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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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超过了。 潘生从来没和人那么亲密过。即便他长相清秀俊雅,非常贴合时下追捧小奶狗系男友的潮流,但很不幸的是个事业心极强的程序员,虽然也短暂憧憬过自己未来的伴侣,但这份幻想往往止步于他手指碰上键盘的时候。 用大学宿友的话来说碰上键盘的潘生简直六亲不认,除非吉多·范罗苏姆站他面前。 而潘生也知道自己比起成家更想立业,因此往往都是顶着和耳朵红成一片的脸颊,有些吞吞吐吐的回绝了邀请和告白。 平时摸电脑的时间比自己的身体都多,更别说和同学兄弟勾肩搭背了。大家顶多是拍拍肩膀握握手,而工作后这种接触就更少了。 因此当他被迫坐在这位把他骗到迦南的老板怀里,如此直接的感受那么露骨的意图,听着这位经理用那故意低哑的声线在他耳边说的话时,潘生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像是轰然倒塌般,只剩死死抓着自己手里的电脑才能带来一点实感。 水珠掉落在电脑上时的啪嗒声在这只有监视器嗡鸣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随即变成急促的连音。 “呀,怎么哭了呀?” 陆秉坤故作惊讶的侧过头,有些戏剧般夸张了语气,做出一副不解状,伸手用指尖托着潘生的下颌,迫使潘生转头面对他。 被扯裂耳根时都没掉一滴泪的潘生此刻紧闭着双眼,眼泪从眼角缝隙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顺着有些灰败的小脸滑落下来。青年几乎快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连啜泣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极力的压抑使得呼吸都为之停滞,脸颊很快因为缺氧而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身体紧绷着,细微的颤抖着。 一副被吓坏了的惨样。 “小潘?潘生?”陆秉坤关切的凑近了些,骨节分明的手掌抚上潘生脸颊的动作使得潘生整个人剧烈抖了一下,他用拇指顶着潘生的嘴唇迫使他松开自己的嘴唇,而潘生始终没睁开眼,只是无声的哭。 “哎呀......”陆秉坤笑出了声,声音带了些无奈和苦恼,“你在哭什么啊?不是说合作吗,做的程序呢?你倒是给我看啊。” 许是自我保护机制让潘生在朦胧中觉得斜上方的声音听起来宠溺又无奈,从而选择性的忽视了里面掺杂的恶意,紧绷得太过的神智需要一个理由放松下来,潘生睫毛颤抖了几下,怯懦的睁开了眼,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陆秉坤关切的眼神。 “程序......?”潘生终于有了反应,嗫嚅般的唇部动作带动着陆秉坤抵在他嘴唇上的手指也一起颤动,可他一张嘴就是嘶哑的哭腔,听着一股子黏糯味,但因为潘生还没从应激状态缓过来,因此没能感受到在他说话时顶在他臀缝之间的东西比刚才存在感更强更鲜明。 “这屋里就一把椅子,怎么,你想让我站着听你讲?谱够大的,小潘。”陆秉坤面色如常,依然一副随和自在般和潘生打闹的样子,仿佛之前那个像狼一般暴戾,用最平淡的语气威胁他人的陆秉坤是潘生在做梦。原本抚在潘生脸颊的手此刻收了回去,将食指和中指蜷起来夹着潘生了脸颊责怪般上下晃了晃。 “小时候没和同学们玩过骑马的游戏?坐腿上就哭了?今天太累了,这个姿势你轻松我也轻松。”陆秉坤扬了扬眉毛,揪着潘生的脸颊闲聊,如果忽视他戏谑又充满欲求的眼神以及压不住的嘴角,这场闲聊也许会更有说服力。但恐怕仍惊魂未定,呆滞的垂着眼帘看着自己手里电脑的潘生大概是察觉不到了。由于预想的情况没有出现而放松下来的潘生甚至没能应过来其实他们的距离和动作依然过于暧昧,远超出了打闹的范畴,他几乎是乖巧的坐在陆秉坤腿上。 “我以为......” 脸颊被拉扯的钝痛使得潘生过渡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一些,潘生精神一放松差点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意识到后立刻闭嘴了,他总不能说我以为你要因为我阻止了你,就要把要对安娜做得事情做在我身上了吧。 “行了,说说吧,大功臣。”陆秉坤像是真的累了,他也没去追问潘生,只是用手指点了点电脑,但左手手臂依然箍着潘生的腰,仗着体型用脸颊枕在潘生蓬松的头发上。 潘生有些手足无措的打开了电脑,神情放松下来后他的脸却越来越红,也逐渐反应过来这个姿势其实没法用男生打闹这种理由掩盖,但这就像是个敏感带一样,他不敢轻易触及或者提出抗议,尤其在陆秉坤没说要做什么的时候,潘生只能选择逃避,因而在讲解自己的构想的时候格外认真专注,以期用这种方式逃避现实。 “这样应用内置滑竿,以货配资,效率更高。” 在潘生停下讲解后屋里又陷入了寂静,漂浮着一股莫名安定的气息,古怪的气氛反而让潘生更坐立不安,坐在陆秉坤怀里他也无法看清陆秉坤的神色,只能无意识的扣着电脑接口的缝隙。 从程序中回神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腰侧的衣掀开了一个角,堆叠的衣服搭在陆秉坤的手上,而他的食指正好探了进去,覆在那一小块皮肤上。