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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寡欲,眉眼之中带着抑郁的女子形象,柔弱的像是一滴水珠,还是清晨荷叶上的露珠,风一吹便会慌张地乱颤,太阳光一出便会消散无踪。“好!”朱玄澹一拍手,从椅上跳起来,走前两步俯身去看。季海扫了一眼,原来是刘休明一拳击中了欧阳振翼胸口,却又被欧阳振翼抓破一角衣袖。季海定定地望着那傲然独立在烈阳之下的帝王,示意打伞太监靠前。就在最近,在季海心中,皇后的那个柔弱形象却越来越淡,而于此刻,大太阳底下炎炎热风中,季海心中所想的,却都是那个在寂寥冷宫的绿树底下,躺在长椅上的素衣女子。那样淡然宁静的眉眼,然而那一身隐隐的光芒,柔和,坚定,让人无法忽视,就跟现在身边这个正虎视眈眈注视场中争斗的这位、披一身烈阳光的帝王,遥相呼应,浑然天成,如此相称。难启齿朱玄澹在禁军校场上看龙争虎斗,精神焕发之极,凤涅却全不知情,只知道那祸害把她弄晕之后便走了,若再知道朱玄澹还有那份精力跟能耐跑去校场比武,指定会再晕上一次。凤涅原本觉得自己这身子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嘴里所说“还未曾好上十分”,不过是应付朱玄澹的说辞罢了,谁知道被他如此一折腾,彻底原形毕露,原来并非是“差不多”,而是“差很多”。凤涅在凤仪宫里规矩歇息了半天一夜,她自穿越过来后一直养尊处优,不是躺着就是斜躺着,从没进行过这样激烈地体力劳动,虽然是被迫的那一方……因此颇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之态,幸好朱玄澹“夜袭”的恶习并未复发,凤涅饱睡了一夜,整个人才缓过劲来。次日一早,康嬷嬷扶着凤涅穿了衣裳,下地行走,凤涅觉得自己宛如人鱼公主,用两条刚新鲜变化出来的腿,小心翼翼地学习走路。幸好什么都不用她亲自劳动,梳妆打扮,用了早膳,凤涅舒服之余,另一宗忧虑浮出来:总如此的游手好闲,身子只会越发娇弱,然而人在皇宫内院,最激烈的运动怕也就是床~上运动了……总不成围着御花园或者凤仪宫晨跑。早上,依旧是众妃嫔前来问安,前些日子凤涅因为来了月事,腹痛难当,镇日只在床上奄奄一息,因此只说“皇后身子不适,病中”,就把这例子暂免了。偏这三天内朱玄澹未曾踏足,大家伙儿纷纷传扬皇后娘娘又被天子嫌弃了,故而没脸见人。多少人背地里拍手称快,笑得嘴巴都合不拢。然而昨日经过朱玄澹一闹腾,几乎整个后宫人尽皆知,天子将皇后娘娘从御花园亲自抱回了凤仪宫,而后在凤仪宫内怔怔地一个半时辰未曾出来过,连太后派人去传皇后,都被死死地拦在了外头。这份恩宠当真是“浩荡”之极,妃嫔们都是墙头草,镇日里巴望着风向呢,虽然心内或嫉恨或愤怒或不屑,面上却不敢造次。齐齐地便来到了凤仪宫,连岳思簪也都在内。凤涅歪歪地坐在上头,时不时地打量一眼在座的各怀心事的妃嫔。苑婕妤首先道:“娘娘的身子大好了?前两日听闻娘娘身子不适,臣妾也不敢惊扰,可喜娘娘今日气色甚好,想必是大好了的。”凤涅点头:“正是,已经是好了。”素日跟苑婕妤不合的那位李美人见状,便道:“臣妾也恭喜娘娘,娘娘身子方好,就承了圣恩,陛下可是从未对后宫任何一位姐妹如此厚待呢……实在是万千之喜!”众位妃嫔一听这话说到点子上,立刻纷纷口称恭喜。凤涅听着一声声“喜喜喜”,心里一万头草泥马撒开蹄子腾腾地咆哮而过,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又实在不想虚与委蛇地锦上添花,便只做淡定微笑貌。众妃嫔表达了一番羡慕嫉妒恨,因也渐渐地嗅到些气息,知道皇后娘娘非是昔日那个头不敢抬的忧郁少女,便不敢太过造次,寒暄了阵,便各自退下。凤涅见这帮子人都散了,便又去长宁宫见懿太后。一路上康嬷嬷不免地又道:“娘娘,您说,太后自昨儿就追命似地派人往咱们宫里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真有什么急事不成?”凤涅斜躺在凤辇上,心里寻思着其实该在地上走走,加强些运动才好,只可惜昨儿那一场运动后遗症巨大,实在不愿意再劳动这双腿。目光自那忽悠忽悠闪动的黄罗伞盖上移开,看见远处天空里悠悠然有一朵白云停着,衬着碧空如洗,很有几分安谧之意。凤涅望着那悠悠白云色,慢慢说道:“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后对本宫没什么好感,若是好事,自不会这么殷勤,必定是捉到了本宫的不好处,故而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发威呢。”康嬷嬷一听这个,着实惊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太后当真想要对娘娘不利?”凤涅笑道:“昨儿太后派来的那几个人,谈吐间该不怎么和蔼吧,你同子规应付了恁么久。”康嬷嬷道:“可不是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得奴婢真是手痒的很。”康嬷嬷说完,皱眉问道:“娘娘,您说太后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才如此大动干戈的?”凤涅道:“你慢慢地想想,昨儿遇见什么不寻常的人,又发生了些什么事,便能猜到一二了。”康嬷嬷被她一提醒,顿时如醍醐灌顶:“娘娘你的意思,难道是梅仙从中作怪?!”凤涅“嗯”了声,不以为然地盯着那朵云:“本宫想,她或者是在太后面前鼓弄唇舌说了些坏话,或者是用了点儿什么不上台面的手段……昨日那个……天子忽然出现,我瞧着她气得不轻呢。”康嬷嬷一听,笑道:“可不是么?还当自己是在范家呢,紧巴巴地就想贴着陛下,谁知道陛下瞧也不瞧她一眼,可笑死个人了。”凤涅心念一动,淡淡又道:“是啊,还叫什么‘皇帝哥哥’,恁般rou麻。”她这乃是投石问路之意,康嬷嬷一听,果真便多嘴说道:“这还是当着人呢,若是不当着人的面儿,她必定就直呼陛下的名儿了……”“是吗,”凤涅手按着额头,“她怎么叫的来着?”康嬷嬷看看左右无人,凑近了过来,小声道:“娘娘您便是对这些事儿不上心的,可不又忘了?她叫的是陛下的字,‘见……’……”因为是天子的名字,子民百姓均不可直呼出声,乃是大忌讳,康嬷嬷自然也没有那个胆儿,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