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窝里斗
17窝里斗
陈念安自然不服,挣扎中将钟恒初的手背和手臂挠出了花。 “你他妈的,随你怎么做好了。” 可即便是这样她的力气也不可能挣得过钟恒初,最后把眼睛一闭,脸往枕头里一埋,眼不见心不烦。 掉在地上的手机播完了视频,也黑了屏,安安静静地见证着这一场闹剧,而同样见证了这场闹剧的还有厉宴。 钟恒初平常还算清醒,但一沾到陈念安的事情脑子就像是被驴踢了似的,乱吠乱叫,竟干蠢事。 “洗洗吧,不然怪难受的,她也累了,你别去闹她了。” 钟恒初却见不得他这样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凭什么破事都让自己背了,陈念安也朝他发火了,你厉宴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 “cao你妈的,别在这当老好人了。” 钟恒初简直咬碎了一口牙,一拳砸过去。 厉宴避得及时,那裹挟着凌厉风声的拳头就贴着他的脸颊擦了过去。 怒气一下就上来了,但他面上不显,反而愈发冷冽、压迫性十足。 “如果你脑子不清醒,就跳进海里清醒一下。” 周日陈念安在床上躺了半天,又在甲板上晒了会太阳就被厉宴带了回去。 当晚厉宴惺惺作态,只可惜陈念安都懒得理他,眼神倦倦的,偶尔才懒洋洋地哼一声。 厉宴几度要发火的,感受到他低气压的陈念安就会把脸埋起来,微弱地”唔”一声,然后说。 “我身体不舒服。” 厉宴纵使有再多的不满,也不好再说一句重话了,抱着陈念安去书房看邮件,偶尔瞥一眼她平板的内容,那把男人画得比女人还要阴柔的漫画形象,炸裂的对话和情节都让他没法不皱着眉头看下去。 “你就是看多了这些东西才把思想搞坏的。” 他指的是陈念安的轻生念头。 陈念安对上他暗沉的眼色,轻笑着耸了耸肩。 “还好吧,他的生活还没我苦逼呢,我看这都感觉算是一种慰藉了。” “你看,”她把手一摊。 “明明我跟你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还偏要找我说话,大家各干各的不好吗?何必自找麻烦?” 浅薄自嘲的笑意淡淡地浮在表面,眼底的绝望如不见底的深渊,阻止了厉宴要说的话,也刺痛了他的心脏。 他不明白陈念安到底是从何而来的绝望,他细数了和钟恒初对她做的事情,还真没有过分到残害躯体,凌虐精神的,都是相对来说正常的性爱情趣。 圈里照着犬奴养小情人的大把,怎么那些人都活得好好的,陈念安就怎么都走不出去呢? 这些话到底还是没能问出口,一问必定是大吵大闹、歇斯底里。 他们的关系如履薄冰,必须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脆薄的冰面,我如此看来,这冰上也没有落脚的地儿了。 厉宴是个"黑二代",几十年前滨城很乱,帮派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督察懦弱无能。 于是黑帮横行、街头火拼,一度达到了交火完敲栏杆让督察出来收拾残局的盛况。 厉宴父亲那支突出重围,帮派越做越大,却横死在回家路上。 厉宴接手家里那见不得光的产业后心狠手辣地收拾了一众蠢蠢欲动的叔伯堂表兄弟和堂主,顺应时代对那些底下产业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和洗白。 陈念安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厉宴带到了公司,穿一件软茸茸的浅紫色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打底衫,裤子是版型简洁利落的九分直筒裤,脚上穿一双踩脚小白鞋。 头发用鲨鱼夹夹在脑后,素着脸,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品,唯一的装饰是她怀里抱着的平板保护套上的一个小草莓图案。 虽然穿的都是基础款,但她个子高挑,身材纤瘦,冷白皮的肤色很是优越,站在哪儿就成了张画报。 她净身高175,和188的厉宴站在一起是叫人看了惊叹的组合,谁也不会说一声不般配。 所以即使厉宴是从地下车库上专属电梯到的懂事办公室,但在同一层办公的员工还是看到了陈念安。 纷纷惊艳于她的长相、身材和泠然的气质。 陈念安向来是冷脸对人的,一方面她觉得无缘无故对人笑是一件相当愚蠢的事情。 另一方面是她过去的职业,做过的事情总是包不住的,与其让人家疏离嫌恶她,不如她一开始就摆臭脸,拒人千里之外。 陈念安一到厉宴办公室便径直走向了那黑色的长沙发,两只脚从踩脚小白鞋里钻出来,并斜着窝到沙发里。 厉宴看了一眼就由她去了,拨通内线叫来了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