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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节泛白,心中更是阵阵寒意。凤涅却将身子往后一靠,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不过,不必担心。”她抬头时候,望见头顶明月,轻声继续说道:“方才我有意用帕子试探他,这帕子,是属于他的旧物无疑了,唔,是‘我’,给他的旧物吧。”她喃喃至此,不由冷笑,心中想道:“这件事诡异的很,究竟是为什么,会让他翻脸狠毒如此,不惜拿出昔日信物来诱使我中计不说,还想亲手……是怕jian情败露牵扯到他而想杀人灭口呢,还是另有原因?”凤涅道:“子规,你老实说,先前本宫,是个什么样的人?”子规略微沉默,继而沉声说道:“奴婢……奴婢从未见过似娘娘这般良善之人,说句掏心的话,娘娘连走路都怕会踩死蚂蚁。”凤涅闻言,不知为何鼻子竟有些酸楚,只好竭力抬头看天:“是啊,倘若不是极狠毒,就是个呆傻笨人,才会被人欺负至此。”子规道:“娘娘……”低着头,脸上神情变幻。凤涅道:“那么,我同刘休明之事,至今无人知道?”子规摇头:“连康嬷嬷都不知。”凤涅低笑两声:“这便是女子的可怜之处了,分明是个怯懦胆小的本性,然而,因为心底藏着个爱不能爱、放不能放之人,虽惶恐危险,却又甜美的甘之若饴,作出令人咋舌的大胆之事。”子规轻声道:“娘娘……”“不过,该是没料到吧,”凤涅却又一笑,温柔看他,“男人若是翻脸绝情起来,是会令人叹为观止的,我本有心向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哈……”子规垂着头,脸颊边上隐隐地有汗意出现。凤涅缓缓起身,将双臂展开,如一个迎风舒展的姿态,伸展了两下,仰头望着天上月,眼底一片冷意:“既然如此,那么走着瞧吧,——休明君,让本宫见识见识,你究竟能狠毒到什么地步。”子规跪地伏身,眼睛定定地望着前头凤涅的一双脚,素色裙摆下的脚尖,鞋袜裹着,圆润可人,一动不动,看来有种安稳静谧之感。陡然,一物自脸颊前飘下来,恍惚间,子规看去,却见竟是半面帕子,一角上绣着个极小的“悯”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子规抬头,疑惑看她:“娘娘。”眼前之人,依旧是那副懒懒散散的神态:“这东西留着没用,拿去烧了吧。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真真笑话。”玲珑心凤涅说完之后,转身欲走,忽地身子一晃。地上子规眼疾手快,起身将她扶住,急忙问道:“娘娘怎么了?”凤涅定了定神,伸手在额上一摸:“大概是躺了太长时间,有些头晕。”正在此刻,冷宫门口脚步声急促传来,子规急忙松手,凤涅站住脚,回头一看,却见是康嬷嬷自外匆匆而入。康嬷嬷上前来,见左右无他人,便放低声音道:“娘娘,果真不出娘娘所料,奴婢……”她的嗓音压得低沉略带一丝沙哑,更低了几度,“方才躲在暗处,看到……真的是陛下先出来,而后,竟是太后!”凤涅一笑:“哟,人还真不少呢。”康嬷嬷又是敬服又是畏惧地:“娘娘,您怎么能想到会有人埋伏着呢?奴婢先前还真提心吊胆着,明明并无人来冷宫送信说靖少王在绛霞居等候,奴婢真……猜不透您为何要如此安排……”凤涅道:“难道要说,有人丢了一条绣着本宫名字的旧帕子引本宫前去?那样的话,就算本宫没去绛霞居,这事细细追究起来,也必会另生波澜。”康嬷嬷发了会儿呆才明白过来,嚷道:“娘娘真是太圣明了!”凤涅哼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有人想害我,那就得让他们自食其果。”“正是,这计策也太歹毒了些,幸好娘娘有七窍玲珑心,步步防范,才不曾中了jian人计策!”康嬷嬷又皱眉:“可是娘娘,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么?虽然此事跟娘娘的关系是撇清了,但找不出背后到底是谁下手,到底让人心里头难安……”“这个不用咱们cao心了,”凤涅道,“那听戏看戏的人里,若有愿意的话,自然会去查。”康嬷嬷叹了口气,道:“娘娘,奴婢算是彻彻底底地服了您了。”凤涅哼了声:“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先前本宫就是太不计较了,才让些妖魔鬼怪横行,现在……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康嬷嬷粗眉横斜,喜笑颜开:“娘娘这么说,奴婢可真是舒心!”凤涅笑道:“嬷嬷,别急,让你高兴的事儿还在后头呢。”康嬷嬷忙问何事,凤涅却不再说了,康嬷嬷见她面上略有疲惫之色,也不敢再问,就同子规两个服侍她入内歇息去了。谁知到了半夜,凤涅便被一阵嘈杂响动惊醒,急忙起身侧耳倾听,却听得外头传来呼喝之声,她心念一转,不由地心惊rou跳,想下床,一咬牙却又忍住,呆了片刻,听外头的响声渐渐消停,她却并未松懈,一直到房门处,有人轻声道:“娘娘……”凤涅听出是子规的声音,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道:“进来!”房门被推开,洒落一地月光,子规脚步极轻地入内,一直将走到床边,倒身下拜:“到底惊动娘娘了。”凤涅道:“外头……怎么回事?”子规垂着头,道:“有两个宵小之辈潜入,方才已经被击退了,好似惊动了外头的禁军,正在追捕。”凤涅双眉一扬:“是什么人,你知道么?”子规道:“这个……奴婢也很难说,都蒙着面……”凤涅叹了口气,轻轻地道:“既然如此,你且回去吧。……对了,有没有惊动其他人?”子规道:“娘娘放心,其他人都未惊动,还都在睡梦里。”凤涅点点头:“那辛苦你了,回去歇息吧。”子规并不立刻退下,沉默片刻,道:“娘娘不必担忧……奴婢会加倍留心的。”说着,才抬起头看了凤涅一眼。凤涅心里慌乱,也并未留心,只挥手示意已经知道。子规去后,凤涅翻来覆去,心事重重,到底睡不着,便翻身下床,走到窗户边上,犹豫片刻,便将窗户推开。窗扇打开处,目光所及,却望见房门之处隐约有个黑色影子,凤涅吓了一跳,叫道:“谁?”那影子本坐在那里似的,闻言便起身,急忙道:“娘娘,是奴婢。”凤涅听出是子规的声音,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