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质
体质
檀月松开手,静静的看着叶长风发泄。 而这自幼便心志坚定的少年再抬头时已是换了眼神,神情中的迷惘不安消失殆尽。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踏空而行的檀月,缓缓说到, “我听父亲说过,这世上是有仙人的,” 叶长风伸手自怀中扯出半截玉佩, “传说我们叶家祖上也曾出过一个,这东西便是他留下的,只可惜没有后人能够参透其中仙缘,结果又被歹人盯上,为我叶家带来灭族之祸。” 叶长风想,仙子既然救了自己,他理应报答,只是目前身无长物,唯有此物还算珍贵,于是便没有丝毫留恋的一把拽断连着玉佩的细绳,将东西放在掌心,递给檀月, “还请仙子jiejie收下,今日之事,长风感激不尽,若有机会……定涌泉相报。” 檀月将那半块玉佩拿在手中端详片刻,没有发现任何灵力的痕迹,也未看出什么端倪,于是她轻摇臻首,在叶长风意外的神情中对他说到, “此物我不会收下……你我此番相见本是缘分,我乃是妙灵仙门冻雾峰的引冰真人檀月,我们这一脉最擅术法,只是门内缺少弟子,我看你骨骼清奇性子坚韧,若是你的灵根与冻雾峰的功法相合,你可愿与我一同归去……做我的第一个弟子?” 叶长风猛地抬头,第一次敢直视檀月的双眼, “自然愿意!” 他回答的很快,没有一丝犹豫,经历过今日之事,少年心中已对神秘强悍的修士们埋下向往之种。 檀月闻言开心的弯了弯双眼,不再是那副清冷美丽得难以接近的模样。 叶长风看得呆住,鬼使神差的屏住呼吸。 檀月其实对少年身上刚刚展现出的异状很是好奇,她想起师尊怀雪真君曾与她说过,这世上有一种仙人之体,天生便与灵力亲和,如果遇见蕴含灵力的物品,不用刻意引气入体,便能自行吸收。 而拥有如此体质的修仙者,无一例外都是天才中的怪物,他们天生修炼就比其他人容易,檀月认识的某人便是如此,令幼时的她嫉妒不已。 “……别动。” 她忽然欺身而上,不由分说的将柔荑探进少年破碎的衣襟里,按在他的小腹之上。 “仙子jiejie!你……” 那手只要再向下一寸便能触碰到他已长成的茂密丛林,叶长风感到面颊发热。 他靠在坚硬的树干之上,后背有些许疼痛,鼻端却闻到类似于某种昙花的香气,自面前这具柔软微凉的身体上散发出来。 存在感极强的五指在他初具规模的腹肌上摩挲,仿佛在找寻着什么,叶长风咬住下唇,突然觉得心很乱。 他开蒙得早,男女之事也从哥哥床底下的秘戏图中略知一二,虽然明知此刻绝不应对救了自己的檀月生出任何不该有的心思,却也控制不住正值最敏感时期的年轻身体。 他侧过头紧握双拳,暗骂自己不争气,竟然因为这简单的触碰便掀起轩然大波。 “抱歉,我没有带测灵根的罗盘,只好用这种笨法子。” 檀月小小年纪便踏上仙途,是个只知道修炼的性子,师尊也从未刻意教导过她关于男女大防,是以做事全凭本心使然。 她此刻眉头微蹙,只是认真的探查叶长风是否拥有灵根。 微凉的掌心不断传递出些许酥麻之意,叶长风察觉到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或许要犯下某些见不得人的丑事,所幸这‘折磨’并未持续太久,檀月便将手抽回。 叶长风唾弃自己,竟然对此感到一阵失落。 只见她眉眼间都透露出舒心与开朗,看向他时的表情无比欣慰,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就是天生的仙人之体,还是罕见的冰雷双灵根,有修习我们冻雾峰功法的资质。”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培养出比死对头还要厉害的弟子,檀月嘴角的笑意都快要掩饰不住, “假以时日定能将那个家伙从九州金榜上踹下去!取而代之!” 仿佛已经看见某人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露出挫败的模样,檀月只觉身心舒畅。 …… 五日后,檀月带着自己亲自相中的弟子回到妙灵仙门。 正在清心室里炼丹的虞墨听到消息差点没有捏碎手中丹炉。 “……此人好像已经过了锻骨塑灵的年纪,师妹是否再慎重考虑。” 他急匆匆赶来冻雾峰,脸上勉强挂着和蔼的微笑,捏着叶长风肩胛的右手却开始暗自发力。 肩上手掌重如山岳,被捏疼了的叶长风强忍着一声不吭,只是抬眼看向自己不久前刚刚认下的师父檀月,目光仿佛怕被抛弃的幼犬般暗含企求,倔强的不发一语。 “师兄这次恐怕是看走眼了,我们小风可是天生的仙人之体,修为大进指日可待。” 檀月正在师尊留下的一堆物品中翻来翻去,一件怀雪真君曾经穿过的衣物被她找了出来,拿在手中对着叶长风的身长比量, “唔,看起来有些过于宽大,等下我动手改小一点,明天穿着去见掌教也不至于失礼。” “不过是件蔽体的衣物罢了,哪里就要劳烦师妹亲自动手,” 亲昵的称呼听在虞墨耳中仿佛长了刺般令人不悦,一听檀月还要亲手为这不知哪来的徒弟制衣,虞墨心中顿时嫉妒不已,看向少年的眼神满是掩饰不住的阴森,牙齿磨得吱嘎作响, “我府中有的是破衣烂衫……哼,闲置的衣物,给这小子穿刚好。” 叶长风早已发觉这位名为虞墨的‘师叔’看自己并不顺眼,他生来机警,不愿失去穿上师父亲手做的衣服的机会,上前一步紧挨在檀月身后—— “弟子很喜欢师父选的这件衣服。” “是吗?那再好不过,晚些时候你记得到我洞府中来,将外衣脱下我为你量身。” ‘啪嚓——’ 外人面前风雅高洁的兰生真人再也无法保持风度,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丹炉终于还是被他给亲手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