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一场无人知的单相思
29一场无人知的单相思
周五放学,有的学生赶着回家拖着行李箱在校园里横冲直撞,乔珀琤引着陈念安靠里走,有意识地护着她。 “怎么过来的?” 乔珀琤笑着看向陈念安,透过细框眼镜的眼眸是温润清浅的琥珀色,身材清瘦但不孱弱,浅蓝白色细条纹的衬衫被风吹得鼓起,身上浅淡的松木香融进风里,温暖治愈,卡其色西裤包松而不垮地包裹着一双长腿,脚踩款式休闲的系带棕色皮鞋,一身的文人气质,让人挪不开眼。 “滴车,我的车送去保养了。” 陈念安的手碰了碰校内架桥栏杆上开得娇艳的喇叭花,歪头露出的笑容比她指尖的花朵还要明媚。 心里却在腹诽,还不是因为要坐你的副驾驶。 “我下课后去接你就好了,麻烦你还要多跑一趟。” 明明是盼着她来的,如今一开口却是怕她麻烦,失去了网友陈先生的面具,乔珀琤唾弃自己的言不由衷、优柔寡断。 “嗐,说这话....” 陈念安摆了摆手,忽然做深思状。 “上一次听桥教授讲课是什么时候?我想想,唔....” 是2015年10月国庆后的第一堂课,那时候乔珀琤还是个青涩讲师,陈念安也尚未与梁越相识。 乔珀琤被记忆的引力拽入那个充满了幻想与无限可能的2015年,而后又被陈念安悦耳的声音拽回现实。 “四五年前?实在太久了,时间过得太快了。”陈念安感慨道。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 直视前方,日光在他细框眼镜上折射出的耀目闪光一晃而过。 俊男美女,走在大学校园里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在熟悉不过的同伴,无论聊什么都能接上话,熟悉又温馨的友谊。 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踏着消散了温度的橙黄阳光,走过了架桥,跨过了川流不息的汽车,迈向了乔珀琤眼中的”二人世界”。 乔珀琤开的是一辆经济实惠的日系车,是他工作那年买的,一直开到现在。 车里纤尘不染,没有任何香味,皮革的气味,让晕车患者陈念安很是满意。 陈念安一上车就左看右看,摸摸安全带、摸摸车窗连接处的皮革。 啧啧称奇道,“你这车有五六年了吧,保养得真好,跟你一比,我车开得是真费啊。” 乔珀琤边观察四周边把车开出车位,开玩笑道。 “穷教书的比不得富太太,开车都是小心翼翼的,车损耗的自然少了。” “去你的,” 陈念安嗔骂了一句,她突然凑近乔珀琤,说出个意大利品牌,啧啧道。 “我可舍不得买这么贵的衬衫,不能机洗又不能水洗的矜贵衣服。” 乔珀琤是个追求生活品质的精细人,不是说他一昧追求奢侈品牌那些,而是衣物必须是高品质的、合身得体的,熨烫得笔挺而没有一丝褶皱的。 乔珀琤只是笑,假装专注地看着路况,温和斯文的外表是为了缓解刚才陈念安猛地凑近时的身体反应。 他已经病入膏肓,再没有救了。 陈念安心思浅,一个语文最差数学最好的学理科的小提琴手,不知道她是怎么理解乐章里隐晦又复杂的思想和情感的。 从这儿开回家得一个小时,长路漫漫,她自顾自地连上自己的蓝牙,放着轻松唯美的捷克歌曲,原因是她最近看了一部捷克电影《印第安夏日》,爱上了里面的插曲。 哼着成调却没有歌词的音乐,陈念翻出了她少女时期随手送给乔珀琤的一个狐狸小摆件,时间过去太久,火红的狐狸都褪了色。 她捏着狐狸,惊诧地扬高了声线。 “这你还留着啊,不是都好久之前的吗?” 他们是两小无猜,无需顾忌那些个社交礼仪,乔珀琤的东西陈念安是可以乱翻乱动的,正如陈念安的少女心事也只讲给了乔珀琤一个人听。 他们是青梅竹马,他们之间没有秘密。 乔珀琤抿唇笑笑,“这小狐狸精致可爱,随手放的。” 事实是陈念安给他的每一样东西他都留着,不只是这只小狐狸摆件,还有陈念安落在他这里笔、修正带、橡皮...... 他都好好存放在一个铁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