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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即便现在,他痛心之余,还心存侥幸,至少她不要的是他的孩子,不是他。看,他有多疯狂!她看着他的眼睛,深深凝了很久,然后,她冷笑。“你总说我从不给你解释的机会。”她扯嘴极尽嘲弄,“其实我们是一种人,都不敢相信,所以,怕是从我摔下楼梯那一瞬开始,你便开始揣测我的意图,从意外,到怀疑,到笃定,你都按部就班地做了所有打算,所有猜测,不需要我的肯定,对我,你未雨绸缪、步步掐算,你用了太多了心思,以致不需要我的解释,我的坦白。”她嗓子很疼,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摩擦喉咙,撕扯出疼痛来。她流不出眼泪来,眼睛很疼,只是却看到左城眸子红了。她想,他一定懂她,因为他们太像了。左城抱着她,头埋在她脖颈,气息是颓废的:“以前我不信,原来真有报应这种东西,我骗了你那么多次,竟都是要还的。”他的唇贴着她的脖子,“我的心思,我的筹划,你都了如指掌,你太聪明,所以,对你,我总是输,这样的你,我怎么敢信,又怎么敢诚实?”曾经,他骗她,她信,此时,她不骗他,他也不信,这算不算因果报应呢?她觉得应该是。她脖颈,一滴液体淌过,灼热得刺疼皮肤。是左城的眼泪,江夏初发觉,他哭的时候,总是抱着她,或者说,只有她会让他流泪,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纯粹的悲伤。她伸手,去抱住他的腰:“你确实输了。”所以,我看见了你的真实,你却只把我的真实当做谎言,你输得太惨。左城用力环着她的腰,很疼,她却没有动,依旧凑在他耳边说话,像笑不是笑的冷曼语气:“不止抽屉了,柜子里,窗台上,甚至更衣室里,都有这个药。”她转过头,对上左城的视线,“左城,我若不想要这个孩子,有千万种办法,你觉得我会选这一种?”她想解释一次,就一次,即便找不到需要解释的理由。半响沉默后,左城回答:“你选了对我最狠的一种。”呵,江夏初冷笑出声:“那千万种办法我都想过,到底用哪一种,到底怎样才能最高枕无忧。”眸子亮度褪去,像水洗后的黑色珍珠,她说,字字专注认真,“但是,却也只是想想而已。”左城抬眸,看她,她忽然仰头,吻在了左城眼睛上:“你信吗?”唇角还有涩涩的味道,是眼泪,她又吻了吻,舔了个干净。左城微微颤了一下,伸手,抚住她的肩,阻止了她有一下没一下的舔吻。“夏初,答应我,别再伤害自己,你可以不要我的孩子,但是你不能不要我。”“呵。”她看着左城冷笑,抿了抿唇,涩得喉咙发酸,发紧,“你不信呢。”她忽然伸手,推开左城,重重地,侧身,躺在被褥里,背对这左城:“很公平,因为我也不再信你了。”她只解释一次,就一次,说实话,心口太疼了。“夏初。”他沉沉的尾音,很久才落,“孩子,不要再提了。”左城沉沉的嗓音还在回荡,他却已经转身,步履匆促。咔嗒,门关上,江夏初裹着被子转身,看向紧闭的门口,自言自语地轻喃:“那一句是真的,只是你为什么不信呢?”空荡荡的房间,她一个人的轻语来回飘荡,是寂寞悲戚的回声,被子上,散落了几颗白色的药碗,她伸手,放在手心,盯着看了许久:“我真的只是想想,我舍不得的,为什么不信呢?”末了,她苦笑,伸手放在腹上,习惯性地轻轻揉着,“宝宝,放羊的孩子说了真话,可是再也不会有人信了。”忽然,嘴角一凝,她手指微颤,长长苦叹,“我忘了,你不在了。”她闭上眼,睡着了,只是,再也没有那个长得俊美的孩子入她梦中了。书房里,久久死寂,几双眼睛盯着皮革上假寐的男人,不敢做声。眸子微抬:“她怎么样了?”因着倦怠,左城嗓音干哑。面面相觑,左右使了个眼神,章晓医生抹着汗、应着头皮上前:“胎位很不稳,而且少夫人心态消极,营养也跟不上,腹中的孩子十有八九——”“章医生。”话还没说完,左城轻声截断。“诶。”该死条件反射,一个‘诶’字九曲十八弯。我的娘哟,章医生冷汗那个直冒,双腿那个打颤,这阴阳怪调的,最要命了。喊了一句,又没了下文,空中有股淡淡的烟味。章晓医生壮着胆子拿眼偷偷瞟过去,正好对上左城半垂下来的阴冷眸子。我的爹哟,眼神这玩意真能练得跟刀子似的,章医生连忙低头,低头,再低头。好半响,左城掐了烟,依旧懒懒躺着皮椅,抽了烟的嗓子尤其得干哑:“那把枪还在身边吧。”章晓医生舌头打结,牙关打颤:“在、在。”伸手,白大褂里一把枪,简直是烫手山芋。一个身家清白的妇产科医生,这几天一直揣着这么个东西,都快精神分裂了。这几天章医生是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就不该为了院长的位子来躺这趟浑水。左城启唇,还是不阴不冷的声音:“那两颗子弹不要取下来。”章晓医生腿一软,险些扑到在地,当初这位阎王爷怎么说来着:两颗子弹,少一条命赔一条。双唇颤抖,章医生赶紧回答:“我会尽力保住孩子。”“不是尽力。”四个字,又是一阵冷风大作,章晓医生缩了缩脖子。我的娘哟,要杀要刮都比这痛快,章医生抹汗,等着左大阎王的下文。好半天,左城才又言简意赅地继续三个字:“是一定。”一定?这马还有失蹄的时候呢。生路堪忧,章医生也不再瞻前顾后:“先生,少夫人现在是受不得一点刺激,腹中的孩子也不能用药,少夫人不肯进食,只靠着输液,孩子即便保住了,也怕是不能健全地生下来。”“不然?”章医生心脏一提,耳朵竖起来,偃旗息鼓地听下文。左城嗓音一沉,凉眸一凝:“我要你来做什么?”一句话,气场浑然天成,章晓医生焉了:“这——”撑了撑鼻梁上的眼睛,医生欲言又止。说,还是不说?诶,比病人还难搞的家属。左城一眼看透:“想说什么?”天啊,左右那个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