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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的肯定,扑通一声跌跪在承泽脚下,早已急红的眼睛此刻更是扑簌簌止不住的泪,“二爷!把我送进去吧,让我去!让我去!二爷,我愿意守,我愿意修行!求你了,二爷,放了我们家小姐吧,二爷!!”听她嘶声哭喊,承泽尴尬无措之外,也觉烦恼招架不了,不得已,只能倚着前面的话搪塞,“不是跟你说了么,人家是夫妻,你去算什么?”“必是弄错了!不管是佛祖还是阎王爷,他们必是弄错了!我家小姐不会,绝不会!!”“你,你说什么?”承泽听得稀里糊涂。“二爷,你不是说,不是说夫妻是前世修来的,不会!不会!!”荷叶狠狠地摇着头,“跟大爷修夫妻的那个必不是我家小姐!弄错了,他们都弄错了!!二爷,求你,求你了!让我去,让我去吧!横竖也不该是我家小姐,那换了谁不行?大爷缠着我不行吗?我跟他,我跟他,行不行?”“荷叶儿!你,你这都是什么浑话?!”“二爷,求你,求求你了!别再折磨我家小姐了……”此时的小丫头已是伤心至极,完全不忌承泽的呵斥,一声声,撕裂心肺,“当初,当初不是一再地求了我们大爷要我们小姐的吗,怎么娶过来,娶过来就是要这么害她……”“你这都说的什么,她是易家大奶奶,谁敢害她?只是,只是……”听着这哭声,面对这般质问,承泽的心也是乱,想耐了性子劝,可那不咸不淡的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二爷……求你了,求你了……不能让他附了我们家小姐身上,她会死的……死了也不得超生了……二爷……”“怎么会呢!”承泽见这谎言越缠越不清,反倒让这小丫头更蒙了心思,咬咬牙,压底了声音说出实情,“其实那附魂之说、阴缘之说都是浑编了哄人的!”荷叶猛地止了哭声,仰着满是泪痕的脸看着承泽,怔怔的,似不认得,又似刚认得……道出了自家的隐暗,承泽尴尬之余反觉释然,“嫂嫂其实只是守灵而已,所以,你无需再担心,懂了吗?”荷叶此刻又是伤心,又是糊涂,可有一点她似明白了,这府中不全是坏人,至少眼前的二爷就不是!这么些日子她只道再无指望,今天求乞也不过是心死又不甘,却不想溺水之人突然捞到了救命稻草,便再也顾不得什么真假欺骗,紧紧抓了承泽的手臂,“二爷!既如此那就让我去陪着我家小姐吧!我一天,我一天吃半个馒头就行!二爷!只要让我陪我家小姐过了那日子,你怎么处置荷叶都行!去庄子上做活,卖了我,都行!二爷!”“不行!”“二爷!二爷……”“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将来你家小姐若想在府中立足,这孝,她非得独自守完不可!可你放心,忍过这一时,只待她出了关,我定会劝老太太好好待她,绝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承泽以为自己这发自心底的保证能将这小丫头暂且安抚下来,岂料不过一刻,那眼中的竟更汹涌起来,“二爷……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家小姐出不来了,她出不来了……”“你说什么?”“即便不附魂,他还是鬼,他还是鬼!会活活吃了我家小姐的……他活着的时候本来就……”“荷叶儿!!”承泽一声怒呵吓怔了正抓着他手臂不停诉说的荷叶,虽则心里同情嫂嫂,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兄长,且又刚刚离世,此刻听人这么说他,心里的火如何按捺得住,“怎么如此口无遮拦?!你们慕家就是这么调-教的?!”荷叶一愣,本来要脱口而出的隐情立刻咽了回去,心恨,果然是小姐说的,说出来又能如何?!他们,都姓易!!想着小姐此刻的煎熬,她也再屏不住,腾地站起身,狠狠抹了一把泪,“哼!我们慕家调-教的是如何服侍人,不是伺候鬼!!”“你!”承泽正是又气又急拿这小丫头没办法,青蔓走进来正看到这一幕,于是挑眉呵道,“这是怎么说?!荷叶儿,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荷叶咬了牙,正琢磨要不要顶嘴,却见承泽不耐地冲青蔓摆了摆手,“行了!带她下去吧。往后……”话未说完,帘子猛被打起,房中人还未待看清,福能儿已经大步走过来附在了承泽耳边,急急道,“二爷!福安突然转回来了,此刻就在安平他娘舅家中!”承泽闻言立刻起身,“走!”“二爷!”青蔓一把拉住他,“这是要去哪儿?”“我出去一下。”承泽搪塞一句,又看到依旧倔在那儿的荷叶,吩咐道,“带她下去,要吃斋就吃斋吧!”顿了一下又道,“给她独自一间房,别再让她跟人浑念叨!”“哦,好。”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一路快马飞奔,驰起路边雨水,仿若离弦的箭羽穿破云层……来到安平已是暮昏时候,福能儿早早着人引了福安出来安置在一家客栈,待承泽来到,便呵退左右,闭了房门。福安见到承泽,扑通跪地,一声“二爷!”叫出口,竟是哭了起来。“你还哭?!”福能儿厉声呵道,“自八岁就跟了大爷,这些年爷待你如何,好好拍拍心口!爷大丧,你不想着灵前尽孝,怎么就能昧了良心偷偷逃了??猪狗都比你强些!!”福安的泪越凶,却一句都没有辩驳,只是跪爬到了承泽身边,“二爷!二爷!不是我没良心!不是我没良心!我福安是易府的家生子,老子娘几代都跟着老太爷老太太,靠着府里营生,我,我就是再猪狗不如,也不会昧了主子的恩典!您想,我连那药都认了,还有什么不能担的?”“你还敢胡辩?!”福能儿又要再呵,被承泽抬手拦了,低头问道,“那你跑什么?”“大爷走后,我,我实在是,实在是做不得人!宁可逃了没有吃食,也,也不能让爷去了都不得安宁!”“什么?这说的什么?!”承泽听着糊涂,越急,“你好好说清楚!!大奶奶进门后的所有,还有那该死的药!若老老实实,我或可恕你!若再敢瞒一个字,立刻打死!!”福安不敢再哭,抹了泪,说道,“二爷,那药,那药根本不是现找来的!是,是本来就有的……”“什么??”“大爷早些年就,就和红玉jiejie好了……原是要收房的,可大爷觉着自己从未给易家争过什么气,长过什么脸,身子不济倒罢了,怎么能二爷还忙着练功读书,他倒纳起妾来,遂想着待二爷娶了亲再说。红玉jiejie不依,就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