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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有点失望,她也希望自己能有个异能,看来希望并不大。“从村里的情况看,生病的人大约占到百分之十几,生病的人里头,自愈的有十分之一到八分之一,如果有十分之一的有了异能……那还是千分之一左右的几率嘛……”“假设人类幸存有百分之二十,就是十亿人,千分之一的几率产生异能者,那么全球将会有百万异能者。就算是五千分之一,也有二十万。这么说还真是不少。中国十三亿人口,假设现在幸存的还有两亿,那就有四万到二十万之间的异能者。”秦椹早发现陆甄仪特别喜欢做这种数据运算,不吭声由着她算。“唉,如果不能成为其中一员,我是有多挫啊……”最后,她怅然总结。异能者将会陆续出现,异能者的能力也渐渐变强,异能者和非异能者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秦椹记得上一次,那时候自己没什么用,陆甄仪已经被生活压力磋磨掉了幽默感,灾难开始就疲于奔命,她远不如现在这么跳脱,她只是默默看着自己和别的异能者,只有无人时才会在目光中燃起渴望,不会像现在这样,开玩笑一样说出她的冀求。他默默看着她,把胸口挂着的,他们在一次旅行里偶尔找到的降魔杵取下来,挂在陆甄仪胸口。“答应我,不准取下来,洗澡也不能取下。”他说。“这是干什么?”陆甄仪骇笑,“这东西满是铜锈又粗苯,还是男人带比较好吧,跟我一点也不配诶。”“我觉得它还挺灵的,希望它能在我不在时,也能保护你,所以不准取下来。”秦椹说得很认真。陆甄仪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她摸摸粗糙的降魔杵表面,说:“好吧……”然后她又突然眼睛一亮,说:“对了,我还有个大胆的猜想……”秦椹被她突然转移话题无奈到了,瞥她一眼,说:“说吧。”陆甄仪翻开,指了一段给他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湖水。其中多箴鱼,其状如囗,其喙如箴,食之无疫疾。”“我在想,既然帝都的山就是这个栒状之山,那么我们往北走,是不是就会发现一个湖?湖里就有这个箴鱼?吃了它能够无疫疾,吴静珊他们的病,是不是就是这个疫疾?”☆、路途秦椹和陆甄仪跟大家商量这事,大家都有点震惊。看他俩的目光介于“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和“你俩是不是疯了”之间。但是又觉得世界都已经这样了,什么也都有可能吧?处于对世界、对自己和对别人的怀疑间摇摆。只有沈宏欢,突然得到的异能让他一下接受力大增,觉得一切皆有可能,点头说:“我觉得嫂子说得很有道理。”他来的第一天一直不适应,管陆甄仪叫“陆小姐”,熟悉了之后就叫“嫂子”了。陆甄仪每次听到这称呼都觉得好玄幻的感觉。最后商量决定,由秦椹、陆甄仪和沈宏欢一起出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箴鱼。小武留着照顾吴静珊,老郭也留下。第二天一早出发,秦椹让陆甄仪把Elsa和戴胜带上,众人都黑线,这是生怕宠物在家没人照顾呢……这也太儿戏了吧?于是对他们去寻找所谓的治疗方法更加不抱希望。陆甄仪自然知道为什么,她梦里Elsa能口吐闪电,变成很大一只,应该是会实现的。秦椹让带着她,自然是为了增加战斗力。可就算理智上判断可能出现,感情上还是觉得一只两三斤的小东西变成一只巨兽还挺难接受的。这种事真的会出现?此外就是:“为什么要带着这只戴胜?”陆甄仪无语地问。连鸟笼子都不拿,直接让戴胜栖在她肩头……虽然说灾难发生后戴胜一下变得很通人性,打开笼子也不会飞走,总是粘着陆甄仪,但……总觉得很奇怪。戴胜最近活得很滋润,羽冠更加漂亮,毛羽油光水滑的,灵巧的脖子转来转去,不时充满“怜爱”地低头用喙轻轻梳理陆甄仪的头发。陆甄仪每次都很恼火地抢救自己的头发:“我的是卷发,上了弹力素的!不是没梳通!用不着你这家伙!”Elsa也是美貌如昔,它在它mama死去之后有些抑郁,尤其半夜只有它一个在狗窝里,缺少了从小陪伴它的另一个温暖的小身体,它就会发出“呜呜”的类似哭泣的声音,以至于陆甄仪经常不得不把它半夜拎上床,带着它睡。此刻它轻轻一跳就上了车,跳到副驾驶座陆甄仪腿上,稳稳坐好。陆甄仪摸摸它小脑袋,亲了一口。沈宏欢去了后座,然后三人便准备出发。携带物资是秦椹准备的,吃的不少,足够他们三人吃两周的,因为沈宏欢有了水异能,所以水只带了一提,另外有些牛奶饮料等。而武器除了枪,还带了长的刀剑。这些当然也是秦椹的囤积物资。要找到那个湖,就得找到一条往北流的大河,这条大河显然不在西北部,他们于是绕过回龙观那边,往天通苑方向开。有的时候路还挺好,有的时候就完全被阻断,然后设法绕路,幸好是越野车,颠簸一点还能凑合。没多少路,可是现在没有Gps,又路况不明,就显得很困难。天通苑几乎是回龙观的翻版,也是楼塌了无数,残垣断壁之间,血迹斑斑。有一些穿着军装的战士还在组织救援,但是压在下面的幸存者估计已经不多了,所以救援主要针对地面上的幸存者。所有战士都是荷枪实弹,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怪兽。有一些变异的从从和呲鼠的尸体在地面上,也有幸存者正在洗剥了准备烤了吃,军队没有限制这种行为,毕竟粮食储备是有限的,怪兽又是可食用的。到处有种血腥气,如同铁锈一般,让人闻了就难受。好在是冬天,要是腐烂起来,气味更加可怕。路边有的人还在哭,有的人在烧纸,大部分人神情麻木。有的士兵在把人类尸体集中在一起焚烧,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死死扑在一具只剩上半个身体的女人尸体上大哭,紧紧扒着不让士兵把她拉走,一边哭着叫:“mama,mama!”很多士兵和幸存者虽然因为见了太多的死亡已经麻木,这时候也纷纷沉默或流泪。秦椹停了车,也默默看着。陆甄仪自己心痛之余,几乎能感觉到他心里的难过。这很少见,他一直都在冷起心肠。那么小的孩子,每一声“mama”都催人肝肠。陆甄仪觉得自己鼻子都酸涩起来。就是看电影都受不了,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