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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动手了。”“是谁先动的手?”“我。”顾淮南关掉吹风机,挑着眉看他。“这不还是你揍的人家嘛,不像你啊,你不随便和一般人动手的。”叶锡尚不着痕迹的把腿收了收,缩小包围圈。“薛辰不是一般人,打几下死不了。”顾淮南忽然弯腰,在他鼻端与唇间嗅了嗅,皱眉。“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洗过了还这么重的味道。”她摇头叹气。“怪不得平时看不见你喝,原来你是那种喝大了会耍酒疯的人。”她把吹风机收好去厨房给他做柠檬蜂蜜水,回来时发现叶锡尚在铺床。今天白天她把两人的床单被套都洗了,还没来得急换新的。她把水杯塞给他,把他扶到沙发上。“我来我来,你把蜂蜜水喝了,解酒的。”叶锡尚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把蜂蜜水喝光,视线一直落在她忙碌的小身影上,黑眸不自觉的眯了起来。她长发随意束在脑后,用一只铅笔代替发簪。他对此并不陌生,因为身为插画师的叶小安经常会这么做,但叶小安不会给他铺床做饭,她做的饭自己都觉得难以下咽,但是……这个女人不一样。顾淮南厨艺相当不错,他几乎每次下班回来家里都有热饭热菜。她精明,不用他像担心叶小安一样被人算计蒙骗。她有时很吵,但他不觉得烦。她会做家务,两人“同居”后,几乎不用他来插手这些琐事。叶锡尚想起和薛辰喝酒时他的话——饭在锅里,女人在床上,这就是赛神仙的生活。对他来说,饭确实在锅里,女人也床上,但不是他的床,而是她自己的床。叶锡尚把空杯子放下,不得不承认一件事:男人就是男人,这种最基本的占有欲毫无道理可言。从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或许是身世的缘故,他认为对自己来说亲情比什么都重要,也比什么都要坚固牢靠,而那最变幻莫测的才应该是爱情。爱人可以离开,但是亲人不会。就像倘若没有叶锦然,他和叶小安才应该是无家可归的那个,甚至不知自己姓甚名谁。是叶锦然给了他们自己的姓氏,并在他们失去了母亲后,把自己全部的爱与温暖悉数给予他们兄妹二人,至今不肯再婚。可此刻跪在那里为他铺床的这个女人,让叶锡尚心里莫名的想要得到些什么,这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并且是从那晚在余金金那里见到陈南承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叶锡尚并未感觉太过突然,反而还有一种被别人抢了东西的错觉。他想搞清楚自己的感觉,所以当时他才克制住了没有一拳向陈南承挥过去。这迟迟没发泄出的情绪今晚统统招呼到薛辰身上,这是薛辰最够意思的一回,自愿给他一个突破口。不过他没厚道到底,俩人明明是在朋友的拳击俱乐部过的招,反倒在女人面前泼他脏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受这张床的,这么硬,石头一样,怎么睡人?”顾淮南跪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膝盖疼。“哪天换了吧?”话还没说完,叶锡尚就上了床噗通一声躺下去。顾淮南忙推他,“别这样睡啊,我都给你铺好了,快起来。”任她怎么推,叶锡尚都不动,眼睛闭着就像睡着了。“我不管你了。”顾淮南没办法,把毛巾被给他盖上。准备下床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拽她的裙子,低头一看,裙子的一角竟被他压在身下。“喂,你压着我裙子了。”她拽了拽,没拽出来,不敢再用力,裙子料子很薄怕拽坏,不禁后悔今天为什么要穿他给自己买的那条长裙?叶锡尚呼吸均匀的睡着,纹丝不动。他躺着,她坐着,可总不能这样坐一宿吧?顾淮南咬着嘴唇,难道……脱下来?万一他忽然醒了岂不是全被他看去了?她眼珠转了转,抽出发髻上的铅笔把长发放下来,捏着一绺头发用发尾扫着他的脸。没反应?那脖子。叶锡尚微微动了一下,顾淮南窃笑,继续sao扰他。不知道是不是他人刻板连痒痒rou都迟钝,顾淮南玩的都瞌睡了才把裙子解救出半边,她耐心全没了,狠狠捶了他一下。“叶锡尚!”这一下可不得了,叶锡尚唰的睁开眼睛,反手擒住她的手腕同时翻身压到她身上,轻易制住她。顾淮南觉得自己的手臂都快被他拧断了,眼泪差点掉出来。“混蛋!你想弄死我啊!”叶锡尚顿了顿,松开力道。“条件反射,抱歉。”顾淮南一下子就怒了,眼泪汪汪的骂他。“你看清楚我是谁再动手!跟我有仇啊?”叶锡尚压低身体向她,捏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漆黑的眸底比平时多几了分懒散,少了几分严肃,却更深不可测,如同一个可怕的黑洞像要把她吸噬进去。顾淮南这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似乎暧昧了点,下意识的咽咽口水,紧张起来。“你想干什么?”“我什么都想干,包括……”他话不说完整,故意留下后半句。干你——顾淮南脑子里顿时出现这俩个大字,头皮发麻。叶锡尚的脸越发向她靠近,顾淮南眼睁睁看着他的唇落下来,却是先落在她的眉心,然后顺着鼻梁一路滑下来,几乎就要来到她的唇。“叶锡尚!”“嗯?”“你喝多了,冷静点。”“是吗?”“绝对是!”喝多的男人这种冲动才会来的这么突然,顾淮南告诉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强行反抗,只会更加刺激他。那次“亲密接触”他是清醒的,这次她敢断定他是真的喝多了,酒醉的男人都是危险的。他的唇悬在她的唇上,垂着眸子直视她的眼睛,顾淮南连呼吸都屏住了,小手试探着轻轻的推他。“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睡吧。”他盯了她半晌,微微的点点头,“好。”顾淮南的心放下来,可显然她放早了。叶锡尚并未向她以为的离开自己,只是不再压着她,但是手臂却牢牢的锁着她的身子,头紧靠着她的……睡着了。不会吧!顾淮南挫败的呻吟,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扳他的手,未遂,偏头瞪着他近在眼前的脸。“以后再喝酒你就别回家!”叶锡尚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