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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只能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哭得他一颗心都要化了。说句心里话,作为一个男人,眼前的女孩年轻,美丽,单纯又痴心,怎么看都让人无法拒绝。可他已经有了梁曦,她这些年也为他付出很多,他总不能做个背信弃义的男人……所以这段时间他简直要疯了!“我去和jiejie道歉,我去和她赔罪好不好?”陈悠悠紧抓着他不放,眼里散发出梦一样的光彩:“打我骂我我都不怕,只要能让我和你在一起就够了!”他怔了怔,终于无法抗拒地抱住了她,不得不承认只有和她在一起才能感受到被依赖和被需要的感觉,那种无法抗拒的自豪感。两个紧紧相拥的人,丝毫没注意到耳畔响起的脚步声。直到那具行尸走rou般的身影,踯躅着走出黑暗——陈悠悠先看见梁曦,她吓得浑身一震:“jiejie?”江卓一这才如梦初醒地抬头,第一反应是想推开陈悠悠,可后者却更恐慌地深埋进他怀里,男人的保护欲顿时昂首,他定了定神,努力维持镇定:“梁曦,你怎么……”梁曦多么希望,这一刻能有人扛着摄像机跳出来,嘻笑着告诉她这只是一档三流整人节目的现场;或者有人能立刻给她当头一棒,让她从这无边的梦魇中醒来。“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如同游丝:“是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犹如瞬间被世界抛向了荒漠中心,没有人问她能不能接受得了,没有机会让她有任何心理准备,她只能强撑着颤抖的脊梁直直站在他们面前,努力地,不让自己的声音也颤抖。“我们,我们谈谈……”江卓一也是震惊无比。“要谈什么?”她望了眼死死钻在他怀里的meimei,复又抬眼望他:“分手吗?”她从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面对这样的场景,可命运却毫无商量地一把将她推到了这里。他没想到她的反应竟会如此,由于破罐破摔而滋生出的勇气顿时消散了一半。他原本就不是擅长处理此类事件的花花公子,此刻更是头脑空白,手汗频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姐,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他……”陈悠悠忽然在他怀里怯生生地出了声,只是话刚出口,她就紧张地攥紧了他衣襟,娇小的身躯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一攥却仿佛忽然攥醒了他,想他堂堂大男人,怎么能把责任都推到女孩子身上?于是他硬撑起口气:“不关她的事,你不要怪她。”要不是身在其中,梁曦简直要笑出声来——这算什么?为什么他们看起来活像忍受欺侮的苦命鸳鸯,她却成了嚣张跋扈令人生畏的屠夫?她努力想勾动嘴角,止不住痉挛的面部神经却让她无法继续,虚软的双腿让她不得不出手撑住桌面,却赫然瞥见被密实遮盖的一桌菜,心头顿时五味杂陈——想她梁曦虽然自知不算聪明,但自问一直活得认真得体,无愧于心。可这一秒,她却活生生成了个硕大无比的笑话,连自己都看不下去的笑话。“……所以呢?”她听见自己虚无缥缈的声音,虽然带着颤栗,却有努力维持的稳定。很好,梁曦,就这样。江卓一一时语塞,可他已被逼上梁山,连逃避的可能都全然丧失。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他闭上眼:“……是我对不起你。”梁曦终于忍不住笑了,那笑却比哭还难看:“然后呢?”他眉头紧蹙,被她的咄咄逼人弄得很难堪,终于无法自持地别开眼:“……你刚才应该都听到了,悠悠全都给了我,我不能……辜负她。”“为什么?”她置若罔闻地打断他:“江卓一,告诉我为什么?”眼眶刺痛而guntang,视线开始模糊,梁曦用力攥紧桌角,纤细手腕上的青筋在惨白肤色上暴突,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泪意逼退。不,不能哭,哭就是输了,她可以失去,但她绝不能输!他无言以对,平心而论,梁曦是真正的五好女友,勤劳独立不粘人,对他又体贴,此刻他甚至痛恨她的完美,要不是这样,他的愧疚感或许能少一些。“说吧,为什么?”他被逼得无路可逃,极强的自尊心又不允许他在这一刻,当着陈悠悠的面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击溃,他只能口不择言:“梁曦,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我也不想的,我要你过来帮我你不肯,我要你过来和我住你也不肯,我……我到底也是个男人!有女朋友却像没有一样,你有没有想过我日子多难过?”犀利的话比刀子还要伤人,梁曦无法置信地倒退两步。这是怎么回事?他以前也夸过她独立懂事,不像兄弟的女友那么爱“作”,还说她做的菜比路口的私房菜馆更道地,他甚至说过她是他见过最洁身自好的女孩,并诚恳地愿意尊重她的坚持——为什么?为什么这一秒,一切忽然都变了?“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焦头烂额,不敢看她:“你放心,你投进公司的钱我一定会还给你,这是我的错,我会负责。”还有什么好说呢?梁曦木然地望着他怀里露出的一小簇乌黑长发,忽然荒凉地意识到,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没有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越过那对紧紧相拥的“璧人”,挺着僵直的背走出大门的,前方荒茫一片,再找不到来时路。在她走后许久,江卓一才从僵硬的姿态中颓然松懈下来,四肢又麻又凉,只有怀中人的泪依旧是热的。“怎么办?我闯祸了……”陈悠悠泪眼朦胧地望着她:“要不然你快去追jiejie吧,快去!”他倦极地摇摇头,松开手,顺势颓然坐在餐桌前,觉得自己仿佛从另一个时空忽然跌落,茫然地不知所措。一丝似有若无的菜香忽然袭上他骤然松懈的感官,他愣了愣,揭开了桌上的遮罩,看见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还冒着热气。他呆愣当场,双眼胶着在其间,无法自拔。追出去的冲动骤然间犹如一道惊雷般劈中他,他甚至无意识地站起身,转身却看见陈悠悠泪流满面地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他刚换下的鞋——“去吧,”她努力微笑,泪水却无知无觉地滑落:“快去吧。”他的拳头攥紧、放开、再度攥紧,终究是把她按进怀里:“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