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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怕耽误你休息。”涵之看她活泼的紧,没有一丝睡意,叹道。悠之瞬间就苦着一张小脸儿道,“我也是想要休息的啊,只是你听……”她指了指墙壁。仿佛是为了配合悠之的指控,墙壁那边传来杀猪一样的叫声。“庸医,你们这帮庸医,等小爷我好了,看我不拆了你们这鬼医院。都他妈是庸医,啊啊啊!疼,疼啊!我是人,不是动物,你他妈能不能小心一点,啊……”尖叫声不绝于耳。涵之蹙眉,道:“秦家的二少爷,草包一个。”悠之摊手:“医院不是我们家开的,我们也不能给这棒槌撵出去,所以只能忍着啦。不过他骂人也没什么花样,这两天一直都是这么反反复复的几句,啧啧!”涵之感慨一声,“他也真是闹腾的可以,我看外面阳光不错,要不要推你出去转转?”总比听草包花式骂人的好。“要!”悠之笑眯眯。虽然悠之是从楼梯上滚下来,但是她伤的并不重,额头磕了一下,另外崴了脚。涵之与丫鬟凤喜将她一齐扶到了轮椅上。“凤喜,你稍微收拾一下,让被褥晒一晒,也杀菌。”涵之交代。凤喜哎了一声应了。两姐妹很快就来到医院的花园,如今正是夏日,风和日丽、花团锦簇。两姐妹在花间,人比花儿娇。“赏花还真是好过听乱叫好多了。”悠之由衷道。“赏花什么赏花,鬼才要赏花,晒什么太阳,我在屋子里好好的,你干嘛让我出来,烦死人了,都他妈给我晒黑了。”叫嚣声再次传来。悠之呆了一下,回头望去,果然不远处那噪音的来源正是她的“邻居”,而这位邻居倒也不是接她的话,而是对自己身边伺候的一个听差叫嚷。很巧,只是不太好。悠之如是想。听了这么久的声音,总算是见到了真人,悠之仔细打量起来。一身病号服的青年不过十七八岁,青春飞扬,丰神俊朗,只是现下看他气急败坏的神态便可知他心情委实不太好。察觉到悠之的视线,他望了过来,恶声恶气道:“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发火啊!”悠之把他当成小孩子看,压根不与他一般见识,直接转回头,“jiejie,看样子,我们可以换个位置了。”涵之蹙眉望向那个青年,寻思了一下,推着悠之离开。两人边走边聊,涵之言道:“我与他的兄长是旧识,他过世的嫂子还是我在英国的同窗。说起,他与他哥哥的性格截然不同。”悠之笑了笑,“小儿子嘛!总归是更加受宠一些。这可不就养成这样任意妄为的性格。”说起来,这个人她竟然还是识得的,虽然听说隔壁住的是秦家的二少爷,但是她并没有联想到眼前这个人。现在看了这张脸,恍然想起此人,少年纨绔,十九岁去了国外空校,之后进入北师王牌军。那个将来让人闻风丧胆的飞行员,可不就是这个现在看起来是个弱智青年的秦二少——秦希。纨绔少年都能成长成真正的男人,可见,只要努力,何时都不算晚。她也一样,只要努力,何时都不算晚,重来一次,再也不能浑浑噩噩。…………………………………………………………………………………………“少帅,秦二少就在三楼三一四。”陆浔点头,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来,副官立刻上前点燃。医院里人来人往,如果不是有白大褂的医生和病号服的病人,或许会让人误以为是热闹的集市。陆浔很不喜欢这里,消毒水的味道,痛苦的□□,总让他想起战场上的炮火,和逐渐冰冷的尸体。他需要抽根烟来冷静一下,他并没有上楼,反而是来到花园。“四姐,经过这件事儿,我想了很多。我年纪小没什么能耐,但是我要改变现状。我要去当记者,多说话多做事,去帮助所有能帮助的人,不要只做笼子里的金丝雀,坐井观天还不自知。”娇俏而清脆的声音隐约响起,明明是坚定的口吻,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陆浔听了却只想嗤之以鼻,不知又是哪个无知的女人在痴人说梦。他回头,就看见了花园旁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有些眼熟。眯眼仔细瞧,才发觉是上回被偷了钱包的小姑娘。相比于上次的明媚鲜妍,这次的小姑娘变化可不小,身上的病号服似乎大了一圈,裹在身上没有丝毫美感,却透着孱弱的娇美,让人怜惜。额头上绑着纱布,只是那双杏眼依然明亮如初,眉眼弯弯,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病气,却又感受到一股温暖。她的笑容特别美。陆浔轻咬着烟嘴,烟气被吸入肺里,他也跟着暖洋洋的,方才萦绕心头的憋闷感散开。烟雾缭绕之中,小姑娘更加显得肤白如瓷,他抬起手夹住烟,任由烟在指尖燃尽。陆浔舔了舔嘴唇,他觉得这姑娘比手里的烟,更有吸引力。“齐修哥!”爽朗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陆浔的臆想。坐在轮椅上的小青年正是秦希,甫一见面,便是急冲冲开口道:“齐修哥,你可来了。你快劝劝我家大哥,赶紧给我办出院吧,这里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好好的人都要变成傻子。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断腿而已,回去一样可以休养。”秦希嗓门颇大,这一嗓子一下子就让周围说话的声音安静下来。而那边姐妹二人的谈话也嘎然而止,悠之被这声“齐修哥”惊到,仓皇的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陆浔目光炯炯,微微点头一笑。秦希有些好奇的看了过去,就见对面的小姑娘可不正是刚才那位,其实他是认得她的,他的“邻居”嘛,隔壁三一五的。“齐修哥认识小姑娘?”不等陆浔回答,又道:“我知道她,住我隔壁,这两天总有些人来看她。来来往往,十分热闹,搅得我不得清净呢。”又一想,索性耍无赖道:“你看医院总是有一些这样不守规矩的人。我在这里,哪里静养的好。”十分胡搅蛮缠。双方距离并不远,沈家姐妹哪里听不到他的话,只是这样颠倒是非的说辞,果然是纨绔子弟才能做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