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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回家的任务。那时候她也贪玩,放了学就跟几个同学跑到溜冰场玩耍,她跟余修远约定,他帮忙把meimei带回家,她就把作业给他参考。这交换余修远也不吃亏,他每天放学早早就赶回家换好球衣、带上篮球,跟几个球友到篮球场切磋,把岑曼带回家不过是顺便而已。如果一定要挑个骨头,那就是这丫头的胆子实在是小,为了照顾她,他已经很体贴地降低了车速,然而自行车后座的她还是吓得缩成一团,自行车停在她家门口,她仍然像只小鹌鹑,死死地抱着他的腰不敢撤手。岑曦知道他这样欺负自家meimei,也不说什么,只默默地写了两份作业,结果当然是错得一塌糊涂,还惊动了科任老师。栽了这么一个跟斗,他便不再使坏,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岑曼买跟冰棍,哄哄她开心。余修远是她的邻家哥哥。从小到大,岑曼被他照顾、被他爱护,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他们做出牵手拥抱这样亲密的动作,旁人亦会觉得稀松平常。或许正因如此,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谈过一场恋爱,就连双方父母也不曾察觉。这段感觉结束后,岑曼曾反复思量,她对余修远,究竟是偏执且过了界的兄妹情谊,还是真真切切的男女之情。可惜越想得多,她越是觉得没有结果,像绕进了死胡同,怎么也找不到出路。至于余修远是怎么想的,岑曼也不太清楚,听见那句轻描淡写的“甩了他”,她突然变得更糊涂了。当时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瞥向身侧的男人,好半晌才挤出三个字给他——神经病!那晚以后,余修远又消失了。将母亲安置好,他应该继续忙自己的事。反倒是杜婉玉,岑曼几乎每天都会跟她碰面,那感觉像回到过去那般熟悉。得多余修远的帮忙,岑曼的工作还算开展得顺利。资料和报告交上去,上司没有挑毛病,而同事也称赞她的学习笔记做得完备。唯一不足的是,他们似乎把她当成了专家,碰上问题就捧着大卷大卷的文件来请教她,其实她同样迷惘,看着那不知所云的化学式,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起余修远。周末的时候,岑家两姐妹如期到影楼挑礼服。各式各样的婚纱迷了岑曼的眼,她慢慢翻看着,这才意识到自家大姐真的要出嫁了。岑曦选了两套婚纱和一袭晚礼服,试穿满意后,她便兴致勃勃地给岑曼挑相配的礼服。察觉meimei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她忍不住打趣说:“诶,你怎么不认真点挑,很快就轮到你穿婚纱了。”岑曼怔了怔,继而否认:“怎么可能!”岑曦长长地“哦”了一声,眼睛盯着她的右手:“是吗?”顺着jiejie的视线,岑曼看见了那枚环在中指的白金戒指,她明白过来,解释:“闹着玩的。”“是你带来闹着玩,还是送给你的人闹着玩呢?”岑曦追问。岑曼像是记起什么有趣的事情,想到那个给自己戴上戒指的人,她轻轻地弯起唇角:“我跟他都是闹着玩的。”岑曦执意要探个究竟:“既然是闹着玩,你怎么还戴着?”看见那枚戒指,父母已经问过同样的问题,如今被大姐问起,岑曼便给了她一模一样的答案:“辟邪。”岑曼说得不假。其实她早就打算把戒指脱下来,不巧公司有个痴缠的男人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任她怎么婉拒,他也无动于衷,最终还是这么戒指把自己解救了出来。这一招实在有效,她干脆就一直戴着,挡挡那些可怕的烂桃花。只是,这话落入岑曦耳中,又是另一番意思了。余修远跟岑曼那场恋爱,岑曦就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她忍俊不禁:“听说杜阿姨回了老屋暂住,你辟的邪,应该非余修远莫属了。”岑曼本想否认,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无法否认,那枚戒指确实也误打误撞地误导了余修远。她动了动唇瓣,却说不出话来。岑曦自然而然地将此看作默认。她正要说话,岑曼便随手抽了一袭礼服,像逃跑一样疾步躲进试衣间。为了筹备婚礼,最近岑曦经常往家里跑。不用岑曼告诉她,她也知道母亲进院是被夸大病情的,尽管如此,她也没有识破,还尽量避免触碰到这位老人家的逆鳞。岑曦结婚已成定局,岑家父母就算想反对也不行。钱小薇嘴上不肯服软,但心里还是向着女儿的,没过几天她们就和好如初了。岑家上下每天都为岑曦的结婚琐事忙得不可开交。家里陆续有亲戚到家里来拜访,大大小小的嫁妆和礼物堆得满屋都是,而喜庆的气息也渐渐蔓延到他们心头。如今寄来的包裹全是岑曦在网上购买的婚庆用品,傍晚时分,岑曼竟然收到了一份包裹。近来她忙得不行,已经很久没在网上购物。寄件人是一个陌生的英文名,她困惑不已,回到房间才把它拆开。第5章旧日回忆的山丘(二)重重的防护胶纸下,是一个宝蓝色的首饰盒。岑曼将它打开,里面放着一条项链,天使造型的吊坠,羽翼和霓裳都镶嵌着碎钻。岑曼更加困惑,将纸箱和首饰盒都仔细地翻了一遍,就是没有寄件人的蛛丝马迹。这么一来,她的注意力又放在那个陌生的英文名字上。思来想去,岑曼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正坐在飘窗上发呆,突然有强光从半掩窗帘间射进,朝外张望便看见有一台SUV缓缓地停靠在邻家家门口。很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下了车,盯着那熟悉的背影,岑曼一时间竟忘了收回视线。那男人似乎有所感应,他毫无预兆地抬眼朝,吓得她便立即心虚地闪缩。看见那轻微晃动的窗帘,在楼下的余修远可以猜想到窗帘后方有人。唇角不自觉扬起,他掏出手机,默默地拨了岑曼的号码。手机震动的瞬间,岑曼又被吓了一小跳。她刚接通,余修远的声音就从听筒传出:“下来。”说完,他就干脆地收线,不给岑曼半点拒绝的机会。岑曼死心不息地“喂”了两声,那头自然不会再有回应。她将手机扔到床上,眼睛扫过放在梳妆台的首饰盒,刚才还解不开的难题似乎有了答案。思索了三两秒,她便带着它出了门。借着暖黄的街灯,岑曼轻易地觅到了余修远的踪影。他斜斜地倚在车身,衬衣的纽扣解了两颗,衣领微微敞着,却没有不修边幅的感觉,甚至还有几分倜傥不羁的味道。听见开门声响时,余修远便抬了头。岑曼走到他跟前,紧接着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