺的男人,不见了踪影,能对生死步步为谋、掐算精准的男人,面对爱情,却是这么手足无措得近乎笨拙的地步。“这才是你。”远远的视线,似乎隔了千山万水,漫不过那层疏远,她就这么看着他,“左城,我竟忘了你这般样子,这种本质的东西,我竟忘了。”他总是对她纵宠温柔,以至于突然忘了这个男人一双极美的手,有个可怖的习惯:杀人如麻。左城沉默,毫无辩解。他赢得了天下,只是在江夏初面前,永远是被审判的那一个。看着江夏初,她不看他,逆着他的视线,靠近后角,左城忽然疯了般地上前抱住她,狠狠地嵌在怀里:“夏初吗,别过去。”江夏初眸子,平静地反常,就看着那后角里一地的血,还有地上面目全非、四肢不全的男人,眸子竟不带一点惊惧。“废他手脚,割了舌头。”她忽然吐出这么八个字,与之前左城说这话的时候一般的森然,用那样清泠的江南嗓音。原来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这么八个字,就像左城可以那么轻而易举地做出这八个字一样。她缓缓侧眸,看左城,不说话,剪瞳清幽得寒凉。她的视线,静静的,却猛地扎进左城心头,心生疼生疼的,他敛了眸子,牵住她凉凉的手:“跟我出去好不好?”语气极尽哄劝。作者公告第八十二章:只有她能给他定罪她的视线,静静的,却猛地扎进左城心头,心生疼生疼的,他敛了眸子,牵住她凉凉的手:“跟我出去好不好?”语气极尽哄劝。这般温柔,又能那般残忍,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面皮?江夏初不挣扎,还是静静地,看着左城,问:“他死了吗?”“没有。”左城也是静静地回答。她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只是似乎眸中都没有彼此的倒影。他们还是难以融在一个世界里,他们啊,是两个字世界的人,隔得太远太远了。江夏初忽地轻笑,稍稍转身,侧对着左城,指着地上抽搐的男人,“怎么有那么多血,还在流。”低头,脚下的泥土被染红,沾染在白色棉鞋上,她低头自顾说着,“左城,我差点忘了,这才是你。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