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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一把精细的微型枪直指陈晋,“就算有子弹,你觉得你会快得过我。”他哑然,重重跌坐在地,失魂地呢喃:“所以第一枪你躲过了,第二枪你甚至不躲。”“我说过,我的女人你动不得。”一声话落,枪响,人倒地,眉间一点红,汩汩血流。一枪毙命——“啊——”纵使胆大,这样的血腥,关盺再难镇定。江夏初也惨白了脸,那人还躺在血泊里,血淌过整张脸,甚至看不清面孔,只是,还未结束,左城收了枪,换了方向,一双眸子,依旧猝了杀气:“所以,我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咚。”江夏初身后的男人,双腿跪地,没有丝毫挣扎,因为垂死。“先生。”声音嘶哑,雨水淌过男人的脸,一片冷然死灰。这个男人,竟是左城的人,左城的后招,难怪,难怪,那一枪……“张傲天给了你几颗子弹?”左城只是淡淡问了一句,把玩着手里的枪,只是每一寸动作,都没有离开杀招。男人垂首,没有颤抖,没有惊惧,似乎早已知晓的坦然:“三颗。我只装进了一颗,剩下的两颗报先生多年培养之恩。”张傲天的三颗子弹,想要的是三条命,真是好一出借刀杀人。“这一颗子弹,伤了我的女人。”指尖玩转,枪口一触即发,他掌心的血越发红了,晕开妖艳的纹路。男人沉默,扬起头颅,做了必死的打算。因为那一颗子弹,左城失算了,险些伤了那个女人——他的命,所以,死罪,难免。左城走近,睥睨着男人:“当初送你去张傲天那边,我就告诉过你背叛我的下场。”在左家,背叛者死。这是左城惯用的法则,从无破例。男人挺直背脊,他是左家的人,不惧,不惊:“张傲天早就知道我是左家的人,我的家人都在他手里,我别无选择。”闭眼,男人迎上左城的枪口,“先生,杀了我吧。”左城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移动,些许的红色血渍覆在枪膛,他眸子,很冷,很冷。杀气,漫天的杀气,在寒烈的秋雨里肆意。两个女人均是撇开眼,这样的血腥,太可怖。须臾……须臾,只是死寂,左城望着自己白皙的手,缓缓,然后,缓缓转眸看向江夏初。她说过:我不喜欢你杀人——缓缓地,他收了枪:“我不杀你,从今以后,你不是我左家的人,回去告诉张傲天,不用试探,不用揣测,这个女人就是我左城的女人,他若敢动一分,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第九十九章:心,近了缓缓地,他收了枪:“我不杀你,从今以后,你不是我左家的人,回去告诉张傲天,不用试探,不用揣测,这个女人就是我左城的女人,他若敢动一分,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先生——”男人跪在地上不动,迟疑着,惊讶着。左家背叛者,至今无一生还。“我不保证我不会后悔。”声音沉冷到了极点,“滚!”“谢先生不杀之恩,待到救出家人,左青再归还一命。”男人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起身,走在雨里,挺得笔直。左家的人绝不苟且偷生,这一诺,绝不是玩笑。“你死了,你的家人,左家护着。”左城只说了这么一句,在雨中漫开,那走远的男人背脊弯了,颤抖得厉害。这就是左城,他的统治,狠,却让人折服。这样一个男人,江夏初再难移开眼,一步一步,他漫步在雨里,他的视线似乎柔和了这雨,靠近,伸手,将她抱住:“没事了。”“左城,我刚才很怕,怕枪里有子弹。”江夏初闭上眼,轻声呢喃,声音微颤。她怕了,不是第一枪,是第二枪,那指在左城心口的一枪,她那样害怕。他掌心还带着些许血液,轻轻拂着她的肩头:“对不起。”这是今天他第二次对她说对不起,这个男人甚至一生都极少说这样三个字,还带着颤音。因为赌错了,因为失算了,因为选择了她,因为她受伤了……所以,对不起。江夏初抿着的唇,勾起,似笑。雨下得绵密,下得缱绻。“原来如此。”突然的四个字,打破了这缱绻。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一身狼狈,瞳孔惊乱,逐渐变为苍凉暗淡。她终于明白了,左城的底牌,左城的后招,左城的狠心,左城的真心……代价是撕碎了心,痛彻心扉。“难怪,难怪,难怪……”破碎的呢喃,一遍又一遍,越见凄楚。她笑着,又像哭着,涩涩喃喃:“难怪第一枪你选择了江夏初,原来,你以为,从一开始便没有子弹。”她抬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凝着左城的视线,“若是你知道有子弹,怕是死的就是我吧。”关盺笑了,荒诞地大笑,笑出大串大串的泪滴。眼前,那个男人转身,收起了所有的温存,一点一点走近,蹲下,解开她的绳子:“那一枪,是我还给你的,我们的游戏结束了。”明明视线相接,可是,他眼里,没有她的影子,这个男人,从来看不到别的女人。她再没冷静,几乎嘶吼出声:“若是那一枪我来受,你是不是会有一丁点的疼惜?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坦然地说结束?你是不是就会有一点愧疚心软?你是不是就愿意继续瞒着我,骗着我?”他不回答,只是起身,走向江夏初。“是不是?你回答我。”她坐在地上大喊,紫色的礼服退了颜色,犹如她自己。她要那么个答案,就算是自取其辱。半响——“结果都是一样。”他甚至没有转身,一句冷冰冰的话之后,如何能接着那般温柔地对待另一个女人,“我们回家。”自始至终他没有再看关盺一眼,搂着他的女人,走在雨里,所以温柔都给了一个人。“哈哈哈——”雨里,船头,独留一个女人在癫笑,眼泪,血腥肆意猖狂,这秋天好冷。地上的女人抱着自己,蜷缩在地,轻喃:“那个戒指的主人果真是她。”闭上眼,眼角漫出不断的晶莹,她恨:“左城,你好狠。”这样的秋天,这样的雨天,她永远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