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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琴去庵里请人。那智云来了,对艾夫人好一顿亲热体己,还掏出自己给艾老夫人特别请的长命符,把艾老夫人哄得立马捐了她两匹上好绸缎、三个金戒指,两罐上好茶叶。连带着还赏了她一顿上好斋菜。智云吃过那斋饭,一边剔着牙一边和那艾禄家的聊天,询问兰璇的情况。艾禄家的照实说了。智云点点头,郑重道:“您家奶奶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属相?”艾禄家的皱眉算算,道:“按理儿,是明年夏天出生,应是子鼠。”智云点点头,自己合了掌嘀嘀咕咕一阵抽搐,末了,打了个嗝道:“这就是了。”艾禄家的探头:“是什么?”智云郑重道:“原是这孩子被人魇着了。”艾禄家的诧异:“怎么个说法?”“其实就是一种阵法,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是只因你们法力不深,看不到罢了,我却是看得到的,原是你们这府里有人招了猫大仙来,猫大仙岂能见得老鼠,一见你们这属鼠的小少爷,岂能放过?”艾禄家的搔搔脑袋:“可是,这府里养猫的也不少啊。”智云笑:“说施主不知道,您还不信,这猫大仙同这寻常猫儿自然是有区别的。”说完,贴着艾禄家耳朵道:“就是有人存心想毁这孩子呢。”艾禄家的从智云那里出来,就跑去添油加醋的同艾老夫人如此这般的说了。艾老夫人怒得一拍桌子:“竟有这等事,不论是谁,捉了他严惩。素琴,这事儿交由你去办。把智云带上,非给我把那害人的东西揪出来不可。”素琴低头:“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严惩,但是爷还没回来……要不等爷……”艾老夫人昏黄的眼珠子一翻:“等他,等他做甚么?他知道些什么,被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糊瞎了眼睛,他瞎,我做娘的可没瞎。这就是我的意思,你照着去办就好。”素琴这才舒了口气。带着那智云四处浮皮潦草的查抄一番,就直奔东屋了。柳妈正在院子里指挥枣花和杏花两个丫头。熙熙攘攘的听得人声,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贴着门缝看过去,就见一群婆子夹着个尼姑耀武扬威的过来了。心知不好,连忙叫枣花从后门去禀报艾管家,说是大奶奶屋里出事了。枣花前脚才离开院子,那一伙人就进来了。柳妈笑嘻嘻:“姨奶奶,您来了。”素琴直直往屋里走,把柳妈逼得直退:“你主子呢?”“在屋里呢。”“你们屋里人都在吗?”“齐的,都是齐的。咦,好像枣花儿不见了,许是去哪儿玩了。这孩子就是野……”素琴哼一声:“柳mama,你也是家里的老人,切莫糊涂了啊。”柳妈摆手:“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云凤知道出了事情,走了出来,皱着眉头,挡在柳妈前头:“怎么回事?”她穿着一件水蓝绣粉牡丹镶白狐狸毛长衫,发上插着两朵白玉茶花,她瘦削白净,一双大眼睛眼角微微向下,显得慈眉善目,还颇有几分楚楚可怜。智云还是第一次见这传说中的恶妇艾家大奶奶,看这文秀的样子,也不似人家说得那般不堪。素琴假笑:“奶奶不要误会,原是府里出了点子事,例行检查,不费事的。”言毕,一挥手,凌厉的道:“搜。”智云一进这屋里,见满屋散放着书,硕大的青花瓷缸里盛满了一卷卷的画,一时有些怔忪,这倒是像个书房。有看到四处悬挂的绣品,心里只叹巧夺天工,好半天才注意到侧面桌上放的那个双面绣猫儿插屏,一吞唾沫,对着素琴道:“就是这个。”云凤不解:“是什么?”智云冷笑:“洒家就劝施主不要装蒜了,你这障眼法旁人看不出,俺老尼可是看得出来,你针脚再精细,也去不了这绣品的晦气,可怜那奶奶肚子里未成形的胎儿哟。”云凤尚在云里雾里,就被两个婆子一把抓住。素琴叹气:“大家姐妹一场,你又何苦使出这样毒计,用这猫大仙来害兰璇肚里的孩子?纵是爷在,也护不了你啊。”云凤这才把意思穿了起来,冷笑:“她肚里的孩子同我有什么相干,我不过是你们艾家的一个外人,何苦要费这些心思去做这等蠢事。你们往我头上泼污水原是没什么,也把我想得太蠢了些吧。”素琴笑着提点她:“这些话我劝你待会子不要在老太太面前说,免得招人下手更狠。既然你如此,你这屋里的人也脱不了干系。”云凤冷笑:“她们不过是下人罢了,我平日里只是嫌他们烦,话都说得少,我的事他们岂会知道?你如此这般,倒是冤枉了他们。”素琴心里是极明白的,也不想牵扯过多的人,不再多说,对着两个婆子道:“把人拖走。”云凤轻飘飘的就被架走了,艾禄家的怕她喊叫招惹了旁人注意,特地用自己的脏手绢塞了云凤的嘴。柳妈什么也干不了,只能急得一昧在屋里乱转:也不知道那边枣花怎么样了,找没找着艾维。看这架势,这次不是一顿好打能解决的。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都是过场下章以后就是重头感情戏了嘿嘿嘿嘿嘿还是希望多留言,冲榜中现在凌晨两点半,存稿完毕了大家给俺加加油啊俺明天就坐着小摩托突突去网吧见大家了1818、第十七章...冬季里,到处一片肃杀,胡之康约了一堆朋友去北山围猎。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探花郎胡之康的朋友也多是百无一用的书生,所谓围猎,不过是满足一下这些人“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月,射天狼。”的豪情罢了。北山猎场也为这些“大人”准备了些肥鹿胖兔,本就胖得跑不动,加上本是人饲养的,见人都不怎么躲,几下就被他们射杀了。到了晚上,围场的厨子将野味用签子穿好,用调料腌制好,在围场边上的梅园里备上炉子桌椅,文士们一边赏梅一边烤rou,好不快意,此情此景又岂能不冒酸?纷纷起来吟诗作赋。经过艺术加工,肥鹿变猛虎变妖兽,逐渐升华,如若不知道的,只看了这些诗文的,怕要以为他们个个本事都赛李广呢。峙逸素来不爱出风头,坐在一边抿着杯中酒。看诸人举杯畅饮,谈笑风生,也跟着在那里笑起来,唇红齿白,欢笑开怀,让人见了乐而忘忧。胡之康侧头递过来一签子烤鹿rou:“喝高了?”峙逸轻笑接过:“不曾。”脸上泛着酒色红晕,嘴唇尤其色泽鲜艳。他笑起来原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