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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司你说,跟在本宫身边会觉得安宁欢喜,可是真的?”子规垂头:“自然是真的。”凤涅一笑,道:“真是的,净说些本宫喜欢听的。”子规心头一宽:“奴婢不过是真心话。”凤涅道:“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将来若是……”话音一停,那句没说出口的话在心中绕了个圈,“若是我走了,便见不到他了……还有……”凤涅想到这个,不由地便皱了眉。子规听她欲言又止,便抬头看她,见她若有所思之态,他心中就想到岳思簪临去那些话,他心里犹豫着,说,还是不说,反反复复。凤涅心里一烦,便转开话题:“思且她离开前,说了什么吗?”子规一怔,瞬间有些色变:“回娘娘,她……她只是对娘娘的恩典千恩万谢。”“岳贵人呢?”“她……”子规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心跳,抬头看了一眼凤涅,见她眼皮低垂,并没留心自己,才道,“她也颇为后悔,说了以后不再回京了。”凤涅叹道:“果真如此,倒也不负本宫费这番周章,……不过这也是她应得的,若是在内务司那里,她贪生怕死不去喝那杯酒,就少不得在内务司吃一刀了。”那一杯酒便是考验岳思簪最后一点良心,若是她肯喝下去,证明她尚能挽救,若是她胆怯自私地舍弃思且独生,那么今日子规送出的,便只能是思且一人。子规缓缓地松了口气,凤涅正思量着,并没注意到子规的异样,只道:“对了,你为本宫做成了这件事,做的干净利落,本宫很满意……另外还有件事要拖你去做。”子规道:“请娘娘吩咐?”凤涅一招手,子规急忙上前,凤涅凑近他耳畔,低低细语几声,除了子规之外,就算第三人在场也难听到。凤涅说完,子规的脸色陡然发白,失声道:“娘娘?这……您要这个做什么?”凤涅道:“你只给我找来就是了。”子规的脸色变来变去,终于道:“请恕奴婢大胆,娘娘是想……给别人用,还是……”凤涅微笑道:“若是我说自己用,你就不找了?”子规一颤,垂头道:“娘娘,若是给别人,奴婢自然是会义无反顾,可是娘娘自己用的话,那种药对身子伤害极大,奴婢斗胆……”凤涅听他一说,心里又有些乱,就不做声。子规瞅他一眼,低声道:“娘娘,方才您说的是真的吗?真的要自己用……可,这是为何?若是娘娘现在有了皇子的话……那……”“我就是怕这个……”凤涅揉揉额头,不胜其扰,头疼不堪。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想法儿回去了,若是有了孩子……那怎么走?现在都有点舍不得子规、朱安靖,嬷嬷……还有那人……子规脱口问道:“娘娘为何怕这个?”凤涅看他一眼:“你真的想知道?”子规对上她的眼神,心里重又突突地跳起来,在这一刻,他虽然看不透皇后心中所想,但心里却有个不祥的念头,伴随着心跳,蠢蠢欲动。他并没有特意避开凤涅的眼睛,两人对视着,这一刻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子规却觉得自己的心几乎快要跳出喉咙来,眼前那双凤眸盯着自己,像是把他的心看了个一清二楚。“你受的伤还疼吗?”淡淡地,皇后忽然开口问。“啊?”子规有些精神恍惚地。凤涅道:“那次你奋不顾身救我,在中津行宫的时候……现在的伤可都好了?因为思且这件事必须要个贴身忠心的人去做,所以我一时也忘了体恤……”“娘娘放心,已经无大碍了。”子规这才明白过来,慢慢地低了头,“已经全好了。”凤涅道:“嗯……这就好,你还年轻,若是留下伤痛什么的就不妙了,不过你不要大意,再叫个太医来细细地看看。”子规默默道:“奴婢……知道。”凤涅道:“万岁才来过一次,短时间内大概不会来,你……帮我留心着,那药我一定是要的,嗯,你还是早点下去歇息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子规却不搭腔,也并不动。凤涅道:“你怎么不答应?”子规低着头,望着她微微而动的裙摆,终于道:“娘娘,奴婢还有件事没有向娘娘说。”凤涅道:“啊,何事?”子规眼睛一闭,心里头有些苦涩,却又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他机警地将周围扫视了一遍,确定没有人在,才低声道:“岳贵人在临去之前,有一件秘密之事同奴婢说了。”凤涅原本漫不经心地,闻言便转过头来:“秘密之事?”子规道:“是的。娘娘容禀,据岳贵人说,……当初她被万岁爷宠幸之后,范梅仙不想她身怀龙裔,便命太医给她把脉,想给她用点……药,谁知,太医用守宫查出她……”凤涅心头发紧,不知不觉地望着子规,一眼不眨专注地看着,却听子规的声音更低,道:“原来岳贵人……还是处子之身。”这声音极低极低,宛若飘渺的烟气儿,凤涅几乎没听清:“什么?”子规道:“据岳贵人自己所说,她仍是处子之身。”凤涅只觉得有闷雷在自己耳畔连环响起,整个人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瞠目结舌,半晌回不过神儿来。第八十三章凤涅发着呆,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究竟要说什么,如此呆怔半晌,慢慢抬手在额头上抚过。怪不得……当初曾经那么困扰过她一阵的问题:她初出了冷宫后跟朱玄澹头一次“亲密接触”,察觉他那祸害之物甚是雄伟,令她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而想法儿“落荒而逃”。然而后宫佳丽,被他宠幸过的也不在少数,并没有传言因此而“身亡”的,而且除了进了冷宫的几位,连个病故的都无。后来她亲眼看到苑婕妤被“幸”,次日苑婕妤如杨柳随风一样体态轻盈神情自若地来拜见,她就已经百思不得其解了。她浮想联翩之际,心中暗暗怀着一个恶毒念头:或许某只……中看不中用,故而才……然而后来她被逼着亲身上阵,朱玄澹的表现,自是将她那个“恶毒念头”打得落花流水不复存在。——倘若岳思簪的情形不独一个,那么苑婕妤毫无疑问也是跟岳思簪一样,然后……是李美人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