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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是天,脚下是海,我们被悬在海天之间,身边空无一物,只有两人。我的声音匍一出来,就被风吹得零零落落,他也许没有听见。果然,身后没有回答。正暗叹着,欧阳却开口了,依旧是当年让我沉迷不已的嘶哑与磁惑,他的声音,有种致命的性感。“只是不想你死得那么容易”淡漠的回答。我反而松了一口气。就这样吧,恨就是恨,爱便是爱,不要再混搅在一起,那远比恨本身更难承受。欧阳,恨我吧,你理由充分。直升飞机依旧往上挪移,软梯也被一点点的收了上去,我们几乎达到了飞机的边沿。上面的人伸出手来,分别将我和欧阳拉了上去。刚稳住平衡,飞机里其中一个人便递了一条干毛巾过来,我正打算接,欧阳蓦得伸手将它拦下,然后极冷淡地说了句:“随她,不准给她任何东西。”“是。”直升飞机里的人显然都以欧阳马首是瞻,没有丝毫质疑地应承了下来。我也不觉得什么,他们若是对我亲切,那才是奇怪的事情。毕竟,我现在已经不是欧家的少奶奶了,而是他的阶下囚。不过,其中的纠葛是非,欧家知情的人,也许不多。我抖抖索索地坐在角落——其实并不想抖,那样显得自己很羸弱,可实在是冷得厉害,海水慢慢地蒸发,身上起了一层盐垢,不仅冷,而且难受——角落的视线很好,可以看见整个直升飞机的全局,里面的人并不多,大概五六个,其中有一两个是熟面孔,也是欧家的骨心人员。他们看到我,似乎有点惊奇,也许我在他们心中,依旧是少奶奶。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想为我拿一杯热茶或者做点其它什么事情,可是在欧阳冷冷的注视下,他们还是很聪明地选择了沉默。毕竟,这是欧家的家务事,他们做下人的管不着。突然有点好奇:我消失的这一个多月,欧阳是怎么解释的?离家出走,旅游,私奔?还是……法律程序上,我依旧是他的妻。多可笑。他确实应该恨我,我漠然地想。因为我给与他的,不仅是伤害,也是屈辱。感情的欺骗,也许比任何欺骗,都难以忍受吧。~~~~~~~~~~~~~~~~~~~~~~~厄,今天没了,明天要开车,不敢太晚睡。明天的更新时间应该是中午。中午2点之前,以后会提前通报第二天的更新时间与章数,以免大家白等。(十)回家直升飞机笔直下向S市飞去,我在途中又冷又麻,只是我没说,欧阳也并不关心。其它人也是漠不关心。太阳越升越高,身上的海水一点点地蒸干去,飞机里的人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人通过无线电向欧阳汇报地面的情景。我依稀听见一些关于此次袭击的字眼,譬如爆破,譬如失败……。“没有找到资料吗?”欧阳沉声问:“再找,一定要找出来!”“他们已经坐潜艇离开了。我们的快艇追不上。”那边急速地回答。我略略放下心:至少伊森他们安全地离开了,实验的数据也没有落在别人手里,一切还不算太糟。大概是我放松的表情太过于明显,方才还专注着与别人通话的欧阳突然转过头,冷冷地看向我。“很得意?”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我微微一哂,耐着性子回答了一句,“没有。”沦为别人的阶下囚,再怎么说,也不会是一件得意的事情。“你的哥呢,怎么不来救你?”欧阳不依不饶,简直是逮到机会找茬:“别以为这次他们躲得快,我就没办法把他们找出来!”这一次,我明智地选择了沉默。他已经忍了太久,如果有情绪,就让他宣泄吧。他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回答。他显然还打算说一些堪称尖酸刻薄的话,可是嘴张了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归根到底,他始终无法对我恶言相向。“我要和温如结婚了。”直升飞机又飞了良久,在刚才小小的交谈过后许久许久,欧阳低低地冒了一句:“而你,我已经向当局报告成了失踪人口。”我吃了一惊,“温如?温如岂不是……”“死了?”欧阳转过头,眼中满是讥诮:“你以为自己已经打死了她,却不料她还活在这个世上,怎么?你似乎很吃惊?”我再次闭紧嘴。在这个时候,任何反驳与质疑,显然都是不合时宜的。“她福气大,子弹从她心脏边穿了过去。只是从此以后,需要心脏起搏器才能正常生活,而且再也不能驾车,再也不能玩枪了——可可,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下得了手!如果当时挡住你的人是我呢?你还是会开枪吗?会吗?”欧阳突然向我走了一步,近乎咄咄逼人地望着我,眼中有股类似于伤痕的狂热。我哑然,突然开始很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如果当时,欧阳没有选择放手,而是与我争锋相对,我会杀了他吗?无果的问题。“我没有后悔向温如开枪。”略一思索后,我决定将莲的行为自己扛下来,毕竟,莲依然是温赤榕的妻子,依然在做着她危险的卧底工作,而且,当时的情况,是莲救了我,“如果我不开枪射她,便会被她射死,欧阳,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我怎么可能会是你?”欧阳冷笑一声,脸几乎贴到了我的面上,目光毫无怜惜地锁着我的视线,“那么处心积虑,那么拿得起放得下!可可,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老实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了!”“她当时要杀我!”我沉这声重复道:“我只是自保!”“如果你不背叛我,她怎么敢杀你,如果你不背叛我,全世界都不会伤害你,因为我会保护你,你是我欧阳的妻子,爱人!是你选择离开我的保护,是你背叛了我给你的一切,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控诉谁!”欧阳越说越激动,目光若有实质,如果眼睛真的有杀伤力,我可能已经千疮百孔。或者说,我早已经千疮百孔——在看不到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已经失常的他,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外露,深吸了几口气,很快得调整自己的状态。我们如陌生人一样,面对面而坐,面无表情。就这样对峙了一整天,一整天里,我不吃不喝,欧阳亦是。仿佛谁与谁赌气一般,可笑。黄昏时分,在缓缓西沉的海平线上,S城的轮廓渐渐显了出来,夜幕微垂,华灯初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