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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期间刘恨陵突然不知因何事匆匆离开了西城。刘宅多数佣人放假回家,本就空洞的宅第此时更显孤清。茜茜留下来打理我的日常起居。那段时间里我跟她真正熟络起来,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处处防备。可能因为日久发现她只不过是个小女孩,又或者是我太寂寞,她的叽叽喳喳竟成了我每天盼望听到的动静。茜茜洞悉刘宅上下所有人事物事,每天不嫌其烦地把她知道的讲给我听。虽然它人是非对我没多大吸引力,可每当她提起刘宇翔的名字时,我还是会特别用心聆听。无可置疑他在我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那面积虽不知多大,但我会时不时想起他,好奇他好不好,在做些什么。看来在下人里他很受欢迎,因不像刘恨陵那么冷,那么令人难以理解。茜茜说,她一直希望有个像刘宇翔般优秀文雅的哥哥,那样她可不必高中一毕业就走入社会工作,独自一人供养远在家乡的父母。原来茜茜才二十岁,无兄弟姐妹,无正式身份。和向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我比起,日夜cao劳使她显得比实际年龄大的多。表面上我是娇贵的小姐,外人又怎会看到我内心的腐蚀。我将刘恨陵给我的一系列CledePeau护肤品转赠给她。虽知她更需要的是钱,无奈我没有那种东西。茜茜倒还是万分感激。她告诉我,只是一瓶晚霜就要她半个月的薪水。像所有二十岁的女孩一样,买不起,但还是会对奢华品牌感兴趣。茜茜特别喜爱couture,经常每月不知由谁订购的高级时装杂志。当我带她走入我的衣帽间时,她惊讶得说不出话。自去年停止长高后刘恨陵不再扔掉不合身的衣物,故此整个衣帽间挂满了服饰。我让她一一汇报每件衣物的价格,和那价格在现实生活中意味着什么。“香奈儿秋冬连衣裙,平均四千美金一条,一共二十四套,加起来差不多十万,可在市区外买一间小套房。”“这些鞋子相等于一辆日本房车。”“宝佳丽的首饰三件,是普通白领三年薪水。”“这个包包是一个小家庭一个月的生活费。”我不厌其烦地让她一件一件说,好像可从中证实到刘恨陵对我的重视,从中衡量自己的价值。我极需要肯定,因一个星期过去了,他还是音信全无。连茜茜都不知他去了哪里。有什么是非要他亲自出头的呢?我想不透。好在有茜茜陪我聊天分散注意力,使得我没像他第一次离开我那般情绪消极。一天大雪过后,茜茜提议我们到庭园散步。出于对刘恨陵的不满,我竟答应了她。推开大门的一霎,我有种步入仙境的感觉。茫茫白雪,世界虽显得一片幽静,可鼻尖的寒冷和吐气时的雾气却又是如此真实生动。我有些激动地抓起一把雪,眼看着它在我手中融化,流逝。其实门一直都在那里,只是我不敢走出去,也走不出去。突然一个雪球飞来,刚好打中我的腰部。我一转身,对上的是茜茜jian诈的笑容。瞬间像是被什么勾起前世记忆,我呆住了。这情景似曾相识,很久很久以前有人也这样冲我扔雪球,让后对着我亲切地笑。那人是谁?看我有些恍惚,茜茜笑意消退,跑到我身边连忙道歉。我趁她不注意时抓起一把雪抛向她,然后快速拔腿潜逃。刚接近一组常青树,因回头看她而不小心跟什么东西相撞,冲力让我摔到地上。躺在雪地的感觉是那么的好,雪花接触到脸上肌肤冰冰凉凉,我一时不舍得起身,却吓坏了撞到的人。“你还好吗?没事吧?”耳边传来刘宇翔忧虑的声音。我缓缓转头刚好对上他清朗的眉目。他说话时吐出一团团白雾,使他更有种飘忽的存在。“没事。”我小声答道。此时茜茜已追上,但看到刘宇翔她有些迟疑,停在几米之外望着我们。在刘恨陵和刘宇翔面前她毕竟还得顾虑身份。虽然她当我是朋友。刘宇翔根本没注意到她,只一心检查我有无受伤。我在他搀扶下站了起来。碰到他的手时,我惊觉发现它是如此温暖。刘恨陵的手多数是冰冷的。我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他仿佛根本没察觉到这小动作,微笑说:“怎么在雪地里乱跑也不戴帽子手套?”我心想,你不也没戴吗?可对他还是一言不发。他无奈地边笑边摇头。“茜茜,过来。”我向还站在一旁的她招手。这时刘宇翔才意识到还有别人。他礼貌地冲她点点头。茜茜走过来,刘宇翔对她说:“你们一起出来散步吗?”她顺从地答:“是的。”“刘璃小姐身体虚弱,别让她着凉。”茜茜努力点头说:“一定不会的,小先生别担心。”“小先生?”刘宇翔俊朗的脸露出一丝不解。茜茜一时嘴快将下人区别刘宇翔和刘恨陵的方法说了出来。她唯有尴尬地笑笑。刘宇翔听懂后,温和地说:“叫我宇翔就好了。”茜茜却不知什么原因竟脸红起来。我看这又是好机会,双手个抓一团雪,分别向两人抛去。正中他们脸上。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开,知道他们还在因突如其来的“当面袭击”而错兮。我一直跑一直跑,也不管豆腐腿很快酸软下去,肺里因缺氧而疼痛,我只感到冷风在脸边扫过,和一滴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自脸上滚落。第33章Chapter32冲突一场激烈的三人雪仗过后,我和刘宇翔坐在大厅火炉前,喝着茜茜为我们端来的热可可。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使我无心去在意刘宇翔,根本不愿思考。不记得上一次玩得如此尽兴是什么时候。就这样下去吧,我已筋疲力尽。身边的人似乎也很享受这一刻的安详,眼睛从没离开过壁炉里跳跃的火苗,不知在想什么。微光下,他的侧面有几分刘恨陵的影子,不免让我记起在森林小屋,我也曾和刘恨陵这样盖著毯子坐在炉前。那晚他醉了,对我说了很多,然后不久之后刘宇翔就出现了。我偷偷看了一下身边的刘宇翔,他比刚来这里时瘦了很多,眼睛虽依旧温柔,清澈,可已不见当初夏日星空般透明。他开始更像一个男人了。时间让所有人成熟起来,最纯净透明的大男孩也不例外。幸运的可以逐渐改变,不幸遭遇什么突发的就必须一夜长大。他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没回家过年?”我听到自己突然这样问他,吓了一跳。一场雪仗就让我放下对他的顾虑吗?还是因为知道刘恨陵不在,可以百无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