意识到的一瞬间潘生只觉得腰侧麻酥酥的,尤其是陆秉坤指尖那不知是枪茧还是数钱磨出的硬皮捧在皮肤上有些刺痒。 陆秉坤虽然没说话但突然低头吻了一下潘生的发旋,在潘生愣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时从身边茶几上拿了厚厚的一卷钱扔到潘生怀里。这个动作有些突然,潘生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而他又坐在陆秉坤的怀里,被带动的身体在某种程度上重重的摩擦了一下相贴的胯部。 贴的那么近,潘生自然能听到陆秉坤喉咙处的一声闷哼。 潘生一下子又不敢动了,缩着肩膀直愣愣的定在那里,直愣愣的盯着地板,头都没敢转一下。 陆秉坤一下子笑了,低沉的笑声顺着胸膛传递到潘生那里。 “怎么?钱不够?”陆秉坤打趣的说。 “没......没有。”潘生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见陆秉坤没什么动作,才稳定了心神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陆总,人工狗推效率太慢了,你养着他们也是浪费,不如把他们都放了。还能省很大一笔钱。” “还有什么要求?” 听不出陆秉坤的情绪,潘生只能硬着头皮试探性的问。 “可以把我的电脑跟硬盘还给我吗......还有手机?” 陆秉坤又不说话了,但片刻后他突然起身,由于手臂还箍着潘生的腰,所以几乎是他带着潘生一起起来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潘生只觉得自己被重重的顶了一下,激得他小声的啊了一下,腿一下子软了,脸快红到了脖子根。但陆秉坤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带着俩人起身站稳后就去办公桌的抽屉里拿了潘生的手机递给他。 潘生本能的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乖顺的跟陆秉坤说想回几个微信,果然陆秉坤站到了他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回消息,见他没有什么别的小动作像是奖励般拍了拍潘生的肩膀,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滚蛋。”陆秉坤轻笑着拍了拍潘生的脸颊,随后就点了一颗烟无视了潘生坐在桌前做自己的事情。 潘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办公室,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自己那张之前老鼠睡过的草席。他几乎一晚上没睡,只觉得后背依然笼罩着那个人挥之不去的热度以及在烟草和檀香味中混杂着金钱油墨味的气息。把头埋进臂弯也无济于事,这股诡异的感觉就像狗推组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般让人越想忽视就越鲜明。 第二天早晨潘生拖着自己那点行李被安排进了新的宿舍,上楼就看见了安娜抱着一个靠枕,用两张椅子做床,身上都是拍打蚊子留下的血痕。 “怎么睡在这了啊?” “被罚了。”安娜沉闷的回复到,神情还带着惊恐后的麻木。 用药膏帮安娜涂后背的时候潘生混乱了一个晚上的思绪才平息了下来,想要离开的愿望也重新变得强烈。 “他不让我走。”安娜低声说。 “没事,我有办法。” 其实潘生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没有底,与其说是安慰安娜,不如说也在安慰自己。 视线范围内安娜的身体突然紧绷了起来,头也突然转到了一边,有些局促的把头发撩回了后背,而潘生也察觉到了安娜的紧张,顺着看过去,只见楼梯口处陆秉坤牵着一个水灵灵的小女孩,,蹲着身体温声细语的用地方话和这个眉眼看着莫名熟悉的女孩说着什么,而女孩奶声奶气的呼喊了一声。 潘生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变得混乱起来,不知自己是因为心虚他和安娜正在暗自谋划逃离,还是陆秉坤表面揶揄但眼神却毫无笑意的神情弄得莫名紧张起来,总之他马上走出了安娜身后,去抓自己的行李。 “我女儿月婷,她刚刚转学过来,我带她随便看一看,你们继续。” 不知是不是因为女儿在这,陆秉坤看上去像个尽职尽责的好老板那样温声细语的,似乎丝毫不在乎手底下的“办公室恋情”,可他话语中隐约暗示着潘生和安娜的亲密却使得气氛更加尴尬。 潘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低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莫名胸口有些沉闷,他安慰自己低沉的原因是因为他不知道陆秉坤到底有没有放弃对安娜做那些事的意图,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却让他更失魂落魄起来。 好像......他在担心自己不再是“最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