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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说,这假山洞里夜间常常听见人说话声,倒真是奇怪的很。”“这……奶奶,这种地方可不是随便能进去的,若是惹怒了里面在里面修炼的大仙,可是要不得啊。”听艾寿家的这语调,像是怵得慌,不敢进洞去。“奶奶,这假山对着风口,阴风一吹,可不是就呜呜咽咽像是女人声音,我看原不是个事儿,还是算了吧。”锦墨的声音格外柔和,让人听着觉得值得信服。云凤紧张得眼皮都要跳起来了,只盼着兰璇赶紧答应下来,把这事揭在一边。回头去看峙逸,他却老神在在的坐着,云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峙逸一双眼睛黑亮亮的,死死看着她,忽而,“啊哼”一声,清了清嗓子。顿时,假山内外除他以外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良久,锦燕的声音传来:“奶奶,怎么……还有男人的声音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大仙在里面修炼……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兰璇许久未说话,一开口却十分坚持:“嬷嬷,你带着锦燕,进山洞看看。”“这……奶奶……是。”艾寿家纵有百般不情愿,到底不敢违背兰璇,跟着又紧张又激动的锦燕一起往假山里走去。云凤急得跳脚,把艾峙逸当成个隐形的,只是屈着身子越过他往里面爬了爬,寻找有没有另一个出口,手摸上那阴湿的石墙,却连个缝隙都没有。云凤急得不住拍打石墙,终究无计可施。峙逸看毕笑话,一把捞住云凤,抄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道:“不用怕,你待会儿把头埋在我怀里就好,我挡着你,这里光线又暗,他们看不清的。”云凤心里恨这一切原是他招来的,却终究无可奈何,低下头,把脸藏在峙逸怀里,默默不出声。两个人就这么依偎着,听着假山外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可是就这么着,峙逸还不老实,他低头看云凤,她的耳朵很小很薄,温柔洁白,忍不住就轻轻含住,云凤又惊又羞,却也不敢挣扎,低低道:“你是要我去死吗?”峙逸嗤一声笑出来,不再说话。两人等了半晌,外间脚步却停了。“你看,这是什么?”锦燕似乎是捡到了什么。“好像是个钗子。”艾寿家的下了定论。云凤赶紧伸手去摸头上,却哪里还有步摇的影子,背上一忽儿就出满了汗。窸窣脚步声再起,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你拉我做什么?”“我说姑娘你傻啊,都拿了这钗子还往里面去什么?若是撞到了不好的事情,咱俩吃不了兜着走,赶紧拿着这东西交差吧。”“……这好吗?”“怎生不好?你把这拿出去,奶奶保准就高兴了。”“可是……”二人又窸窸窣窣一阵耳语,脚步声再响,已是向外间去了。云凤终于松了一口气。“奶奶……奶奶……,锦燕姑娘到底年纪小,也不敢往里走深了,不过我们在洞里边捡了一只钗子,看做工原是极好,奶奶您瞧瞧。”艾寿家的那高亢的声音响起,云凤已然面如死灰。“嬷嬷声音小点,怕旁人都听不见吗?”锦墨难得有责备的意思。“让我看看这钗子……即是如此,就算了吧,我们回吧。”兰璇的声音透着一股子沉静,似乎松了口气。云凤怔怔的坐在那儿,眼中布满绝望,却感觉有冰凉的东西在触摸自己的面庞,侧头一看,艾峙逸手上拿着的,那金黄金黄的穗子垂下来,不是她那步摇又是什么?“刚刚觉得碍事就拔下来了。”峙逸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云凤“腾”的坐起来,顾不得思索兰璇手上的钗子是谁人掉的,抓住峙逸就一阵猛捶。峙逸只是不还手,面上还带着笑。云凤捶了半晌,突然意识到两人的亲密,瑟缩了下,向后退去。峙逸知道她要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别走。”云凤冷冷挣扎:“你放开我。”峙逸严肃道:“他们也许还没走,在等你出去。”“啊?”云凤又紧张起来。峙逸却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唬你的,你怎么这么好糊弄。”云凤知道自己上当,也不多做纠缠,转身要走。峙逸却说什么都不放开她的手。云凤冷冷道:“你不要逼我。”峙逸冷笑:“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做出这么一副嘴脸给谁看?”“……你胡说。”“哼,如果我是胡说,你做什么要拒绝我母亲?我娶不娶云英原是和你毫不相干,不是吗?”“你……我们周家的女儿……再怎么也不能……给你们艾家做妾啊。”峙逸冷笑:“是吗?那做南安王的十几房小妾,京城牛老板的填房,会比嫁给我好吗?”“你……”“我什么我,周云凤,你这假文酸,你若是个不相干的男人,我都不屑理睬你。”“你……”云凤此生没有被人这么当面说过,面子上过不去,只是转身要走。峙逸冷冷笑:“你又想着那阮俊诚断不会这般待你对不对?你又想着要回去长守你的孤灯,抱着阮俊诚的牌位睡对不对?”“你……”“哼,我全猜中了,对吗?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虚伪的女人了,周云凤,你一边抱着阮俊诚的牌位一边想着我的滋味如何?你觉得这算是对阮俊诚的尊重吗?”云凤气得嘴巴都在颤抖。峙逸一步一步逼向前:“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一边摆着你正大光明的面孔对周家来求助的人不理不睬,一边又夜里痛哭到天明,如若你真的不爱我,我母亲说的那个提议,你会拒绝?这原是既可以保住你大义灭亲的好形象,又可以让我和云英终成眷属对你不再纠缠,还能救出你那混账老爹一举三得的好法子啊,是不是,周云凤?”“我……”云凤一步步后退着,泪水不住流着:“不是这样的,我是爱着阿诚的,世上原没有人比阿诚……待我更好……我原是为着他而活着的……艾峙逸,你混蛋,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是……”云凤眼中浮现昔日和阿诚的种种,那种种美好此时却变作了梦魇魔障,她无法忘记,她无法抹杀,那人儿坐在她心头多少年,随着逝去的岁月越来越高大越来越伟岸,她原本是为他而活,这一切原本这般美好,却阴差阳错的被这艾峙逸毁个稀烂。云凤恨自己,恨得无以复加,口中无意识的喃喃:“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活着……”峙逸哪里见得她这个样子,不顾挣扎,将她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