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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力都不敢说太多,孔叙和方齐直接千丝万缕的爱意。 他只说见面了,但没说话,装作不认识,吃饭的时候挑了前后桌坐在一起。 孔叙小姐不让我跟她太近,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装不认识?” “是啊。” 就是偶遇,一次又一次的偶遇。 买一样的水,吃一样的东西。 江惩哼笑一声,挥挥手让他下去。 人到门前又给叫住,问孔叙这时候在哪里? 这个阿力就不知道了,江惩也没继续问,他猜出个七七八八,人这时候蜷在笼子里呢。 过去看,她又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问她白天做什么了,说的也和阿力八九不离十。 但是对于方齐,她是只字不提。 揉捏她的乳尖,男人有意无意的问起:“没碰到特别的人吗?” “没有啊。” “那你出去有什么意思?”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呗。” 能看出她在紧张,旁观者清,更何况江惩他洞悉全局。 只有孔叙傻乎乎的以为天衣无缝,兴许还会在背地里笑江惩傻逼。 出去一趟,她心情自然是不错的,更何况还暗会了情郎。 所以就说,你表现好,我给你小红花,一朵花能换两个小时的自由。 看啊,他也给她小红花。 可和方齐给的,却是大不相同。 要孔叙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虽然她甘之如饴,可心里还是苦。 茫茫人海,只有她活的这般难,连自由都要交换。 用rou体,用尊严,用满目疮痍的生命,去换一点点自由的时间。 或许他还不满意,说屁股怎么翘的那样低。 怎么翘的那样低… 夜里做梦,梦见她和方齐分离,扯rou带皮,痛苦固话成形态,顺着骨缝扎进去。 她大声的喊,可他还是顺着海浪远离。 很久之后飘来一艘船,上面是他腐烂许久的尸体。 面目全非,化脓生蛆,再也看不见如今的意气风发,他终究是成了回忆。 孔叙哭啊,哭到嗓子都哑了,想摸一摸他,想最后看一眼她的方齐。 可江惩变成一直巨大无比的海鸟,爪子尖锐且锋利,勾住她的皮rou,最后一眼都不肯给她看。 后果。 这就是不听话的后果。 你记住了吗? 孔叙你记住了吗? 醒了,大汗淋漓,发现旁边有人,饶有兴致的盯着看她。 见她醒了便问:“做噩梦了吧?” 是啊,做噩梦了,好可怕。 “梦到什么了?” 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对吗? “打扰谈不上,只是你一直在求我,求我放过你们吧。”摸一摸银制铁笼,他有意无意的问起:“你们?你们是谁??!” 他看清了,女人愣一下,像被钉在了审判十字架上。 紧张,沉默,试图逃避,想要解释,僵硬的转过头,嘴唇嗡动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言语,没说话,沉默很久后尴尬笑笑,说你听错了吧。 她说江惩,你可能是听错了吧。 “听错了?” 男人笑笑,说或许是吧。 或许是我听错了,没什么事,你睡吧。 可孔叙再也睡不着了,噩梦缠着她,一闭上眼就是方齐惨死的样子。 他曝尸荒野,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想看他一眼都不能,她甚至都忘了,方齐是否活过。 是否有血有rou的出现,说着爱你啊,孔叙小朋友。 半夜三更,她发微信问他,在做什么?最近还好吗? 明明才见过面,她却说最近还好吗?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回应很慢,等待的时间就变的尤为漫长,孔叙焦虑不已,再也没合过眼。 等到第二天方齐回她的时候,孔叙又不方便回话了。 一来二去,两个人像是写信一样在微信里留言。 偶尔能赶上双方都方便,悄悄的说几声语音,孔叙抱着手机,四肢百骸都跟着疼一边。 可怜方齐,不该过这样的日子。 又责备他,说怎么不爱那些好女孩。 “好女孩又不是孔叙。” 他总这么说,然后鼓励她,一遍一遍:“别否定自己,你很好,你特别好。” “不止是我,很多人都喜欢你。” “你值得被爱,你不是那种特殊的女孩。” 他说这些,孔叙就暗戳戳的掉眼泪,不敢让方齐知道,更不敢让江惩看见。 得到第一朵小红花的时候,孔叙没有想象中开心,她趴在冰凉的瓷砖上面,狠狠的唾弃自己。 她这副样子,居然还敢爱方齐。 身体里的东西折磨人,孔叙夹紧腿,呻吟的声音再不婉转好听了。 另一边是气定神闲的男人,他洗洗手,回头告诉孔叙:“明天定个时间告诉我,我让阿力接你。” “过几天不行吗?” “你见过那朵花能常开不败的?”给孔叙的手捆上,向后弯曲跟脚踝固定在一起,露出最柔软的腹部,任君索取。 摸一摸她的脖颈和锁骨,男人的话忽远忽近,像是在雾里:“我的花都娇气,只活一天,过时不候,你选择不出去我也依你。” 我比他们都疼你。 冠冕堂皇,欺负孔叙人如草芥。 女孩看他,失落难掩,沉默着点点头。 不敢说话,怕哽咽出声,这个时候,哭就有点难看了。 可她好伤心啊,她脏兮兮的,怎么敢和方齐见面呢。 害怕,又觉得对不起他。 我这么脏,我这么脏你爱我干嘛… 见面的时候他果真愣一下,停在原地,又把头偏过一边,摸了摸鼻尖。 一会后才抬起脚步跟女孩擦肩,不动声色的拉拉手,想拥抱一下都难。 挑了个试衣间,两个人一起躲在里面。 孔叙有点局促,试图拉拉他的手,不知想起什么,又尴尬的揣回兜里。 声音轻轻的,她说我好想你。 方齐,我好想你。 没曾想他把手摊开,说好久不见了,不抱抱我吗? 女孩想哭,没过去,摇摇头挤在角落里:“不抱了,我脏。” “不脏。” 他这样说,上前一步给孔叙抱在了怀里,低头亲亲她,在心里长声叹气。 摸摸她的背脊,男孩给人叩在怀里,听她沉闷的哭声,断断续续。 好委屈,本来忍得住,瞧见方齐,被他抱一抱,又忍不住了。 “我们要一辈子这样吗?”一边抽噎,她一边控诉:“我是个坏人,我把你耽误了。” “真能胡说八道。”捧着她的脸,给眼泪拂下去,鼻尖蹭蹭,他的安慰像是定心丸一样扎进孔叙的生命里:“会熬过去的,一定会熬过去的,什么时候我都等你。” 别哭了,别哭了孔叙,我一直爱你。 春风化雨,一切的坎坷苦难在他眼里都不是问题。 摸摸女孩毛茸茸的发顶,又伸手给她擦擦眼泪。 目光缱绻,方齐说平静一下,不要红着眼睛出去。 看他,长久的凝望,一直也不够。 然后抿嘴笑笑,没说出来,但在心里响了千次万次,说遇见你真好。 我是行将就木的病人,你是能救我的药。 不会有人再想你一样爱我了。 不会。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