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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始终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绞着帕子,好不焦心。小叫天看她这模样也不忘奚落她:“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这样一副模样……真是贱啊……我当是怎么样的人才叫你失魂落魄,如今看来……倒也和你般配的很……”他说得似是极为开心,云凤却只是垂首不语。说着说着,小叫天也觉得无甚意思,埋怨道:“这洞里怎么这么多烟……”才这么说着,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个灰头土脸的人冲了过来:“角宿大人……不好了……洞口出了问题。”“什么?”“房宿大人领着人赶工,刚刚扒开洞口的时候却遭人伏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队伍,对我们洞口十分谙熟,似是早已在那边等候,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只是源源不断的有兵士涌入,眼看就要保不住了,洞口那边血流成河,连房宿大人都……”“你说什么?”“心宿大人在那里正在拼死抵抗,让您赶紧带着苍龙突围……”小叫天脸色骤然苍白,似乎不能消化这个消息,怎么可能?他们的洞口怎么会遭遇埋伏?难道有jian细?如今那边洞口被袭,他们便只有退回艾府,可是敌人会不会是两边布阵呢?如果真是如此……在这种时刻,他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也顾不得云凤了。云凤趁此机会,向石洞奔去,她什么都不在乎,在乎的只是峙逸罢了。连扑带跌的跑到那石洞门口,就被一只手拉到了一侧,不是旁人,正是峙逸。他一双眸子闪闪亮亮的,正看着她。70、第六十九章云凤本能的扑向峙逸怀中,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幸福得鼻子发酸。峙逸紧紧搂着云凤,他的一颗心在这一刻像是被人狠狠攫住一般,一阵一阵的抽痛,却又让他快活,之前所受的一切似乎都值得了,他的眼睛微眯着,白皙的手在云凤后背轻轻拍抚,恨不得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就好。云凤停在峙逸肩上,半晌回神:“外面乱起来了!”峙逸似乎并不惊诧:“没什么,我带你走。”他何尝不是一点底都没有?只是他这个人素来镇定惯了,养成了遇到事情不慌张的习惯,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在一旁窥视着机会的到来,一触即发。云凤听到他这不慌不忙的语调,这才觉出不对来:“……他呢?”一双眼开始在这暗室里搜索,却远远见那个人静静的躺在一滩血污之中,面色青白。云凤的心在这一刻似乎没有跳动一般,一双眼怔怔望向那边,手心一阵阵出着汗:“你……你……你杀了他?”她是恨他,但她从未想过他死。他却真的死了,她的心突然空出一个洞,眼前似乎又依稀浮现许多年前的景象,耳畔依稀有箫音和着琴声,她甚至嗅得到那时春风的味道,可是……豆大的泪珠从她颊边滚落,手中紧紧攥住峙逸的衣袖:“你……你……”半天却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责怪峙逸,他这样做全然是有他的道理。那个人既然走上了谋反的路,这种结果本就是不难预见的。他本就在三年前就死过一次了,那一次她以为她已经将眼泪流干,世事变幻,物是人非,她以为她已经不会再为这个人伤心了,可是她还是哭了出来。究竟是为什么呢?也许只是单纯的为着许多年前那个吹箫的青衣少年吧……那时候,他们都还那么年轻……只是一瞬间,她的眼泪再一次抑制不住……峙逸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她素来是个心软的人,也就料到她见了左少良死掉,心里会苦痛,但是他想不出有比这更好的解决方法了,那人犹如毒瘤一般,这又是难逢的机会,他不得不这么做。“情势紧急,不要再理那些有的没的。”峙逸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转了面孔,拿匕首沿着一旁石壁敲打,云凤不解:“你这是?”“你有没有发现,这个石室很不寻常?”云凤打量这间石室,她第一次进来就仔细看过了,这里除了比外间舒适精致干燥些,也不过就是一间普通的石室罢了。她原是想着男人身份不同,这间石室也许只是彰显着他的身份吧!峙逸正要说话,突然听见外间杀声大作,近在耳畔,拉着云凤往里一窜,躲在床背后屏风同墙壁之间。云凤尚有话说,峙逸一个眼神就制止住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一个白衣溅血的青年踉跄着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一身黑衣,身材壮硕,甲胄加身。峙逸个子高,透过屏风最上方细小的镂空依稀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峙逸认得这三个人,是启瑜门下最为厉害的冷鹰,一共九人,各个身怀绝技,加上精通阵法,九人摆阵,素来所向披靡。只是因着阵法牵制,他们往往是九人一齐行动,从不分开,怎么这回却只来了三个?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小叫天,你如今命在旦夕,就不要想着垂死挣扎了,你索性投降了,我们王爷正是用人之际……”小叫天抚着伤口,慢慢后退,一脸鄙夷:“你们王爷算是什么东西,杂种狗罢了……”“你这个戏子,找死!”旁边一个黑衣人已经忍无可忍,挥动手中武器就要扑进来。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五弟,此人武艺高强,他刚刚身上有伤,都能穿透我们的阵法,现在你贸贸然冲上去,未必是他的对手。”旁边那人已然红了眼:“三哥,别拦着我,我要杀了这唱戏的为大哥他们报仇!”旁边两个人却始终拉扯着他,峙逸看这情势,他们似是要待援兵来了再合力围攻小叫天。云凤被峙逸护着,蹲在屏风后面,看着小叫天那双染血的皂靴慢慢向后退,眼见着越来越近,忽然看他脚下一个趔趄,然后就是一阵呕吐的声音,淋漓的血液淌在凹凸不平的地上,小叫天的呜咽声由小变大,渐渐凄厉:“……小公爷……小公爷……”云凤猜到他一定是目睹了男人的死状,听这声音,已然心肺俱裂。“三哥,你看,那个戏子吐血了,此时不攻,更待……”忽然听到一声惨叫。另一个大汉的声音传来:“五弟……五弟……小叫天,你使的什么暗器?你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