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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留下的涎丝,声音被**压得支离破碎。她此时身上染着粉红的色泽,钗摇发乱,唇上殷红,趴在那雪白的狐皮上,好一派春意盎然,峙逸哪里把持得住,越发疯狂了起来。两人在这榻上好一番颠鸾倒凤,风流婉转,这里且不细表。直到蜡烛燃尽,天色泛起白来,峙逸才汗津津的要起来上朝。云凤朦朦胧胧的睁眼看他,身上一点气力都没有了。峙逸俯身理理她汗湿的鬓发,同她亲了个嘴儿,伏在她耳边道:“好好睡吧,我让人外头守着,下了朝回来找你。”云凤略略点头,强打着精神捉住他的衣角:“你不生我的气了吗?”峙逸想着云凤心眼竟实成这样,有点鼻酸起来,用手勾了勾她的鼻梁:“傻瓜,以后不许同我闹了。”云凤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峙逸看她这模样,心里哪里能不爱,凑过去含着她的嘴巴又缠弄了一番才转身出门。云凤这才安心的倒头睡下。峙逸同艾维交代了几声,这才去了。尚书府里苏姨娘做寿,兰璇没带孩子只身去了。苏姨娘虽不过是个姨娘,但素来得尚书大人宠爱,这寿宴虽然请的都是些亲朋好友,但排场还是足的,鲍参翅肚且不在话下,光是请永熹班来唱了一天,就不知散了多少银两出去。苏姨娘爱看戏,喻尚书花多少钱在她身上也是不在乎的。苏姨娘今日穿得好不富贵体面,身上的貂鼠锦袍外罩着珍珠披肩,坐在女眷席首,拉着兰璇的手感叹:“一晃眼都四十了,唉……还好你父亲是个念旧的!”兰璇笑一笑,没说话。心里知道这话原不是说给自己听的,父亲哪里是念旧那么简单,想来这府里头原来住了多少女人,这么多年母亲的手段,她又不是没看见。苏姨娘叹气:“我反正已经老了,如今就看你了,今日怎么就你一个人过府。峙逸呢?你爹没见着他,心里着恼呢,待会你务必给你爹说些好听的,不然啊,他又要给峙逸排头吃的。”她素来对峙逸都是极其满意的。兰璇冷笑,声音低低:“他如今翅膀硬了,哪里还把父亲放在眼里?原是娘亲多虑了?”苏姨娘听她这么一说,也压低声音道:“怎么了?我听说他把周府那个小的也接到府上去了,真有这么回事吗?”兰璇笑一笑:“也不是他接来的,是她腆着脸过来的,穷酸兮兮又老大不小的,他也未必瞧得上。”苏姨娘这才欢喜一笑:“我就说峙逸是个懂事孩子,不过啊,在这方面,你也不用太拘着他了,暗地里若是有些不干不净的,你只当是睁只眼闭只眼便好,只要不闹出子嗣来,随他的便就好。反正你的身份在这里,将来什么都还不是你的,只是你这肚皮要紧着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兰璇心里有事,却又好强惯了,此时听苏姨娘这么说,有些烦闷:“我知道呢!也用你这么颠来倒去的说个没完。”苏姨娘安心道:“为娘也知道你是个聪明有主意的,当年艾家不过那个样子,你非要嫁,如今一看,这艾峙逸却也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还是你有眼光,我倒是也不十分担心。”兰璇心里有苦,却也不愿诉说,苏姨娘只当女儿过得好。二人遂不再交谈,专心看戏。苏姨娘原是个老戏迷,戏台上那戏也不知看过多少回了,盯着那武生却还是忍不住出神,随即招来管家喁喁细语了一番。待管家去了,她脸上还长久的漾着笑。兰璇看那管家往戏台那边去了,皱了皱眉头,她素来知道母亲有捧戏子的习惯,觉得这是极大的丑事,以前没出阁前也同母亲提点过的,苏氏却只当不知,兰璇是个好面子的,也不愿在这班亲戚女眷面前失了颜面,也就忍了没说话。苏姨娘却浑然不觉的靠着兰璇的肩膀道:“你看那戏子扮相俊不俊?是永熹班的台柱小叫天,现在虽然红得很,人倒也不那么高傲,不过赏他些钱物,他还上来给你道谢呢!”兰璇自小就知道母亲出身差,平日里有些言行很失水准,但是父亲却总能视而不见,想想她不过是样子难看,到底没犯下什么错误来,自己又是个做小辈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虽这么想了,看到苏姨娘盯着戏台露出的那副痴傻模样,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添堵,越发觉得戏台上那男子生得妖媚,令人生厌。这么着又唱了两折戏,兰璇却发现母亲情绪越发高亢,就知道八成要发生些什么。果不其然,忽而看台后面的门吱呀一响,一个身着水衣的戏子跟在管家后面走了进来。大冷的天儿他穿得虽单薄,却看得出来他并不冷,头缠黑布,脸上还带着妆粉,冲着苏姨娘一拜:“恭贺夫人寿喜!”苏姨娘笑得亲热:“怎么还这么见外呢?我前儿让你怎么叫你便怎么叫就是了!”那戏子勾唇一笑,那笑在兰璇眼中很微妙,说不出是嘲笑还是欣喜:“恭贺干娘寿喜!”“这就对了嘛!”席间女眷一叠声的叫好,苏姨娘容光焕发,似乎真的就极其长脸了。那小叫天虽是个戏子,倒是个极会拿捏分寸的,对答彬彬有礼,说话让人极舒服,众女眷一时都七嘴八舌的同他说起话来。一个老夫人笑起来:“平日里倒是常见公子在台上唱戏,觉得你扮相俊雅的很,如今近了身一看,竟真真有些书生气息。可是读过书的?”小叫天笑答:“不过认识几个字罢了。哪里算得是读过书的。”大略又聊了会子,那小叫天就告辞了,苏姨娘还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倒真是个齐整孩子。”众人同他聊了这么久,竟然连他本名为何,籍贯何处都没有问出来,兰璇不由在心中觉得这个小叫天不简单。一个夫人道:“这小叫天待旁人都傲得很,轻易是不出来见面的,还是尚书夫人有面子!”众人连忙附和。一直在一旁没出声的一个老翰林夫人突然阴测测的开了口:“你们觉不觉得这戏子长得很像一个人?”“倒是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那夫人继续道:“我刚刚听你们说他长得书卷气才想起来,但是怕……没敢说。”她这一句话吊足了众人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