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虚假的葬礼(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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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剥开了一个橘子,掰了一瓣放到丹恒嘴边,丹恒张嘴便吃了,没伸手跟刃客气。他很少会自己剥橘子吃,因为他忍受不了碎屑嵌进指甲里。 虾,螃蟹也都是,可以吃,但需要别人剥了才会吃。刃跟他待久了,早就习惯了。 他们刚到这个酒店安顿下来,这旁边就是机场,丹恒看着窗外的飞机逐渐变大,从头顶划过去,他好久没出门了,看什么都觉得有趣。 刚才一路上他都东张西望,刃握着他的手手心都出汗,问了好几次他是不是要跑。 他逃不掉,刃不仅把他俩铐在了一起,还弄了个假的精神病证明。一边口袋是丹恒的手,另一边口袋就是麻药。 就算他跑,别人也会觉得他是精神病发作,然后晕倒了。 这只会又把刃激怒一次,并不划算。 而且,刃没告诉丹恒葬礼的事,也没说他要去确认一下,因为他不想带丹恒去,风险太大了,就没提这个事。 不过,丹恒知道这件事,从新闻上,丹枫和景元为了确保他们看到,投放做得很到位,只要能接触到电子设备,基本都能看到。 所以,丹恒也很想确认一下,他哥到底死没死。 如果死了的话,他就跟刃出国。 等到了国外,再慢慢想办法。 比如,可以在国外和他领了结婚证,然后成为他的监护人把他送进精神病院治疗。 如果他哥没死,那么,这很有可能是个陷阱,引刃过去,来救他的陷阱。 他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惹麻烦,他得配合他们把刃送过去。 所以,丹恒没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并且装作自己毫不知情,好让刃放心地“欺骗”他。 丹恒又吃了一瓣橘子,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的鸟飞过,他意识到这很像丹枫会做的事,他往前找自我,却处处是过去的影子。 一滴泪从丹恒的眼角落下。 刃的手立马摸了上来。 “老婆,”他神色关切,眼底露出担忧的神色,“别哭了,眼睛会哭坏的。” 丹恒的眼睛已经肿了。 他现在是哭累了的状态,自从清醒的意识到丹枫和景元有可能会死了,他就一直控制不住地流泪。 一半是装作伤心 一半是控制不住。 他们俩都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 现在刚有半小时没哭,怎么吃个橘子又哭了,刃心疼地揉着丹恒有些凉的脸。 丹恒点点头,蹭了蹭脸旁的手,“嗯。”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老婆,我把你锁起来一会可以吗?” “你去做什么?” “买点东西,很快就会回来。”刃抿着嘴说,他不准备告诉丹恒,他不想带他去那边,风险太大了,他一个人遇到问题还可能可以跑掉,带着丹恒的话,会有些棘手。 他才不想去确认丹枫和景元死没死,那两个人对他来说最好是死了。 但是他不敢赌应星会不会伤害丹恒。 换位思考,假如传来死讯的是丹恒,他一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伤害丹枫就可以见到丹恒,他毫不手软。 所以他这几天都没敢放应星出来。 刃把手伸到丹恒面前。 丹恒拿出的一个塑料盒装着的刀片,用酒精消了毒,轻轻地在刃的手背上划了一下。 血珠子冒出来几滴,被丹恒用棉棒擦了,然后又在伤口上涂了碘酒。 刃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这几天都是丹恒来动手的。 他看着挺普通一个大学生,割起人倒是一点也不慌,伤口的大小也把握得很好。 “你挺适合学医。” 同理心强但冷静,智商又高,很适合做医生。 “……”丹恒没说话,只是又把刀片消了毒。放到盒子里。 “我……不适合。” 丹恒的手指轻抚过刃手背上的痂,捏着他的掌心攥紧,“我做这些,只是想救你而已。” …… 这场葬礼是个活脱脱的假把式。 殡仪馆的停车场里,丹枫坐在小面包车里后座上看手机里的监控,嘴里嚼着泡泡糖。 前座是两位几位壮汉,都一言不发得低头玩手机,等待着他们老板的命令。 景元靠在丹枫肩膀上睡着了,按理说丹枫可以趁这个时候抽根烟的,但他没抽。 顾不上了,光是分辨监控里的人就已经分散了他大部分注意力。 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刃伪装得太好了。 纵使是丹枫,不去现场只是在监控里看都很难辨认出来。 丹枫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以身作饵了。 …… 景元梦里感觉鬼压床了,鼻子里一股旧车的皮革味和……血腥味。 他一睁眼,一个血呼啦差的黑脑袋正压在他腿上,脑后的头发被血黏在一起。 景元探了探他的鼻息。 “放心,没死。” 丹枫脱了外套,只穿了件衬衫和毛衣,嘴里叼着半根烟,说话时嘴里吐出点白烟。 