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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不论是哪个皇子登基,将来必是要找了名目除去的,趁着如今圣上余恩尚在,去了倒也不是件坏事。因见若兮灵动凤眸隐隐水汪,又调笑安抚道:“……别哭。呵呵,我的娘子最爱钱财,今日云轩果然钱财散尽了,娘子可决定好几时要同云轩分开?”“没有哭……等小冤家出世了,那做爹爹的再要惹桃花,我便将孩子卖了换银子。”安若兮嗔怪浅视,一指冰凉拂上面颊,轻轻拭下一滴盈透水珠。“嘴硬啊你……不要难过。为夫已拖李靖在城外庄上找了房子,过几日倘若云轩出去了,即刻便带你离开。你且在陆华……府上安静再等上些日,听话。”上官云轩嘴上宽慰着,眉目间却是一股淡淡忧愁。安若兮看得分明,却并不挑明,虽知他一向不喜自己与陆华搭讪,但现下除了那处,自己却也无处安身。正要再说些什么,牢门却是“匡哧”一声大响。“到了到了!时间到了,快出来!”接着有黑衣牢头粗嘎嗓门紧随而入。————————————————一连近十日,安若兮日日晌午必准时去牢里探望。虽再未见过叶晴儿,不过从那隔夜未取的食盒子倒可看出,这叶晴儿也是个倔强性子。想来以她那孜孜不倦的精神,怕只是和自己隔开时间罢了。虽心中微有不适,倒也不十分在意,左右自家夫君已表了心迹,那送来的东西云轩也不再开启过,还扰心些什么?今日是上官云轩出狱的日子,皇上果然如李靖所说网开了一面,不过是没收了上官家所有的财产罢了。安若兮心情舒坦,早早便起身收拾,左左右右不过一个小包裹,除了怀中昔日存下的五十两银票,倒真真无甚家当,不由自嘲笑笑。“若兮jiejie,不若就让云轩哥哥一同住进来好了……jiejie走了,小玉一个人好无聊……”小玉拖着若兮袖子,满眼的不舍。“小玉说的是。左右若兮身子不便,陆华这厢却也方便些。若是出了城,那小庄子毕竟不偏僻,有甚消息也递得不够及时。”陆华一袭紫色长裳翩翩走进,古铜面容上一双明亮眸子灼灼,各般挽留韵味暗藏其间。安若兮看得懵懂,只故作不知。因知上官云轩不十分欢喜陆华,便措词辞拒了好意。十月末的阴寒天,城西大牢外,一道熟悉修长身影临风玉林,白衣黑裤迎风展扬,墨色长发轻垂过肩乱舞如飞絮。远远瞥见那张清隽面容上一贯的宠溺淡笑,安若兮眼中一涩,碎步小跑迎上前去。淡淡清茶香迎面而来,熟悉得让人心安。一双略微冰凉的手紧紧环上腰间,耳边气息如兰:“怎跑得这样快?仔细着些,莫要累坏了身子。”“少奶奶。”大胡二胡满面胡茬,恭敬鞠了个躬。安若兮从云轩宽阔的胸膛里抬起头,难得见二胡那眼白居多的眸子里泛开暖暖笑意,不由回之温婉一笑。二胡黑脸瞬间绛红,尴尬埋了头。先前本以为这女人定早早弃了自家公子独自逃跑,竟不想还能守着候到如今出狱,当下态度自然大为不同。“若兮媳妇……”人群后传来一声苍老声音,却是欣怡搀着上官鹤立在几步外。几日不见这老头儿,倒像老了数十岁,安若兮微微匀出一笑,却不言语。上官鹤艰涩挪了挪虚浮的步子,因见若兮媳妇尚且隆起的小腹,一时又激动得老泪斑驳:“若兮媳妇……你、你是个好媳妇啊……为父先前却还总总……”“爹爹别说了。左右还是早些出城布置布置吧。”若兮远眺天边,只作不语。上官云轩自是看得分明,当下便扶了上官鹤上马:“大哥早些时便已出来了,此刻怕是去找姬夫人,父亲先同我出城吧。”上官云轩淡漠道着,又朝若兮安抚笑笑,轻揽上了马车。安若兮虽不想听那些虚伪之言,因着那是上官云轩的父亲,却也不好说些什么。本就不是个贤惠女子,若真要从心里说,倘若能甩了这老头,独自过清静日子,她倒更加愿意。马车一晃一悠,到得城外白云庄。白云庄名副其实,是个清雅幽静的小山坳,地处偏僻,倒是个宜居之所。推开古旧木门,一间小院落赫然在目,左左右右不过五间小房,中间一口小井,左侧是一簇干涸的葡萄枯架。想来已是许久未曾有人居住过,一股nongnong粉尘味扑面而来。安若兮喉间一痒,不由咳了咳嗓子。一双略微冰凉的手掌覆上肩来:“呵呵,如今云轩果然钱财散尽,成了城外农夫,夫人可要吃苦了。”上官云轩凝眉浅笑,清隽眉目间却是一抹云淡风轻般释然。若兮,再等等,待到京中一切了结,云轩定带着你远远离开。第63章花船密谋白云庄幽静清僻,全庄上下来来回不过十来户人家。安若兮的小院地处庄外一墩小山丘上,庄子里的人们因听闻新来的住户先头是京城某个有名大户,平日里路过也只是万般好奇地隔着栅栏瞅上几眼,一丝不敢枉自跨门寒暄,因此小院自是更加清静些。冬日阳光暖暖,透过薄薄纸窗照进床榻,打在双眼上只觉金黄一片。安若兮长长睫毛微微颤了颤,略略挣扎醒了过来:“云轩……什么时辰了?”身旁空落落,安静无人回应,安若兮侧身一望,这才察觉已是晌午。粗布被褥上一股淡淡茶香,熟悉得让人心安。想来那个家伙必又挑水去了,当下好笑地抚了抚小腹:“小不点家的爹爹又得色了。”小不点既还是个小不点,自然是回应不得的,安若兮舒心展颜,着了鞋子小心下榻。近些日宝宝长得似乎很是迅速,昨日去庄里农家换鸡蛋,那家嫂子竟还以为自己已孕了四五个月。先头总听闺蜜闲言,道怀孕三月后方能从侧面看出,可自己怀孕将将两月半时微微一瞟,已然能浅浅看出小腹。如今不过三个多月却像有四五月一般大小,真不知里头到底住了几个小糯米团子。安若兮如是想着,似乎已看到那风轻云淡般的清傲男子围着肚兜掂着小糯米团轻语逗弄的诙谐场景,不由弯起嘴角笑。正要拿起铜镜仔细看看,却闻门外女子一声惊叫:“又糊了,大胡哥,饭又烧糊了……呜呜,少奶奶一会可就得醒了,这米又让奴婢浪费去,可怎生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