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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回事儿,姑娘您也不早说。时候不早了,我也不打搅姑娘了,您休息吧。”转身就出去了。秀雅心里头虽被她搅得不舒服,但也没太当回事,晚上当值的时候,捡着空儿把这事同素琴说了。素琴哼一声:“那西屋的生了个丫头又失了宠,见天儿还醋翻天的到处惹事儿,搅得一家不得安宁,老太太都烦了她了,你放心,有我在,没事的。”第三十章(小修)云凤醒过来的时候,朦朦胧胧看着外边彤云密布,不知是黎明还是黄昏。她通身酸软,老半天手指头才能动动,大着声音喊着:“柳妈,柳妈……”嗓子都是嘶哑的。柳妈迎过来,手里端着托盘:“我的奶奶,先别起,先别起,我给你把药上了再起。”柳妈一打开话匣子,就没了休止,絮絮念叨起来:“……今儿一大早爷把你抱进来的时候,老奴真真要被吓死了,看奶奶一身的汗水,衣裳脏兮兮还被扯破了,乱七八糟的就这么晕过去了,我以为老夫人又让人怎么着您了?正打算哭呢,爷瞪我一眼,我就没敢出声了,转身待他走了,我把你身上衣服一解,才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柳妈一边同她说话,一边麻利的解开她的单衣,云凤看到背上肩上露出的细细密密的伤痕,原是在粗糙的石壁上蹭出来的,想起自己昨夜的激烈,羞得想死的心都有了。柳妈咂舌头:“这是干了些什么,弄成这样?想来爷长得一表斯文的,干起这事儿来怎么跟个牲口似的,把人折腾成这样……唉……”云凤一瞬间脸红成柿子了。感受到药膏的冰凉,云凤的感官似乎这才恢复过来:“柳妈,我饿……”柳妈叹了口气,端了碗菜粥上来,配着些小菜,喂云凤吃了。云凤吃了粥略歇了歇,外间就响起一个婆子的声音:“大奶奶在吗?爷接您出府去呢?”她声音带着浓重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云凤有丝疑惑。柳妈道:“爷新从外边买的婆子,姓陈,也是个寡妇,说是在艾总管那儿调/教了有一阵子了。”又刻意压低声音道:“活像个男人,今儿早上,厨娘让她担水,一次能担四桶水呢,把大家都唬了一跳,就是够能吃的,一个人要吃我们四个的……”云凤见她又关不上话匣子了,摆手道:“去和那陈婆子说,我累了,去不了。”柳妈出去又进来,贴在云凤耳朵上道:“原是有要紧事儿,爷说是同奶奶娘家有关的。”云凤这才想起来是去牢里看她爹,“蹭”的坐了起来。柳妈给云凤打扮齐整了,交到陈婆子手里。云凤仔细打量这婆子,很是不起眼的一个女人,yingying的大骨头架子身材,一双大脚上踏一双青布鞋。整个人木呆呆的,叫了一声:“大奶奶。”再不说话。那婆子带着云凤七拐八弯,到了角门边上一辆马车旁,弓腰唤了声:“爷。”轿帘掀开来,艾峙逸半弯着身子探出头来,冲着云凤笑吟吟的:“上来吧!”他穿着一身箭袖窄身绯色袍子,越发衬得肩宽腰窄,很是迷人,此时一脸温润,同昨夜判若两人。云凤几乎以为昨晚一切只是个梦了。“累了吧!身子好些了吗?”峙逸柔声道。云凤也不敢看他,模模糊糊答到:“……还好。”低着头牵起裙角上轿的时候,注意到他手中握着一册账簿。这马车原是极小,上面还有两个柜子一个桌几,峙逸稍稍让了□子,云凤才堪堪坐下来。峙逸跺一跺脚,马车动了起来,车上震得厉害。峙逸只是看帐,并未同云凤说话。云凤刚刚吃了一点点粥,还饿得慌,看见峙逸桌几上一个冒着热气的荷叶包,就猜度那是朱雀大街上极有名的荷叶糯米鸡,虽不说话,一双眼睛只是死死盯着那鸡。“刚刚那个陈婆子,你满意吗?”峙逸一边看帐,一边同云凤说话。“哦?”“这人是我买来专门送你的,你别看她木讷,原是个厉害人,留在身边儿可以保护你。”“哦,好。”二人一时无话。云凤复又盯着那荷叶鸡发呆。其实昨天突然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原是连准备都没有来得及准备的。早晨醒来的时候她就心想着,自己再和峙逸见面必然有些紧张尴尬,况且她并不知道峙逸会用什么样的面目面对自己。如今看峙逸这样儿,并没有对她特别淡漠或是热情,只是极其稀松平常的样子,想来是她自己多虑了。前阵子看峙逸那副做派,她原以为他不是伪装着为了要得到自己,就是彻彻底底为自己着了魔了。如今看来,怎样都不是。原来这世上的事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他艾峙逸并不是那么下作的骗子,她周云凤也不是那么招人喜欢的天仙。她不过是他女人中的一个,他现在疼她,她也只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罢了。也许哪天,他就爱上别的人了。这么想来,有些失望有些萧索,但是云凤不后悔,她原是倔强的脾气,如今她既然喜欢上了他,也彻彻底底的跟了他,原是无话可说。虽然昨天那一切来得未免仓促了些。云凤正想着,峙逸一边看着账本,一边道:“饿了吧,我回家时路过朱雀大街,看那家荷叶糯米鸡生意极好,就给你带了一包。打开吃吧。”峙逸原是听见别人叫卖时,就想起昨夜激情时,云凤到后来神智都不清醒了,还一边嘤嘤小声哭泣一边念着饿。峙逸凑过头去问她想吃什么,她竟孩子气的要吃鸡腿,差点把峙逸笑得软了,一个俯冲把她直接弄晕过去了。云凤当时原是神智不清,现在更是不知其中掌故。打开那荷叶包,秀气的吃起来,那晶莹剔透的糯米,金黄鲜嫩的鸡,让她把刚刚那一点沮丧都暂时忘却了。其实云凤哪里知道,她刚刚那些想法全是庸人自扰。艾峙逸从早上上了朝堂,脑子就一直轻飘飘的没醒过,想着昨儿个晚上,想着将来以后,一早上几个时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