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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璇是一条心了,不过是想去人牙子那里买几个漂亮丫头充作自己的心腹,往峙逸屋里一放的。这事儿不论峙逸答不答应,她都是要做的。谁知如今峙逸竟首肯,艾老太太就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想要将兰璇一军,对外放出话来,说是要为峙逸新娶一门妾室。一时间,探消息的有之,送礼的有之,还有的脸皮厚的,竟把女儿先送过来给艾峙逸看看的也有之。这位顾姑娘的爹,虽然不过是个小小的从五品官儿,但是善钻营,又对女儿的美貌极有信心,就一台轿子,把女儿给送来了。而艾峙逸之所以会这时候带这顾姑娘逛园子,其实有两个原因,一呢,既然她爹把人送来了,他看也不看一眼就送回去,挺得罪人的。二呢,他故意让柳妈今儿个让云凤出来逛园子,就是想要云凤看到这一幕。可惜他都逛完了大半个园子,就是没看到云凤,心里正着急呢。峙逸凤眼心不在焉的闲闲一挑,就看到抖抖索索站在槐树下的杏花和枣花,两个丫头遮遮掩掩的,脸色苍白。峙逸心里只觉蹊跷,面上不动声色,侧身对着顾姑娘说:“起风了,怪冷的,你先去饭厅等着吧,我还有点事情,待会过来找你。”他半贴着顾姑娘的面,低声细语的说着话,气氛一时间变得暧昧难当。顾姑娘顿时一张俏脸红透,眼风虚浮扫过峙逸面庞,就跟着身后的艾维去了。杏花枣花两个见艾峙逸直直向自己面前走来,一时间如筛糠一般抖起来。还是枣花胆子大:“爷……爷午安。”峙逸看着他们,道:“大中午的,跑这里来做什么?”枣花说不出话来,杏花傻乎乎的答了:“回……爷,放……放……纸鸢……”峙逸扫了她一眼:“纸鸢呢?”“在……在……在……哎呀……给……春儿他们拿去玩了。”杏花差点露了陷,枣花在后面狠狠掐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峙逸一看这俩丫头,就知道有猫腻,撇撇嘴:“你们奶奶呢?”“没……看见。”峙逸眉头拧得更紧了:“你们身后藏着什么?”“没……没……”俩丫头还在遮掩。峙逸冷声道:“让开。”两个小丫头犹豫了下,到底让开了。一双水绿色的绣花鞋一正一反的倒在她们身后,鞋上绣着嫩黄色的粉蝶,旁边还放着两个玉珠。峙逸岂会不认得云凤的东西,却因着见不到人而突然慌张起来,喝一声:“她人呢?”前面不远就是湖,她的手还没好利索,想害她的人……峙逸素来想事情都是往最坏处打算,此时更是钻了牛角尖,一张俊脸瞬时煞白。枣花只道这事儿闹大了,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上面。峙逸顺势看去,就看见老高老高的槐树上,云凤正骑在一根粗枝上,一手抱树,一手擎着一只折了翅膀的大蜻蜓纸鸢。她此时也正低着头在看他,一双眼黑漆漆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峙逸才松了口气,却又倒吸一口气,仰着面孔:“……你等等,我去叫人拿梯子来。”就转身要走。云凤“诶”的叫了他一声,淡淡一笑:“不必了,没啥大不了的……”三爬两钻,抱着粗壮的树干,一忽儿就滑了下来,将风筝递给一旁还在颤抖的枣花。峙逸一时看得呆住,抓住她的手摊开看,她手骨才好,手心就蹭破了皮。他气得变了脸:“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云凤笑嘻嘻:“没事儿,就是玩儿呗。”峙逸仰头看那树,再看她的人,心里一阵后怕,又舍不得骂她,就迁怒于人,瞪着枣花杏花正待开口,云凤却抢先一步道:“枣花,到饭点儿了,回去跟柳妈说,我想吃面片儿。”“是!大奶奶。”枣花看也不敢看艾峙逸那幅要吃人的架势,忙牵着杏花一溜烟儿的跑了。艾峙逸撇她一眼:“你这是干什么?这两个混账丫头,看我不……”云凤笑笑:“是我非要的,他们还是孩子,懂得什么?艾少爷,要罚就罚我吧。”她这话原是撒娇一般,峙逸见他同自己亲昵,一颗心突突狂跳,气消了大半,哪里还惦记那两个丫头,却还是作出个凶恶的样子:“你以为我不敢罚你吗?”云凤抿嘴不语。峙逸叹口气,蹲□子,一只手捉住云凤的右脚腕,拍拍她布袜下的尘土,为她穿鞋。云凤到底有些不习惯,脚尖瑟缩了下。峙逸却只是仰面对她笑笑,做得极其自然,站起来的时候,将她身上衣服也一并拍了拍。云凤的心有丝颤抖,低头:“艾少爷不必如此待我的。”峙逸苦笑:“客气什么,嫌在下折杀了奶奶您不成?”云凤摇头:“原不是这个意思。”峙逸低声回答:“我知道。”肩膀贴着云凤的肩膀。“以后再不要做这吓煞人的事了,我看着,都害怕。”云凤轻笑:“小时候喜欢做这种事情,觉得又刺激又欢畅。如今怕是真老了,也知道怕了,刚刚站在树上,手心儿都冒冷汗呢。”峙逸用手轻敲了她的额头:“知道便好。”云凤顽皮的顺势一躲。两人之间的亲密,若是旁人看来,莫不是要吃一惊的,他们二人却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云凤憋了许久,才问道:“刚刚那位姑娘是……”峙逸被她一吓,早把那顾姑娘抛在了脑后,想了半天才记起来她说的是谁,心里不禁乐开了花:原来云凤还是在意他的。李穆那日给他的锦囊,其实只写了四个字:“无中生有”。他原听李穆说过:测试一个女人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情的方法,最灵验最快的法子就是看这女人会不会妒忌。想不到李穆这着“无中生有”才开了个头,就这般奏效。真是让他大喜过望啊。云凤见峙逸脸色阴晴不定,又联想到刚刚看到他同那姑娘的亲密,心里竟莫名绞痛了一下。他哄女人的招数原是有千百种,自己也许不过是他的小玩意儿罢了。这样想来,心里更加悲凉,哪里知道峙逸想的分明是另一番光景。峙逸心情好极了,逗弄云凤:“你问她做什么?”云凤心痛之时,便知道自己如今对峙逸,已不是那么简单了,一时间心下情绪复杂,越发疼痛,声音低沉了些:“我原是不该问的。”不再言语。峙逸怎么逗她,她都不再开口。峙逸只道她性子倔,见她分明是生气了,也不敢惹急了她,一边欢喜一边惶恐,忽而就孩子般的过来牵云凤的手:“你不要生气,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