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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奇异的情绪浮上来,说不上好坏,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司徒放却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思,兀自嬉皮笑脸:“对了,明天晚上别忘了,还有,rou包子!”“知道了,你个吃货。”“jiejie明天要找司徒大哥玩吗?”陈悠悠双眼熠熠:“我也去行不行?”梁曦刚要说“好”,却被司徒放抢白:“明天的项目你可没兴趣,改天再带你出去玩,我先走了,拜!”梁曦无奈地对陈悠悠摇摇头:“这家伙,可真是个急惊风,咱们回屋吧。”她转身开了门,没注意到小姑娘失望的神情。***在黎雅蔓家楼下等她的片刻里,陆济宽还在思索该如何向二老解释,虽然他的“女友”外形是艳丽奔放了一些,但她其实并不像外表那样招摇,甚至是个秀外慧中勤俭传统的女子……不过似乎有点难呢,他无奈叹息。要不是二老把他逼得无计可施,他又没有别的女性朋友,也不至于出此下策。然而,黎雅蔓的出现让一切问题都烟消云散。看着他略带震惊的眼神,黎雅蔓不自在地捋了捋头发:“……时间紧迫,只好翻了梁曦的衣橱。”印象中的华丽撞色此刻被一袭深棕色麻质连衣裙替代,柔软的腰肢被复古绑带系成的蝴蝶结勾勒得越发纤细;略长的裙摆遮盖了她弧度优美的小腿,却把玲珑脚踝烘托得愈加修长匀称;颈部的设计不是她最能展露身材的低v,脖颈的肌肤却被深色衬得白嫩无比。他的视线不自觉往上攀升,最后落在她略施脂粉的白净面容上,他知道现代化妆技术已臻化境,但在近乎素颜的她面前,一切都变得毫无必要。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黎雅蔓掩饰局促地拽了拽刚吹直的发梢:“好不容易才弄直的,不过颜色就没办法了,他们应该……不介意女孩子稍微染个头发吧?”她有些不安地等待他的回答,毕竟她今天的任务是要让他的长辈们放心,可就她惯常的那副花蝴蝶模样来说……估计他父母会急得改口让他别再找了,还是一个人过得了。看着她清汤寡水的棕色长发,以及长发下闪着柔光的清丽容颜,他难得地微抿双唇,浅笑着打开车门:“相信我,你现在可以冒充惜妍的同学。”闻言她难掩喜色地欢快入座:“别以为说句好听的就算了结了,请我出山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微微欠身,以最绅士的姿态为她关上车门:“悉听尊便。”车缓缓行驶在去往二老住处的路上,黎雅蔓抓紧时间不停打听着二位的个性喜好,听到认真处居然还拿出n次贴奋笔疾抄,这倒是让他心理压力倍增:“其实不需要这样,做你自己就好。”“你确定?”她故意姿态妖冶地撂了下长发,一个媚眼抛过去,真是足以让任何男人**蚀骨。他不自在地咳了声,别开眼:“还是……稍微控制一点吧。”她银铃般的笑声顿时播撒了一路。在二老的住处入座三十分钟后,陆济宽终于由衷地发现自己做了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同时,他也发现黎雅蔓作为一个区区销售总监真是太过屈才,她难道不该进入演艺圈?金马影后之类的可以随便拿吧。“伯母,您别忙,这里交给我就行了。”看着她殷切地把笑得嘴都合不拢的老太太扶出厨房,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和那个连煮咖啡都懒,情愿喝速溶的黎雅蔓?她恰好注意到他的眼神,于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狡黠得像个狐狸……精。打开智能手机,黎雅蔓顺利地按照正确步骤在厨房里泡好了上好铁观音,手心有微微汗湿。其实她根本不懂茶,但当老人在品完茶后露出欣喜神色时,她不由得暗暗夸奖自己:黎雅蔓,你怎么就这么完美呢?10年,他们认识10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带她见父母。尽管理智上早已不抱半点希望,感情上却无法自控,真是奇怪的惯性啊。“这铁观音啊,确实是不错。”她听见他父亲开口:“不过要说茶中之王,那还得数……”“台湾高山茶是不是?”她自动自发地接下话头,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家父最爱喝的是高山之王大禹岭,说是霜气明显,口味甘醇,毫无杂质,您觉得呢?”比起他乡遇故知,足不出户就能遇到故知的心情该是如何激动?老人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令尊真是识茶之人啊,他日一定要和令尊切磋切磋!”那抹完美的笑意如同深秋的最后一片落叶般骤然滑落,黎雅蔓不自在地别开脸:“家父……早就过世了。”“啊,这……”“没关系,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以笑容宽慰惊觉失言的老人,引得正注视这一切的老太太啧啧出声:“阿宽啊,你可真有眼光。”陆济宽心头“咯噔”一声,依旧埋头为她活络筋骨,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多少有些不灵便,所以他常常来帮二老松快松快。“行了行了,”她握住他的手,笑得慈祥而平和:“都捏了个把小时了,你累了。”“您放心,我不累。”他落力推拿,每段指节的力度都恰到好处,润物细无声。那一头的黎雅蔓已经把老人家哄得服服帖帖,恨不得直接认了女儿。她美目骨碌一转,问道:“对了伯父,济宽从小就这么沉默吗?他小时候调皮不调皮?”也难怪她好奇,如果说男人到了中年会变得沉稳是历练所致,那他30来岁时就像个老头子算是什么情况?就算是……因为那件事,也不至于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吧。闻言老人有些诧异,愣了愣,却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姑娘,你以为我们是谁?”这下轮到黎雅蔓呆愣了:“您……不是他父亲么?”老人了然地笑了,那笑意却带着难以解读的复杂:“要是有济宽这样的儿子,倒是难得的福气。”看着一头雾水的黎雅蔓,陆济宽叹了口气,只怪自己没和她解释清楚。于是他起身过去,大手紧贴住老人的肩:“爸,我说了多少次,我就是你们的儿子。”聪明如黎雅蔓,此刻多少已经有点猜到了,只是震惊地不知该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