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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给我打马虎眼。我要是在厨房婆子那里问出不同的话。才有得你好看!”丫头私底下那点勾对,她一清二楚。这个秋棠前世就手脚不干净。只是那时王mama管着陈曦房里的事,她什么都不插手罢了。秋棠愣了愣,才说:“奴婢……奴婢想去厨房要一些黄芪。奴婢母亲年纪大了,身虚体弱的,脚最近浮肿都不好走路了。奴婢就问了大夫,说拿黄芪泡茶喝能益气固表……”顾锦朝又问她:“你一个月月例多少?”“三……三两银子。”顾锦朝侧身问孙mama:“三两银子能买多少黄芪?”孙mama恭敬回答:“足能买五十斤上好的黄芪了。”秋棠说不出话来,手心汗腻腻的。她的月例那都是存起来当成嫁妆的。这些东西自然是哪里方便哪里去弄了,怎么会自己掏钱去买。反正府里头这样的东西多得吃不完……顾锦朝继续说:“你就为了要点黄芪,晌午都没回来?就这么伺候四小姐的?”秋棠委委屈屈地说:“安嬷嬷回良乡老家了,不然今天应该是安嬷嬷伺候,奴婢休息的……奴婢知道错了,夫人您罚我也好,都是奴婢的错……”陈老夫人从东次间里出来,正好听到顾锦朝在问话,语气冰冷地说:“自然要罚你,从今后你就别在四小姐身边伺候了。要是喜欢去厨房,就一辈子在厨房里吧。”吩咐婆子拖了秋棠去厨房里,“跟赵永家的说。以后秋棠就负责烧火。”秋棠惊恐万分,挣扎着哭起来。外头跪的丫头婆子们都摆头低下来不敢看,汗从脸上流下来。锦朝看到陈老夫人进来,站起来屈身说:“娘,底下丫头敢这么疏忽,也是我管教无方,我也有错。”她现在管四房的事,陈曦病成这样竟然没人发现来禀报她,怎么也说不过去。陈老夫人让她坐下来:“……秋棠还是原来跟着江氏的人。江氏去后她就越发轻浮了,怪不得你。”作为继母。顾锦朝和陈曦的关系不宜过亲或过疏,陈曦房里的事她要避嫌。自己又管得少……这样的事是迟早的,又恰好安嬷嬷不在府里。陈老夫人若有所思:“……曦姐儿住在芳华阁确实不方便。不如让她搬到木樨堂后一进的院子去,你平日也可以照看着她。”木樨堂后面那个小院子一直空着,养了一池子的莲花,有个月门通向中院,又另辟了夹道直通陈老夫人那里,来往很方便。顾锦朝应诺:“那我叫人把小院子打扫了吧。”陈老夫人点点头:“孩子别回芳华阁去了,怪冷清的。等你收拾妥当前,先带她住厢房吧。”顾锦朝又问起陈曦的病,陈老夫人说是寒邪入体,伺候的丫头说昨天早上吃了两碗的冰镇银耳粥,她人还小,自然受不住。“……婆子已经去煎药了,喝下去就能退烧。不过要养几天。”两人一起去了东梢间,陈老夫人喂了曦姐儿汤药,曦姐儿迷迷糊糊只知道苦,不肯喝。药汤撒到被褥上,她呜呜地哭着,十分可怜。顾锦朝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只能在旁边看着。陈老夫人也有点急,让婆子按住曦姐儿的手脚,要先灌进去再说。绣渠进来说:“……七少爷过来了。”陈玄青很快走进来,几步跨到炕边看陈曦。年幼的meimei折腾成这样,他看得心痛极了。轻轻叫了一声:“曦姐儿。”陈曦毕竟很依赖哥哥,听到他柔和的声音就喃喃:“哥哥……”陈玄青伸手把meimei抱起来靠在他身上,一边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不怕,哥哥在这儿。”伸手示意婆子把药碗递到他手上,舀一勺凑到曦姐儿嘴边,“乖。喝下去就好了,不会苦的……”他回过头对顾锦朝说:“母亲这里有蜜饯子吗?”顾锦朝点头说有,亲自去抓了冬瓜条、盐津梅子、金丝蜜枣几样蜜饯拿过来。陈玄青已经把药喂得差不多了。最后一勺哄着陈曦喝下去。看着顾锦朝端上来的蜜饯,不由愣了愣。这些蜜饯都是他最喜欢吃的……顾锦朝却没想到这个。她这里蜜饯不多,就这三样还是孙mama添进来的。他下手略一犹豫,捡了一颗盐津梅子放进陈曦嘴里,她就不再说苦了。陈老夫人看着松了口气:“幸好你今日在府里,曦姐儿就听你哄了,倒是奇怪得很……”陈曦一直跟着江氏,江氏去了就跟着她,平日和陈玄青不过是偶尔见见。却喜欢他得紧。也许还真是血缘里的亲近。陈曦把药喝下去了,陈老夫人也就放心了,跟锦朝说:“你二嫂那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一趟,晚上再过来看看。这几日你和曦姐儿都不要来晨昏定省了。”又叮嘱陈玄青,“以后曦姐儿暂住在你母亲这里,你有空就来陪陪她,等她病好了再说……”陈玄青点头应是。顾锦朝送陈老夫人出门。陈玄青在东梢间陪陈曦,她就不好过去了。锦朝就带着孙mama去了后一进的小院子,既然陈曦要搬过来住。总要把这里修整一下才行,窗棂、廊柱都要重新刷黑漆,屋子里有些家具也要换……锦朝又跟孙mama说:“……曦姐儿房里头的小玩意儿也一并移过来。别落下了。”孩子都很在意自己这些东西的。特别是这样敏感又念旧的孩子。孙mama一一记下来,去找随侍处借婆子来整理了。锦朝回到正房,让青蒲去小厨房吩咐今天的晚膳多加一碗莲子粥。她走到东梢间门口,轻声问伺候的小丫头:“七少爷还在里面吗?”要是他还在里面,她就不进去了。小丫头还没回话,陈玄青冷淡的声音就传出来:“……你进来吧,我有话跟你说。”顾锦朝微皱眉,这是什么语气……他又有什么事?“把门大打开,你就在外面守着。”顾锦朝吩咐了小丫头。随即走进去。陈玄青站在床边看着曦姐儿沉睡的样子,也没有抬头看顾锦朝。面上情绪不明。顾锦朝淡淡地说:“我如今也是你继母。你读圣贤书,总该知道尊敬长辈才是。”陈玄青终于看向她。黄昏的阳光从窗扇一丝丝的漏下来。落在她身上,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