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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瑶肯定不会这说了。舒瑶继续搂着年糕,随年糕在她怀里蹭来蹭去,被碰到痒处,还忍不住“咯咯”笑两声,但随后立马就会恢复成悲戚的模样,看得寻香又是心怜又是无奈,但她也知道此时的舒瑶不是一般话语就能安慰得了的,只能继续沉默,将她带进来的瓶瓶罐罐都摆好,再一一打开,留备一会儿要用。“瑶儿,”陈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舒瑶脸上的表情立马变成了欣喜,也顾不上穿鞋,推开年糕,就迎着陈氏而去了。她在青州的院子一年四季都放着软毯,就是归京了,紫萝院和沅安堂里也依旧是如此,一点不用担心冻脚。“祖母,”舒瑶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声,然后才拉着陈氏往里面走。陈氏也是无奈,舒瑶从小就爱黏着她,这个月尤其变本加厉,完全把自己当她的小尾巴了,从早到晚,醒来就自动过来寻她了。她怕她无聊,让她多出去走动走动,她就一副被抛弃的表情看着她,让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祖母最喜欢的就是我们瑶儿了,刚才说的是什么?”陈氏点了点舒瑶的额头,笑骂了一句。“我说,我最喜欢祖母,祖母也最喜欢舒瑶,”舒瑶眨了眨眼睛一脸迷茫,真全然忘了自个儿方才说过的话似的,俏皮又狡黠。“带年糕出去,舒瑶过来,今天祖母帮你,”寻香带进来的瓶瓶罐罐不是作别的,而是用来涂身体的,她这一段日子可谓是各种药浴各种药膳接连着来。身上更是涂抹了好些东西,连一些极为私密的地方都要被涂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去,每回到这时候,这丫头一准眼泪汪汪,不为别的,只是羞的,恨不得把自己缩得一团,钻到地下去,也就是对她的时候,会坦然一些。舒瑶乖乖点头,蹲下身体,安抚了一会儿年糕,才让寻香带它出去。半个时辰后,陈氏才为舒瑶拉好衣服,揉了揉她羞红的两颊,略有些不甘心地说,“便宜他了,若是以后敢对你不好,祖母会收拾他的。”舒瑶连连点头,她不是没和陈氏抗议过,不要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保养,但是陈氏却没同意,只让嬷嬷们继续如此,陈氏也是为了舒瑶好,不想她之后受苦。舒瑶所进行的保养,一部分都传自前朝宫廷,一部分是大家族里常用的法子,但她给舒瑶的肯定是最好的,效果也很明显,只是这丫头怕羞,不到十天就要成亲了,还一副动不动就羞答答的模样。舒瑶放光的眼睛看着陈氏,孺慕信任无比,“舒瑶相信您。”隔天,宫里送来了嫁衣,舒瑶被折腾了一早上才被放过,嫁衣很合身,除了胸口需要加大点,没其他要改的地方。她坐在紫萝院后庭的秋千架上,一口一口吃着周允钰让宫人一同送来的点心,吃完了还不忘嫌弃一句,“肯定是他给我吃多了,我才胖的。”从她回蒋府之后,几乎每日里蒋家都能收到宫里的赏赐,不是周允钰的,就是太后的,周允钰每次都还不忘捎带些精致可口的点心来,陶义每回都是笑呵呵地亲自送到她手中。但比起各种金银器物,宝石珍珠,她确实更喜欢这样的礼物,投桃报李,她也给周允钰默写了不少古篇,残篇,也没管他用不用得上,想起来了,就会默写出来,让人给他送去。她究竟看过多少书,她自己也不大记得,陈氏出生书礼世家,蒋家是江南望族,老宅里的藏书绝对不少,陈氏还和青州青山书院的院长相熟,舒瑶和院长的孙女儿也是好友,青山书院里的藏书,她也看了许多,而且都尽找那些没看过的看。舒瑶嘴上这么说,吃得还是挺高兴的,心里也盘算着今天该给周允钰默写什么书好。周允钰也能感觉那日竹林谈话之后,舒瑶对他的态度有了极明显的转变,否则以她平日的性情,是绝对不可能在成亲之前,与他半点东西,更别说还是她亲自默写的书文。娟秀清丽的字迹跃然于纸上,每次看着就是一种享受。“三哥……皇上!”段之澜大声唤了两句,看着明显走神的周允钰,极是无语,“想什么呢?”他还不知道,对着他,居然会有人走神。“没什么?”周允钰收起眼中的恍惚,看向了段之澜,“你什么时候走?”加上西南到京城的路程,段之澜离开西南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看他近日的动作,似乎是打算要离开京城了。第043章:旧梦离开了也好,免得老是担心他要给他捅什么娄子,而且介于他上辈子对舒瑶时不时展露出来的不一般,他觉得若无必要,绝无让两人接触的机会,最好的法子就是让段之澜回西南去了。段之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感觉到周允钰对他莫名其妙的提防,他眯了眯眼睛,“正巧能遇上你娶亲,初十吧,再急也不急这几天,”段之澜说着,想了想,自己这几日的动作,他在西南肆无忌惮惯了,到了京城也没改这行事风格,周允钰不知道才奇怪,他补充道,“我近日要出京城一趟,大概在你成亲前会赶回来,不会错过你的人生大事的,”段之澜和周允钰此时正在那日舒瑶和周允钰邂逅的竹林里,这个地方又经过了周允钰的一番改造,除非极懂奇门遁甲之术,若非有人带着,很难走出去,同样很难走到这中心的位置来。但在这中心露台却可以很容易发现那些误闯到林中的人,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室外谈话地方。周允钰听完段之澜的话,食指轻轻在石桌上敲了敲,脸上的表情并无多少变化,许久才道,“你到底在查什么?或许朕可以帮你。”段之澜翻了一个白眼,但他天生绝好皮囊,如此不雅动作,也丝毫无损美色,他淡淡地道,“梦,一个梦……你能帮我找到梦吗?”这话实在莫名其妙,但段之澜却说的十分认真。“什么梦?”段之澜说一半留一半,他如何帮他找。“我若是知道了,还需要找吗?”段之澜摇了摇头,眼中的迷茫并不作假。“有需要就找朕,在不威胁到民生社稷的情况,朕都会帮你,”无论从国家角度,还是从私人情感,他都不希望这辈子段之澜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他挺想劝他,不要找什么梦了。但他并不知道内情,并没有权利和立场去劝阻段之澜解决心中的疑惑,而且他能感觉得到,段之澜并不相信他,或者说,他并不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