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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孔叙一定不会招惹方齐。 甚至认识一下都不可以,永远也不要见面,做陌生人就是最好的结局。 她要扼杀所有的侥幸,以及本性带来的贪婪。 要重复,一次又一次的说,我是个妓女。 要亲手把自己钉在审判的十字架上,说看啊,老娘脏的要命,那么多人上过我,我像个母狗一样拴着链子。 扯开遮羞布,伤口溃烂,散发着腥气,深根蒂固扎在她并不顺遂的人生里。 可惜。 她心存侥幸,贪婪还愚蠢,支配着她的灵魂和rou体,一步一步的陷进去。 以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局面,害人害己。 她恨,她恨她害了方齐。 说什么都没用,江惩铁了心要让他们记住这一次,像是灾难一样的降临。 给人翻过来,男人踩着方齐的肩膀,问他喜欢孔叙哪里? 她一个臭婊子,你喜欢她做什么呢? 像是嘲讽,又或者是真的想不明白,回头看一眼孔叙,江惩自顾自的问:“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玩她的?” 听啊,他说的是——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玩她的? 他说的“我们”。 我们!!! 指的是谁? 真说不清。 事实就是如此,孔叙她确实脏的要死,像她这种女人,方齐爱她什么呢? 她根本就不值得被爱。 抓着孔叙给她拖过来,男人摁着她,离方齐好近好近。 近到她的眼泪滴在他的脸上,近到哪管气若游丝,她也听清了,方齐说别哭,别哭了叙叙。 男孩第一次这样叫她,在这种情况下,在这里。 他用这两个字,这亲密无间的一个称呼,告诉她,说我不后悔,不后悔认识你,也不后悔爱上你。 你这一生都不顺利,如果非要安排一个人做大英雄救赎你,那么我好庆幸,这个人是我,是我方齐。 我不后悔,你也别哭。 别哭了,叙叙… 她更加崩溃自责,从始至终眼泪都没停过,江惩还逼着她,逼着她说“我们”是怎样玩你的。 说啊,说给你的小男朋友听,看他还爱你吗? 怎么?你说不出口?那我只好让他亲眼看看了。 人在气头上,确实是冲动大过理智的,事后江惩想起今日,他什么也不后悔,只后悔不该如此羞辱孔叙。 众目睽睽,众目睽睽啊,屏幕上突然闪出的影音是孔叙人在笼子里的样子。 罗霄的拐杖插进她的嘴巴里,野蛮粗鲁的捅了几下,随即逼着她用身体把固定在地上的硕大阳具生生吞下。 看她像狗一样在地上爬,浊液射在脸上,女人一滴不剩的都给咽下。 然后又是贺虔和习宇,一前一后的cao她… 诸如此类,太多太多,视频有那么长,只放了一阵就被打断。 是孔叙,她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脚下被她踩碎的硬盘里,装着她残破不堪的过去。 试图逃避,又被人一遍又一遍的提起。 他们不让她忘记。 面色灰白,女人止不住的打颤,裴露冲进来抱住她,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沉默之中孔叙还是走向方齐,想碰他,又不敢,小孩似的抱着膝盖在他身边坐下来了。 擦擦眼泪,她没说别的话,只是笑笑,说看吧,早跟你说了,爱我不值得。 到头来又把你害成这副样子… 叹气,再不歇斯底里的哭喊了,头枕着膝盖,静默无声的跟男孩对视。 他们都狼狈,满身疮痍,互相望着,两双泪眼。 眼泪打湿衣襟,屋子里只有孔叙一人的言语。 她握住袖子去给方齐擦脸上的眼泪和血迹,半跪在他身边,像个乖顺的孩子。 “乖啊,要听话,今日之后就忘了我。” “我知道我欠你太多,能还的我都还给你,到时咱们两清,你还做方齐。” “你也看到了,我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他们都是这样作践我的,所以你爱我,是不应该的。” “方齐,你有错。” “你有错知道吗?” 哽咽着,她不敢去看方齐,混着眼泪给他擦的干净了点,孔叙试图让他体面一些。 僵笑着,又说乖啦,跟江先生道个歉,我们逃跑是不对的。 我是他养的狗,你不能说带走就带走的。 今天这事,算是让你长长记性,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 没有说话的力气,方齐始终都看着孔叙,千言万语都写在了眼睛里。 是含情脉脉吗? 孔叙不知道,但是江惩生气。 他嚷嚷着,要把方齐的眼珠子给挖下去。 孔叙了解他的言出必行,也很幸运,这个时候有人再一次的开门。 屋子里混乱一片,裴露和孔叙一起死死护着方齐,贺虔领人冲进来的时候,明显察觉到裴露松了一口气。 她大声嚷着,先把人救出去。 江惩他是个疯子!!! 是个重蹈覆辙的疯子!!! 终了,一场灾难般的闹剧。 天崩地裂一般,散场后留下无力回天的狼藉。 女人呆坐在地上,有人抓住她的手,把她脸上的泪滴。 裴露肩膀单薄,红着眼眶的在这里自责:“是我没用。” 当年没留住江贤,今日也没保护好你。 不责怪孔叙的冲动、愚蠢、以及异想天开。 她责备自己,说是我没用。 女人想说不是你的错,可张开嘴,声音嘶哑,忍不住的哽咽。 裴露就说我懂,我都懂。 我会找最好的医院,帮你治好方齐。 他会好起来的,这也没什么。 别太自责了。 可孔叙还是哭,上气接不住下气,那些没说出口的,那些说不出口的话,通通藏在眼泪里。 方齐他双手骨折,没人敢轻举妄动,便直接叫了救护车。 走时孔叙想要跟着,是贺虔给她拦下来了。 女人状态不好,何况江惩还在气头上,她跟过去,只会火上浇油。 果真是被吓到了,贺虔才说两句她便明白,匆匆后退两步,说我不跟着,我不跟着… 他好就行。 依依不舍,车走了那么久,她还在原地看着。 人憔悴了许多,身上还带着伤呢,虽比方齐强一些,但她也是禁不住的。 控制住局面后,便是几个友人过来把江惩给劝走了,贺虔留下来收拾他的烂摊子,以及…以及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小姑娘。 说实话,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副局面。 走到她面前,看她在一地碎片里挑挑拣拣,最终的目标是一个硬盘。 刚刚的事情他听说了,这次是江惩做的不对。 蹲下身,他没碰孔叙,像个小学生一样规矩。 想安慰她几句,可张开嘴,说的却是:“不是我告的密。” 事到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孔叙拿手擦擦眼泪,问方齐怎么样了。 傻透了,方齐才走了几分钟而已。 但是没关系,他会好起来的。 “他的手…他的手出了好多的血,那么重的锤子落下去,我…我害怕。” 她语无伦次,眼泪擦了一次又一次。 贺虔就说没事的,现代医学很发达,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来看他。 “贺虔,是我害了他。” 别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