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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忍着笑:“这种东西有何罕见?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凤呢。”小丫头这才懒懒地又坐好了,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道:“凤,是我的名字……对了,你叫什么?”少年呆了呆,道:“我?我……”他转头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便小声道,“我叫见清。”“见清,见清……”小丫头喃喃两声,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从没有人会是这样的反应,少年又窘又有点微恼,还有些好奇:“你笑什么?”“见清,jian~情啊,”小丫头笑着,“不过你不叫我凤jiejie,反叫我疯丫头,我们就扯平了。”她有些狡黠地冲他眨眨眼。少年朱见清有些愕然,当今天下,就算是他的生父也不会如此拿他的名字做笑话听……可是这女娃儿竟如此大胆、口没遮拦地……或者,他只能当她是年幼无知吧?可是看她这口齿伶俐的模样,他倒是怀疑起用“年幼无知”这个借口是不是妥当了。“你,”他咳嗽了声,决定不跟这小娃儿一般见识,默默地在心底“赦免”了她“童言无忌”之过,就道,“你就是范家那个远亲家的孩子吧?”“唔,或许是吧,”女娃儿嘟囔了声,“你是什么王爷?”朱见清差点儿跳起来,在他的名字跟大逆不道的“jian~情”拉上关系之后,他堂堂地端王爷又成了“什么”王爷。“你……你难道知道我?”他问。女娃儿道:“那天你喊……‘本王在此’,我听到了,而且……”“而且怎样?”“而且范家那个小丫头,好像很喜欢你,因为这个……为难过我好几次呢。”她撇了撇嘴,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一顾之色。朱见清心头发紧,道:“梅仙欺负你了?”女娃儿道:“典型的被宠坏的娇小姐,不过……大概我的设定就是这样的,你放心,最后我一定会翻身的,她一定会气死。”朱见清眨了眨眼,忽然笑出声来,他一拉袍摆也坐在她的旁边:“你这丫头年纪小小地,说话倒是有趣,你说的是什么设定?什么翻身?”女娃儿转头看他,月光之下,少年的脸容虽仍旧有几分稚嫩,但却越发俊美,女娃儿看了会儿,喃喃道:“虽然嫩了点儿……不过真是个漂亮的孩子。”朱见清觉得她是在说自己,可是又有点不确定,如果他被一个三岁女娃儿说是“嫩了点,漂亮的孩子”,那他真的是要……“你在说什么?”他假装无事一样,望着她,“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啊。”女娃儿噗地一笑,忽然伸手摸上他的脸:“你真可爱,是我的梦里头最可爱的形象了。”朱见清撑不住,大窘:“什么?”女娃儿叹了口气,忽然间将头靠在他的肩头:“没什么……我大概是最近拍戏太累了,这山有点邪门,最近一闭眼就总是做这样相同的一个梦,每次醒来都是在这破院子里头,倒好似在等什么似的……上回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呢……或许等的便是你?不过也好,这样才不枯燥。”朱见清似懂非懂,急忙道:“这不是梦……”女娃儿有些困倦似的,扭头看了他一眼,声音低低地:“是吗?不要动……让我睡会儿,唉,我又困了……”朱见清感觉她软软地靠在自己身边,她仍旧穿着一件脏脏的粗布衣裳,身子骨瘦弱的可怜兮兮,他没有在意她的脏跟衣着简陋,只是怜惜地看着她瘦瘦的身体,犹豫着伸手将她抱住。“唔……”女孩儿满足地叹了声,在他怀中找了个满意的姿势,又蹭了蹭,“好舒服……我真的很累……让我睡,拜托别叫我、别叫我……”朱见清扭头,看着她的大眼睛合上,长长地眼睫毛也渐渐地不动了,不知为什么他有瞬间的心慌,想要把这孩子叫醒,不让她睡,可是听到她喃喃的声音,又委实下了不狠心,就只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沉沉睡去。“原来她叫凤……还说凤jiejie什么的……”他忽然想起她说的话,脸上不由地又露出笑容,“真是个古里古怪的丫头……等她醒来再跟她说好了。”谁知道,只是一刻钟不到的功夫,女娃儿便醒了来,朱见清大喜:“你这么快就醒了?”怀中的女娃儿呆呆看着他,脸上渐渐地露出惊恐的神色:“你、你是谁?”她极为细声地问,声音颤抖不休。朱见清一怔,女娃儿浑身也筛罗般地抖了起来:“我、我怎么在这里呢……”朱见清屏住呼吸,几乎窒息,他的眼神逐渐锐利起来,细细地望着女娃儿。看着她畏缩胆怯的神色,他暗暗命自己镇定下来,尽量地压低声音:“凤……小凤儿?”女娃儿呆呆地看着他,只是惧怕,并不答应。朱见清咽下一口唾沫:“你是……范悯吗?”“嗯……”女娃儿用力点头,大眼睛里水汽氤氲地,她离开少年身上,尽量地蜷缩起身子,细声道,“我、我没做坏事,你不要打我……”少年心凉如水,后来他试探着问范悯先前她去哪里了,小小的范悯仍是细细说道:“我睡着了。”少年考虑了很久,才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什么时候还会睡?”范悯虽胆小,大概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她也看出来少年对她没有恶意,就大着胆子回答:“我、我困了的时候就会睡。”少年望着她清澈的眸子,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可笑,就笑了笑扭过头去,此刻已经很晚了,少年道:“你睡哪里?我送你回去吧?”范悯摇头道:“哥哥真好……不过我自己会回去的。”她从地上爬起来,又看他一眼,才转过身磕磕绊绊地去了。范悯离开不久,守夜的侍卫太监便也追寻了来,少年也没法儿再去找女娃儿了。后来少年又见了几次范悯,却都没有见到“凤”,他没法儿再在相府里头耽搁,就回了宫,但他虽则回宫,却也派了几个心腹之人,暗暗地查“范悯”的底细。细作们尽心竭力,掘地三尺,终于查到范悯的生父,那男人远在岭南偏僻之处,当时细作赶到,他已经染病,细作探问之后,他便病死了。细作回来,将所探听的消息告诉少年。一直到次月中旬,月圆之时,少年便又借机到了相府,好不容易应酬完了一干面目可憎之人,得闲偷空跑到后院那荒凉之地,放眼一看,果不其然望见那女娃儿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