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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她为什么不可以自私一点呢,不去管宫烃骏的死,不去在乎其它人,只是一心的离开欧炫希,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如果她可以从头到尾都只顾着自己多好?那样她就不用承担责任,背着这样沉重的心里包袱。可是责任这种东西,要么一开始就不承担,一旦承担了,就再也丢不掉了。欧炫希说,她对不起他,是她背叛了他?可是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只不过是不想跟他在一起,想活的自尊自强一点。为什么他想要她的时候,就要将她束缚在手里死死的,容不得她说不的权利。为什么他不想要她的时候,就要说一些绝情伤人的话,把她推向地狱万劫不复,还不解气。苏汐曼的双脚慌不择路地跑着,最后一级阶梯,她一脚踏空,整个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膝盖擦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她的泪落下去,很快咽湿了面前的地板。她真的就想这样躺着,再也不起来,不醒来……她开始觉得活着都是一种残忍的折磨。可是,耳边,却传来下楼的声音,欧炫希沉声叫着她的名字!他就像一个魔鬼,正在追着她……苏汐曼的身体动了动,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起来,拉开别墅的电子锁大门,跑出去。分明知道,她根本逃不脱他的手心的啊。她这样的挣扎,只不过是网里垂死的小鱼。她突然这样冲出来,欧宅里的佣人们都惊讶地看着她。这一带的路人也都看过来。苏汐曼却仿佛看不到那些目光……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她在无助而绝望的黑暗里奔跑着,在路的尽头,她看到白色的光源。似乎,只要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光源口,她就可以彻底从痛苦中解脱。双腿已经跑得筋疲力尽,再也无法负重,似乎随时下一步,都会跌倒。可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支撑着她,让她一直跑着。直到,突然冲出的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挡住她的去路,挡住了通向光明的源口。她的手,被反剪起来,苏汐曼绝望地低吼:“放开我!”“你想逃去哪?”欧炫希犹如地狱撒旦的声音响在她头顶。这一刻,苏汐曼的身体突然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她瘫软地,朝地上跌去,两个保镖都没有及时拉住,苏汐曼直接跌坐在地上。她的眼神空白着,低吼:“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欧炫希冷着眉,站在她面前。她低而无助的声音,仿佛一只小手揪住了他的心脏,令他无法呼吸。苏汐曼突然这样疯了一般地跑出来,欧炫希心中的愤怒,在顷刻间,全部转化成了心痛。倾身,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她的身体那么轻,越来越瘦,小脸苍白着,在他的怀里还在轻微的颤抖。就像一只失去大树庇佑的小鸟,在风中,瑟瑟地颤抖着。苏汐曼的目光空洞无光,被他这样抱着,却仿佛已经没有了灵魂,呆呆的。欧炫希的心,痛得抽紧!这个女人,为什么还是可以这样……轻易地折磨到他……回到公寓,苏汐曼就像被打傻了一样,表情懵懵的。欧炫希将她放到沙发上,看到她磕破皮的膝盖,身上脏兮兮,脸上也是纵横交错的泪痕。头发已经在奔跑中凌乱地散着,许多贴在她的脸颊上。欧炫希让周嫂放好热水,又拿来了药,这才将苏汐曼抱进浴室。他亲手帮她脱去衣服,她一动一动也不动,任由他摆弄着。很快,浴室里氤氲,淡淡的雾气将空间笼罩。苏汐曼的双膝由于受着伤,不便将她的整个身体都放入池中,欧炫希就拿来一张小凳子放进去,让苏汐曼坐在凳子上。下面撕裂的痛楚,现在已经缓了一些,但她的身体还是酸楚不堪的,仿佛刚刚被马车狠狠碾过,骨骼都是痛的。才刚在凳子上坐下,那种痛又突然出现,苏汐曼的眼眸转了转,呆滞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今天以前,她一直不知道,欧炫希对她的恨意,有多深。可是,方才的一切,让她清楚的感知到了,他是那样的恨着她。苏汐曼知道,被恨着的人很难过,可是恨一个人,同样也很难过。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缓解欧炫希对自己的怨恨。如果,她死了呢?是不是她死了,欧炫希便再也不会恨她了……苏汐曼呆呆地坐在那里,看欧炫希一会儿拿了沐浴露给她清洗着身体,一会儿又拿了洗发精给她清洗头发。她膝盖上的伤口,他会小心地绕开着,不碰到水。当彻底把她清洗干净以后,他拿来医药箱,用酒精帮她清洗着膝盖上的伤口。苏汐曼全程,就像一个不会行动的布偶,任由他仔仔细细地给她清洗。曾经,他也这样给她清洗过,也是这样认真而仔细……灯光下,欧炫希的睫毛低垂,漆黑,密长,仿佛打过睫毛膏,浓密的得可以拍广告。而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鼻梁更显高挺,薄情的唇带着一丝冷意。他给她洗得那么专注,那么温柔,仿佛丝毫感觉不到她在打量他。这是欧炫希将她抓回来后,苏汐曼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他,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好好看过他了。他的五官还是那样,帅气而俊朗,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神情中,多了一份冷漠,眼神里,多了一份阴鸷。他对她的表情也变少了,似乎只有冷漠的那一个表情,就算是笑,也是冰冷嘲讽的笑意。苏汐曼蹙起眉头,为什么这个男人前一刻对她这么残暴,后一刻,又对她这样温柔呢?她不明白他到底想对她做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会儿被扔进冰山里,一会儿又被丢进火山里,在一冷一热中煎熬着。如果可以,苏汐曼希望自己,真的可以就这样死掉。可是,她竟连死的勇气都没有。她还有亲人,朋友,孩子,这么多爱她跟关心她的人,她不想死啊。她若是死了,她的孩子怎么办?宫烃骏已经不在了,孩子已经没了爸爸,怎么能没mama呢?何况她还有爸爸,文澜,幕辰他们,如果她不在了,不知道欧炫希会不会迁怒于他们。这样想着,苏汐曼扯了扯嘴角,苦涩地笑了。原来她的生命真的不是自己的啊……任何人都无权主宰自己的生命,呵,她竟连死的资格都没有!或许是绝望到了极致,苏汐曼的眼神有些空灵,她嘴角的笑,也凄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