见景元醒了他一口气吸掉了剩下的,然后掐灭了。 刃被捆得很严实,手脚被粗麻绳捆在了一起。 景元记得自己之前在罗南见过这个捆法,他看向前面的几个人,里面有两个是他的人,有两个是丹枫的。 原来是绑人的老手啊。 景元打了个哈欠,也没怪丹枫办事没叫他,都已经这样了,没啥好说的了。 看这出城的方向,景元当然知道丹枫要去哪,他没说话,只是拿出了刃的手机,试图用他的指纹解锁。 “打不开,坏了。”丹枫说道。 这手机表面看起来完好无损,背面却有个刀口子,应该是刃用刀插的。 “换个电池可以修好吗?” “屏幕差点穿透,主板坏了。” 这是找到丹恒位置最快的方法了,可现在,没了。 景元深呼吸了一下,强压住自己的怒火,高声对前面几位说:“几位下手还蛮有轻重的,人一点事都没。” 他还有后半句话没说,人没事,手机倒是坏了。 丹枫看着窗外不言语,他当然听出来景元的潜台词。 无非是阴阳怪气自己对刃下手太轻,下车前还说不用手下留情,结果人愣是除了后脑有点破皮,一点事没有,后脑那块景元也看了,问题不大,大概率是丹枫敲的,其他几个人都没动手,只负责摁人。 而且还给了刃机会把手机弄坏。 “咱们又不是罪犯,是吧景医生,你带来的那二位之前不是警察吗,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真动手呢?” 景元只得笑笑,然后把刃推到一边。 “总有办法找到小恒的,”丹枫又看着刃重复了一遍,“总有办法的。” …… 刃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醒过来,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床铺。 不熟悉的是身上的绳索,和面前的人。 刃的眼睛落在了那双高跟鞋上,很熟悉,那是曾经摆在应星的床底下的一双鞋,看来,他们已经把那里翻了个底朝天了。 “丹……枫……咳咳……”刃的嗓子粗得像满是鞋子磨过沙粒的地面,他咳了两下,吐出的东西里带了点血,嘴里的。 “丹恒呢?”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不准让景元去找他。” 刃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逃不掉了,他不想让丹恒受伤。 站在门外的景元听了这话,轻笑了一声,金眸微沉,这狗东西事儿真多啊。 但是只要能把丹救出来,他无所谓。 “可以。”丹枫也答应了。 景元打开了门,他和刃对视了一眼,嘴角带着笑地走到丹枫身边,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去吧,我看着他。” “嗯,”丹枫看向刃,“位置。” “在机场旁边,你先过去,具体位置等你快到了我再告诉你们。” 这是铁了心的不给景元一点表现的机会啊。 “没想到你这么重视我?” 刃那从喉咙里咕哝出来的一声几乎算不上笑,“我老婆被我cao熟了的样子,不想让你看。” 景元还没发作,走到一半的丹枫却走了回来,一脚踩到刃的大腿上,脚尖压住男人的命根子,“丹恒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你,后悔长了这个东西。” 刃舔了舔嘴角:“你之前不是还蛮喜欢它的吗?” “呵,我又不差这一根。” 说完,他又给了刃一巴掌,然后拍拍手走了。 “啧,几年不见他脾气变好了啊。”景元吐槽道,他觉得打轻了。 刃又吐了点带血的唾沫,丹枫那巴掌可不轻,他嘴里又破了。 “你不揍我?” 这话问得可真欠揍。 景元眼神闪烁,他早就发现了,刃和丹恒的关系,应该并不差。 “你和丹恒相处得不错吧?他还帮你处理伤口呢……我不揍你,揍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你受了不该受的伤,还会影响丹恒对我的印象。” “他不爱你了,”刃说道,“也不喜欢你,他跟我说觉得你很恶心,跟他哥搞在一起,让他恶心,你知道吗?你跟丹枫睡的那天晚上,他看到了,还跟我打了很久的电话……是他要我来接他……唔……” “闭嘴。” 景元不想听了。刃的嘴巴上被贴上了胶布,肚子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温柔的医生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他摁着刃的脑袋凑到他耳边说:“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会见到丹恒了。” 刃说不了话,但可以看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低吼。 景元松开他,有些恶嫌地用纸擦了擦手,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刃的抽气声。 他的脸和脖子都涨得通红,青筋鼓起,身体姿势有些扭曲。 他趴到床上,把脸上的眼泪擦到床单里。 他想死在这里了,因为这里,还有一点丹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