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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垂着,像猫儿般懒散。“那是谁的房子?”她咕哝了一句,像是快睡着了。“我的。”难怪说血腥太重。摇摇头,甩开这个话题,她清醒了不少:“那这个戒指呢?你的吗?”她摊开手心,一条链子串着的戒指小巧,在车灯下闪着光。戒指很久,很小,灰暗的银白色,看起来有些年岁了,似乎被遗忘了一样,上面在沾着土。左城木然抓住她的手:“哪里来的?”她抿抿唇,下意识握紧了手心的戒指:“我在那房子旁的游泳池上捡到的。”那个戒指……后视镜里可以看见进叔一脸沉凝,开车的速度不禁就慢了些。左城眸光若有所思,凝成一团黑沉的旋儿,让人窥不透的深。他沉默了,手还抓着她的腕。她皱眉,有些倔强:“你还没告诉我是不是你的?”记忆里,他极少这样,不过一个戒指,竟让她有些不安。一个须臾后,他摇头:“不是。”语气很笃定,气场强到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时间来怀疑。左城不喜撒谎,若是非要如此遮掩,他会用尽手段将谎言变成事实,而他也有这样的能力,所以,他的话,她深信不疑。她看着这个令她不安的戒指,对着窗口,不知怎么的,就是扔不下手,明明那么小小的一枚,却沉甸甸的。左城牵起她握着戒指的手,凑在她耳边轻哄:“乖,扔了它。”毁了所有江夏初存在过的痕迹……他唯有此念。她再看了看,扬起手放在窗边,摇下车窗,她冷得一个激灵,手心的戒指颤了颤,那不算明亮的光似乎骤然折射到她眸中,亮到刺目。这个戒指……为何她松不开手。她忽然想,这个戒指也是有故事的吧,而且一定是个悲伤的故事。忽然,她收紧手,仰头看左城:“可是我喜欢。”她还想说舍不得这个戒指,可是话到嘴边,看着左城沉沉雾霭的眸子就说不出口了。她认真地想,该想个什么理由让他留下这个来历不明的戒指呢?她还在想着,忽然耳边的风静止,车窗被摇下,她的手被握紧。左城说:“舍不得便留着吧。”她的男人果然能读心,连这都知道。她嘴角一咧:“好。”笑容深深,两个梨涡盛的满满愉悦。“这么开心?”他也是笑着的,只是蹙着的眉未松,笑意融不进。没等她回答,他又说:“这么喜欢这个戒指吗?”凉凉的手指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婚婚戒,声音似乎冷了,“比喜欢这个还多?”原来是醋了,这个男人竟和一枚戒指较起劲来。她咯咯地笑着:“你吃醋。”“是。”沉着脸,他回答。这个男人从来如此,喜欢,不喜欢,开心,不开心,甚至男人引以为不耻的吃醋,他全数理所当然。“比起戒指。”她笑着去亲左城的唇,“我更喜欢你吃醋。”说完,她咯咯地笑倒在左城怀里,左城脸一黑,寻着她的唇边吻下去,深深一记法式舌吻,弄得她半响回不来神,他才心情大好地放过她。那个戒指,一路上她拽在手心,出了满满的汗。她不会知道,左城与之较劲的那枚戒指有怎么样的故事,怎么样的悲伤故事。次日,大晴,无风的天气依旧干冷,早晨的阳光染着铺了一地的青草,长满青苔的喷池旁边竖着石碑,写着:天空疗养院。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青草儿沐着阳光,清澈的喷池水徐徐生辉,这样生机勃勃的地方,唯独缺少生机勃勃的人。怎么会生机勃勃,精神病院这种地方,住进来的人大半出不去,出去了的小半人中还大半会回来。喷池旁,绿葱葱的草地上坐着一个仰天看天的女人,刁了根野草,翘着二郎腿,一张春风流转明月的小脸皱成包子了,女人叹气念了句:“烦啊。”第N次念叨了,眉间又添了一道褶皱。“烦死了。”第N+1次念叨,女人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猝了一眼旁边的人:“你能不能说句话?”回答她的是冷冷清清沉默,外加一阵忽然而来的冷风。旁边轮椅上,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一点表情都没有。“诶!”女人重重叹了一口气,脸更像张记的包子了。唉声叹气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关艾那厮,昨天晚上受了惊吓恐吓,正寻思发泄呢,可惜了……曾经那个口舌如簧的电台主播如今这般模样。眼神呆滞,脸色木讷。关艾无声叹了一口气,看着轮椅上的关盺:“我忘了,你不会说话了。”那轮椅上的人儿依旧毫无表情,呆滞的眸子垂着,脸色是那种经久不见阳光的惨白。关艾看着那轮椅上已经瘦骨嶙峋的女人,眼睛有些酸:“又不认得我了?我上个月才来看过你。”轮椅上的关盺垂着的睫毛没有一点反应,像个失了灵魂的木偶。“诶!”除了叹气,还是叹气,面对这人关艾已经完全没话说了,说了也白瞎。所幸关艾这人嘴皮子利索,不至于冷场。关艾拍拍身上的杂草,俯身凑过去,相似的两张小脸相对着:“看吧看吧,好好看看我的脸,你也长这样。”低头,又嘀咕了一句,“以后让她们给你多照照镜子,这样以后出去了,不认得我也没关系,认得你自己就好。”说完,关艾又想了想,那一天怕是没有着落,无奈地摇摇头,推着轮椅。“昨天,我见到左城了。”轮椅上呆滞痴愣的人儿睫毛忽然颤了一下,不知是那风作祟还是人作祟?关艾碎碎念的毛病又犯了,心里藏不下事,嘴上更藏不住事,念念叨叨地继续:“还有江夏初。”关艾说说,又笑笑,当真是皮笑rou不笑比哭还难看,低头看着轮椅上的人,只是一个背影:“这个世上疯子也没有到一抓一大把的程度,怎么偏偏我就遇上了三个呢?”继续笑得没心没肺,“眼前一个,左家两个。”轮椅缓缓前行,身后的人笑声凄凄,这阳光不怎么亮了。风又来了?轮椅上的那人睫毛还在颤着。“那场婚礼之后,江夏初就疯了,失心疯。”又看看轮椅上的女人,“然后就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