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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陈曦说:“你在家里,就好好地听父亲母亲的话,多陪陪她。”陈曦点点头:“等七哥回来,就可以看到弟弟了。”陈玄青露出一丝微笑:“对啊,你也要待弟弟好,别欺负他。”“不会的,我疼弟弟。”陈曦急忙说,“我每天都摸母亲的肚子,看弟弟长大了多少。七哥,你回来也要给弟弟带礼物。”“我记得了,你快回去吧。”陈玄青只是笑,“再晚安嬷嬷该找你了。”陈曦这才依依不舍地放手了,就看到七哥把香囊收进衣袖里,慢慢地走远了。西次间里。等陈玄青走后,顾锦朝才问陈三爷:“以他的资质,在翰林院观政几年便可任知府了。现在远调恐怕还在在知县上熬好些年,是您让他远调的?”陈三爷喝着茶没有抬头,嗯了一声。“他是陈家嫡长子,不管有没有出事,也该担负责任了。那件事是他太不成熟了。”前世陈玄青远调,也是刚过了年不久……那个时候,陈三爷恐怕也是发现了他们之间的问题。想要远调陈玄青隔绝顾锦朝的心思。不想这世陈玄青也是远调,却是截然不同的原因。顾锦朝心里很复杂,她很了解陈玄青在想什么。可能有时候你喜欢某样东西,是从你知道你根本得不到它时开始的。等他冷静下来,应该能看清楚吧。她不由握住了陈三爷的手,低声道:“三爷,他会明白的。”陈彦允抬头看她,慢慢摸着她的脸。想要说什么,却只是笑了笑:“我都知道。”外头海棠花开得很好,阳光又好,顾锦朝拿了本书来看。看了一会儿她就觉得困了,昏昏欲睡的。陈三爷坐在她身边读佛经,看到她不住打瞌睡的样子,把她抱到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睡。顾锦朝迷迷糊糊的,只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安心了,枕着他放心地睡着了。陈三爷调整了姿势,让她睡得舒服些。手不由得抚摸着她的肚子,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世了……好像比寻常的七个月大一些,他有点担忧,孩子太大了会不太好生。不如去请几个宫里的稳婆来,更有经验些,免得她平白受苦。陈三爷正思量着,采芙快步走进来通禀。江严过来找他了。陈三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锦朝抱到床上去睡。他去书房里见江严。“……兵部侍郎左和德出事了,说是酒后失德,带人砸了醉仙酒楼,还砸死了一个醉仙楼的伙计。被顺天府府尹先扣起来了。现在兵部更是乱成一团,张大人正要找您过去谈话……”左和德就是张居廉原定的兵部尚书人选,曾经参与过东海抗倭。难怪张居廉要着急了。陈彦允闭目想了想,这事没有左和德可就难办了……张居廉肯定不愿意把这个位置推到别人手上,这个位置太重要了。要是他把兵部尚书把握了,以后就算长兴候家复兴了,也拿他没办法。左和德怎么会这么糊涂,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他竟然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江严又说:“听说当时范大人也在场,还想替左大人瞒着的。谁知道顺天府的人来得太快了。”陈彦允沉默,随即笑了。“原来还真是小看他了……你先为我备马车吧,别的路上再说。”也不知是范晖有手段,还是叶限有手段。这招真是聪明极了。()第三百零一章:仵作陈彦允陪着张居廉去了趟顺天府府衙。顺天府府尹徐昌亲自来迎接他们,请去了府衙后面的宴息处喝茶。“下官是听说有人在醉仙酒楼闹事,所以才派衙役抓人,谁知道竟然是左大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偏偏出了人命,就先将左大人带回来了,正准备移交刑部尚书。”他是顺天府府尹,正三品大臣,和左和德平级,还不能处置他。徐昌也知道左和德是张居廉的人,知会刑部尚书之前就先派人告诉了张居廉,给他一个缓冲保人的时间。死了个把人……这要是在平时,肯定算不得什么事。偏偏醉仙酒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平日来往权贵众多,又是人多眼杂的。左和德几拳就揍得那伙计皮开rou绽,又随手拿起铜壶一砸,顿时就血浆四溅。在场很多人都被吓到了。此时又处于左和德擢升的关键时候,出了这种事,即便是张居廉能够把人保下来,恐怕也是晋升无望了。张大人在朝堂虽然势力大,但也并未完全把持,长兴候叶家不说,至少礼部尚书高大人、刑部尚书何家还是中立。更有许多勋贵之家夹杂其中,郑国公常家、定国公樊家、武定侯家也是根深叶茂,极不好对付。这时候左和德出事了,恐怕他们这边很难推举个人出来。了解事情的经过之后,张居廉脸色阴沉地吩咐陈彦允:“你先去看看那人的尸首,有无不对的地方。”他要亲自去问左和德的话。陈彦允应是,徐昌带着张居廉去牢房。顺天府通判王大人请陈彦允去停尸房。仵作解开了麻布让陈彦允看。陈义经验丰富,走上来翻动尸首:“……没有别的伤痕。腹部淤青,应该受了内伤。你拿刀过来。”仵作有些惊讶,这验尸仵作是最下等的工作,他自己本就是做殓尸送葬的人,才被请来做仵作。没想到这官老爷模样的人也要亲自动手。他连忙递上一把尖头刀。陈义也知道这些仵作,多半本身是从事丧葬,只是来糊弄口饭吃的。后代都不得参加科举。大多数仵作也没什么验尸能力。他早年倒是随着老仵作学习过。知道怎么验尸。陈义先叮嘱这个仵作:“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不过你得记住了,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和我们没关系。知道吗?”仵作连忙点头。又不由得看向一旁站着的陈彦允。这位官老爷竟然也不避讳。听说他就是当今的东阁大学士……只是沉默地看着,一言不发。陈义很快就验完了尸,护卫端了热水过来给他洗手。陈彦允看了江严一眼示意,他便上前一步。打赏了这仵作一袋银裸子,一行人才出了阴暗的停尸房。陈义边走边和陈彦允说:“三爷。这伙计即便头部没有受重击,恐怕也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