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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是,余修远到底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将女儿交给他照顾,他们实在有一万个不放心。岑曼向来报喜不报忧,就像这次冻伤,他们经常电话联系,但是她却半个字也没有提起,要不是无从遮掩与隐瞒,她肯定把这个意外藏得严严实实。做父母的总想掌握孩子的动向和状态,正因如此,钱小薇更加不希望女儿留在斐州,否则她肯定日夜牵挂。尽管如此,钱小薇也不能态度强硬地要求女儿回来,她有点失落,就连面对着岑曦做的那一桌好菜都兴趣缺缺的。岑曦悄悄地给了岑曼一个眼色,无声地询问怎么回事。岑曼微微摇头,继而将鸡腿夹到母亲碗里:“妈,吃鸡腿。”接着,岑曼又将另一只鸡腿夹到父亲碗里:“爸,您也吃。”午饭过后,钱小薇就回了卧室睡觉,而岑政则带着余修远和萧勉出了门,还没有交待上哪儿去。岑曼和岑曦窝在厨房做蛋糕,考虑到父母的身体健康,她们用果酱代替了奶油。上一年做的是苹果果酱,今年岑曦买了水蜜桃,打算做一个水蜜桃口味的生日蛋糕。将水蜜桃果酱涂上蛋糕胚时,岑曦才问:“妈是不是真想让你回来了?”岑曼回答:“她没有这样说,不过心里肯定这样想的。”“我就知道。”岑曦笑她,“把你放到外地工作都这样,把你嫁人就更加舍不得了。”这话里三分认真,七分玩笑,但却完全说中了钱小薇的心事。在女儿离家这段时间,钱小薇经常只得丈夫作伴,偶尔他需要加班,她就只剩自己待在家里。岑曦时不时会回来陪她,然而大女儿毕竟已经嫁了人,若常常往娘家跑,很容易会让旁人说三道四。正因如此,她真不想那么早就把幺女嫁出去,若连照顾女儿这个寄托都没有了,那么她的日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都说闺女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岑曦能想到这个点上,岑曼同样可以。她说:“所以你结婚那会儿,妈才会急得进了医院。”岑曦幽幽地叹气:“我也是迫不得已。”岑曼点头表示理解,想到昨晚那缠绵的一幕,她又打趣道:“不过姐夫对你很好啊,这场婚你结对了!”岑曦没有否认,她有点感慨地说:“找对的人不容易呀。曼曼,你得学着珍惜,缘分错过了,可能就不再回来。”“知道了。”岑曼低头受教。这样的回应倒是出乎岑曦的意料,这丫头以前总是不听教、不听话,任她好说歹说仍旧肆无忌惮地作乱,现在乖巧起来,她不由得多看了岑曼两眼,问道:“诶,你该不是真想着结婚了吧?”听见“结婚”二字,岑曼立即有了反应:“哪有,我才不想这么早结婚!”将视线收回,岑曦继续将蛋糕胚上的果酱涂整均匀:“是这样最好了。我结婚结得草率,爸妈有多不满意,你也看见的。他们现在对你好像很放任,但实际上肯定不是这么一回事的。你看今天,你把余修远带回家来,明显就是默认了你俩的关系,不过咱爸妈就没给他什么特殊待遇,只把他当成普通后辈那样招待。从某种程度来说,爸妈对你的管束,肯定比对我的要严厉,毕竟你比我幼稚娇惯得多!”对于jiejie的评价,岑曼无力反驳,而对父母想法的那番推断,她倒觉得有点道理。若说钱小薇对女婿和准女婿的不满表于言语,那么岑政对他们的不满则在晚饭时表露无遗。晚饭期间,岑政拿了三个大水杯,给余修远和萧勉连续灌了好几杯高度数的白酒。岑政几杯下肚也脸部改色,不过余修远和萧勉就喝得有几分勉强,但长辈的面子不能不给,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喝。岑政并不担心他俩醉倒,就算他们醉了,一个可以在家里留宿,另一个更是方便,直接把人抬到对面就行了。他一杯接着一杯地跟他们喝,似乎有意将他们放倒。看见父亲的“兴致”那么高,岑曦和岑曼都不敢劝酒,免得只帮上倒忙,再害他们多灌几杯。喝酒以后,向来严肃的岑政就会变成话痨子,总是越说越是兴奋,越说越是想喝酒。未来泰山大人尚未尽兴,余修远自然得奉陪到底。岑曼时不时用担忧的目光看向他,他给她一个安抚性的笑容,随后又继续举杯。余修远虽然酒量不错,但最终还是喝得昏昏然,他的脸有点红,眼睛却清明得很。尽管如此,岑曼仍旧不放心,他离开的时候,她便陪着他回他家老屋。钱小薇和岑政都没有阻止,只让她回家的时候把门锁好,然后就到楼上休息了。有岑曼的搀扶,余修远很放心地将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有点吃力,忍不住说:“你怎么这么沉!”余修远低笑了声,然后将身体稍稍站直了一点。杜婉玉不在家,整座房子都黑漆漆的,岑曼担心他会磕到碰到,因而打算待他躺到床上再回去。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余修远老久也对不准钥匙孔,岑曼干脆将钥匙抢过来,主动接替他的动作。大门打开后,余修远还站在原地,岑曼将他拽进去。嗅到他身上那大股的酒气,她不确定地问他:“你该不是真醉了吧?”余修远无声地勾起唇角,他利索把大门关上,随即抬手支在她头顶,将人困在身前:“你觉得呢?”第39章垂涎(二)岑曼就算再迟钝,也猜到余修远那副欲醉未醉的样子,不仅是做给父母看的,还是做给自己看的。她一手就捶过去:“你骗人!”余修远没有闪躲,在岑曼捶他的同时,他就着门板的倚靠,掐着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将她举起。突然腾空的岑曼惊呼一声,继而连忙抱紧余修远。这个罪魁祸首还在笑,他又将她往上抛了些许,吓得她连腿也环在他腰间。他们姿势亲密地贴在一起,余修远得了便宜卖乖:“我没有骗人,是你关心则乱。”在黑暗里,岑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只能隐隐辨认他的轮廓。她腾出一只手揪他的耳朵,故意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你敢说这里头没有半点虚假成分?”余修远抱着她回卧室,一边走一边说:“要是没有半点虚假成分,你爸妈怎么可能放你过来,而你又怎么会自投罗网?”想到刚才那场豪饮,岑曼忍不住说:“真没看出去来,原来你的酒量这么好。”余修远老实交待:“下午你爸带着我跟你姐夫去酒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