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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站起身来,转身漫步走入林子里。咦?因为太过突然,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然后才跟着感到惊慌,她摇摇晃晃的爬站起身,走了几步想去找它,谁知下一刹,一个男人却从它消失的林子里,走了出来。她小嘴微张,怔怔的瞪着他,一时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那个身材黝黑高壮,体魄结实有力,但全身上下只在腰上绑着块布遮住重点的男人,就这样朝她迎面而来。他的发很长,过了腰,不像以往扎着辫、绑着绳,只任其披散在身后,随风飘荡着。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一直走到了她面前,才停了下来。那张粗犷的脸如此熟悉,却又有些陌生。她还以为,一度以为,可能再也无法看见他。可是,他在这里了,就在这里,活生生的,看着她,在呼吸。他黑色的眼眸如此深,微微低垂着,注视着她,那眼里的神情,让她心头发颤,隐含着某些她无以名之的情绪。那灼热的视线是如此直接,没有丝毫闪避,让她无法呼吸,甚至教她几乎连心跳都要停止。一阵晕眩,突然袭来,她晃了一晃,只觉腿软,可他已伸手接住了她,将她护在怀里。“吸气。”他告诉她。好吧,显然她真的忘了该呼吸,她张嘴吸气,太急,只觉胸痛。“慢一点。”他撑握着她,抚着她的背,让她靠在他肩头上。她再试一次,这一回,好多了,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你的肋骨裂了,我用竹子,帮你做了支架。”他低沉的嗓音,就在耳畔,她睁开眼,注意到他左肩上那丑陋的伤疤,它在他身上,缩小了些,但也更加丑陋狰狞。不由自主的,她以指腹抚摸它,抬头看向他。“所以,真的是你……”他的喉结上下移动,黑眸深幽,她掌心下的那颗心似跳快了两下,然后她听见他,再开了口。“你应该吃点东西。”他扶着她坐回原位,让她靠在岩壁上,她才发现自己人已不在原来的地方,他找了一处可以遮风挡雨的山壁,这儿的岩壁曾经被大水冲刷,整个往里凹陷,上方凸了出来,只要雨不大,就不会淋湿身体。前方的火堆只是半熄,他重新挑起火焰,加了柴火,加热了竹筒里冷掉的汤。当他忙着替她热食物时,她忍不住一直看着他。你有记忆吗?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想问他,却又不敢,到头来,只盯着他绑在腰腿上的白罗,问。“那是我的半袖吗?”他头也不回的说:“我需要替换绑缚你肋骨竹片的布料,所以拆了它。”炎炎夏日,一般姑娘都不太再置一件外衣,只多带一件披巾,可夏季披巾多是轻纱,她畏冷,又嫌披巾碍手,所以宁愿就套件半袖,虽然没有披巾飘逸,可方便多了。但半袖布料也不多,他的腿很强壮,一束束的肌rou,在褐色的皮肤下起伏,特别在他蹲跪着时,更是明显。她的半袖即便拆开,围在他腰上,也只刚刚好足够遮到重点部位,他强壮的大腿有大半截都裸露在外,像这样蹲下时,腿侧旁的布料更是直接岔开,只有一丁点的结,勉强的在腰间系着,真的只差一点,她就能看见他结实挺翘的臀了。可惜,就是差了那么一点。当她试图歪头侧身去看时,他却突然回首看她,被他逮到她在偷看,她吃了一惊,小脸蓦然泛红,微微发热。“咳嗯……好像有点短。”无法阻止脸红,她只能镇定的重新坐直,道:“我的外衣呢?它布料应该会多一些。”令她意外的是,他不像以往那样斥责她,只是瞄了她一眼,又转回身去,开口解释。“它染了血,而且破了。”经他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她当时拿外衣替他止血,又拿来包着手,替他拨箭,混乱中早将它栽了,也弄破了。他背上的箭伤,看来几乎已完全消失,只留下淡淡的白痕,她清楚再过两天,那儿会连丁点痕迹也不会留下。然后,他再次起身,转了过来,这一回,他带着装在竹筒里的热汤,走到她身前喂她喝。她自己有手,可她没有伸手去接,他也没要她拿,他就是这样蹲在身前,拿小竹匙一匙一匙喂着她。她没办法不去注意他肩上的伤,也无法不去看他的脸,总忍不住一直盯着他,一直看着他,可他还是没有阻止她的注视,始终没有。正文第10章(2)喝完了汤,她有些昏昏欲睡,但另一种需要却更加迫切,所以当他去溪边清洗竹筒时,她起身晃进了林子里解决,回来时却因为被树根绊住差点跌成狗吃屎,可他已经在那里了,再次接她接个正着。一时间,只觉好糗。她很不想去面对他可能有听到她在干嘛的事实,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只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带她走回两人已窝了好些天的地方。他的怀抱,既熟悉又温暖,像摇篮一般,结果他将她放下时,她的眼皮已沉重得完全睁不开,但仍有些害怕他会消失不见,不禁在浓重的睡意中挣扎,试图要醒过来,但下一瞬,她感觉到他在身边躺下,温柔的大手,如儿时一般,轻轻覆上了耳。“睡吧。”仿佛知道她的惊慌,他低哑的声音,透过他的胸腔震动着,穿过他厚实的掌心传来。“别怕。”紧绷的心,停了一下,然后松了开来,开始跳动。迷迷糊糊中,他湿润的唇似乎印上了她的额,她搞不清楚,却似乎隐隐听见他低哑的安慰。我不会走的……这一句,让她安了心,转瞬入了眠,沉沉睡去。***他真的没有走。那日之后,她的状况慢慢开始好转。他和她一起在那简陋的地方暂时住了下来,他负责猎食,煮饭,也替她做了简单的竹床。他细心照顾呵护着她,却也不提及其他事情,像是为何满地都是断箭,或者她为什么会和他一起在这里。那天,里昂说他不记得,他就恼羞成怒了。所以,他兽化后,应该是不记得的。可如果他真不记得,他为何什么都不问?他是完全不记得,还是只记得一些?他为什么不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问她为什么会受伤?他为什么从不谈论兽化的事?如果不想谈,他又为什么要让她看到它变成他?他若不想承认,大可等她再次昏睡,再变化的,或甚至继续当老虎,等她伤好再溜走,反正她也不会知道……她很想问他,但她不敢,怕惊执了眼前这难能可贵和他一起单独相处,被他细心呵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