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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说什么,余男拉他一把,下了车:“你先回,我陪阿婆去。”集市上碰到乔家阿爹,面前摊位摆满红红绿绿的干果,余男想起半月前带团路过这里,石明买了不少干果,她帮他讲了价,张硕问能不能帮他也讲讲,游松在旁边揶揄,叫他自己全吃掉。余男想起那人的名字,恍惚一瞬,过去很多天,却似乎像是一场梦,她都不确定,那趟到底走没走过,或者只是自己凭空想象的。余男自嘲笑笑,把背包翻下来,拿出条玉溪递过去:“阿爹,给您带条烟,抽抽看顺不顺口,下回还给您带。”阿爹推让:“这可使不得,我抽汉烟就行,别让娃子乱花钱。”阿婆在边上帮腔儿:“给你就收着,我家男男的心意,娃子有出息,没事。”阿爹笑着收下,硬往她兜里塞两把干果:“来家找阿兰玩儿啊。”两人道别,阿婆格外高兴,买了许多蔬菜和鱼rou,余男帮忙提着。老人家絮絮提起阿阳小时候,他爸妈离世早,阿婆好容易把他拉扯大,他乖巧懂事,从小对画画有天赋,阿婆倾尽所有供他念了美术学院,现在终于看到回报,他成了小有名气的艺术家。阿婆把话题转到她身上,“你可比他淘气多了。”余男笑“哪有,小时候我很乖。”阿婆掐她鼻头:“你是蔫儿淘,表面乖,背后竟闯祸。”其实阿婆说错了,余男小时候很会看人眼色,在阿婆面前总是特别乖巧。她在学校沉默寡言,惹是生非都是同学先起头,她才以牙还牙,全都讨回来。阿婆叹了声:“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你都长成了大姑娘,刚来时你才这么高...”她比个高度:“我也活一天少一天喽。”余男握住她干枯的手:“别乱讲,您能长命百岁。”阿婆笑,门牙少了一颗:“那成老妖精了?”她攥紧她的手:“男男,想家吗?”余男滞了下,笑说:“想,天天想您。”“你知道我说的哪个家。”余男说:“我只想陪在您身边。”老人拍拍她的手,两人往回走,过了会儿,阿婆自语:“落叶归根,燕息回巢,更何况是人呢。”她一把年纪,不能陪她一辈子,从前以为阿明可以照顾她,两人却分了手。他终有一天会结婚生子,组建家庭。她不放心,最后剩她一个人。余男低着头:“我不记得了。”她刚来就发了高烧,当时乡里医疗卫生跟不上,转到医院时差点烧坏脑子,再醒来她已经不记得任何事。阿婆说;“想回家,总会有办法的。”余男笑了下,却没接茬。作者有话要说: 仍然过度章~☆、游&鱼28余男和白振阳在阿婆家住了两天,平时空空落落的院子笑声一片,阿婆这两天笑容满面,仿佛回到她们小时候。她眼前出现一幅幅画面。白振阳支着画板拿着笔,余男托腮坐在院子的琵琶树下,乖乖的任他画,那年,他18岁,她7岁。余男和同学打架请家长,白振阳冷着脸跑了去,却是小心的把她背回来,那年,他22岁,她11岁。余男辍学去大理,白振阳怀才不遇,他们彼此扶持,城市里努力生存、拼搏落脚,那年,他27岁,她16岁。白振阳在业界小有名气,余男买了房,他们走到一起,他牵着她的手回来,那年,他32岁,她21岁。余男生活平静,白振阳才华枯竭认识秦琦,他们分了手,那年,他34岁,她23岁。十七年的往事,搁眼前,一幕幕,就像一场黑白电影,快速倒带。最后,阿婆眼前是埋头吃饭的两个大孩子,却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她嘴唇抖了抖,最终红了眼眶。晚上,余霞漫天,屋顶披着橘红色的光,两人往回返。车厢过分安静,白振阳随手打开收音机,他调了下音量,忍不住侧头看她一眼。只剩两个人,阿婆家那份轻松自在终于不用伪装,余男低头玩手机,白振阳想说点什么,最终只张了张嘴。行进大理市区,余男说:“待会儿别往里面拐了,把我放路边就成,我走进去。”白振阳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半天才说:“这段时间,阿婆多亏你照顾。”他扭头,真诚说:“谢谢你,男男。”余男收起手机,坐直了:“不接受。”她笑笑,面上带几分疏离的俏皮:“她也是我阿婆。”她的笑很晃眼,他滞了瞬,慌乱移开眼:“这个点儿,吃完在回吧?东边新开了家素菜馆,去尝尝?”余男想了想:“好。”玉野斋建在城东最昂贵地段儿,装修仿古,以中国古典风格为主,内里雕梁画栋,奢华静雅。余男一身休闲打扮,背着双肩包,跟在白振阳身后,随意打量四周摆饰。厅里弹奏古筝,包间之间以镂空雕花屏风阻隔,雅韵别致。他们在外侧包间坐下,屏风前面是个舒服的软榻,白振阳让给她。光看装修就知这里是烧金窟,服务员沏一壶上等杭菊,白振阳把菜单递给她。菊花在透明茶壶里打着旋儿,水色渐渐变成明黄,白色花朵一席席舒展着绽开。余男看了会儿,又抬眸看向白振阳,他一身妥帖干净的休闲装,身姿修长,脸部轮廓精雕细琢,左耳上那枚耳钉在灯光下隐隐发亮。他下颌蓄着青短胡茬,俨然已不是当年穷涩潦倒的男人。时光在变,他现在是业界小有威望的艺术家。余男收回视线,没看菜价直接点下几道,其余交给他。等菜期间,余男无话,白振阳试着挑起几个话题,她都嗯啊答应。白振阳没话找话:“明天几点上班?最近没带团?”余男靠着软榻:“被开除了。”白振阳茶杯在唇边一顿,她接了句:“刚办完离职手续。”“为什么?”余男喝了口茶“问你女人。”音乐声停,厅里静了一顺,周围喧哗声,谈笑声,爆粗声此起彼涨,除去音乐伪装,也不过是人间烟火地,再普通不过。白振阳说了几句话,最后顿住“男男?”“余男,你在听我说话吗?”“什么?”余男回了神,放下茶杯。白振阳又重复一遍:“我说,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真...只有那一次。”话很难以启齿,但他还是往前欠身:“你能不能...原谅我?”他盯着她,半刻后叫一声“男男?”“嗯?”余男抿着唇,脸色冷淡,白振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突然走神儿,明显心不在焉。他无奈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