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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南承从没那般冷漠决绝的对过她,顾淮南一定是疯了才会不顾一切只想回到过去,才会那样作践自己,在他面前脱掉外衣,仅着薄薄的内衣,双目红得要滴出-血来。“我知道你没忘,我们说好等我毕业就结婚,我把自己给你,给你生个孩子然后一起到老,我们说好的。”陈南承面无表情,弯身捡起外套给她披上,错身要走,被她拽住手腕。从不知她有那么大的气力,陈南承低头,看到她抓着自己的手,被自己咬掉的光秃秃指甲,血rou模糊的令人心悸。那一瞬间似乎有所动摇,似乎。顾淮南投进他怀里,试图汲取到属于他的温暖,却只听他冷冷的嗓音给她致命一击。“我已经结婚了,顾淮南。”他把她推开一些。“我是爱过你,爱到做出过承诺,但还不到履行承诺的程度。”他的目光终于移到她的眼,说出的话把她眼底最后一抹光扑灭。“这是事实,不是幻觉,你醒一醒,不要对我太过执着,恨过我之后,我和你之间过去的事……就忘了吧。”忘了吧……顾淮南好笑的呵了声,眼泪悬在眼眶,死死的控制着没流出来。“怎么忘?怎能忘?”陈南承了解这个女人的一切,把她心底看个通透,包括她淋漓的伤口和撕心裂肺的呼痛。她不惜把尊严都丢弃却只换回他一句:忘了吧。“你忘了我,就是给我最好的结婚礼物。”陈南承拨开她的手,转身,毫不留恋的走出她的世界。那个他一手为她建造起来的世界。他会来这里,只为和她做一场道别。陈南承给了出租车司机足够的钱,把顾淮南送回她来的地方。医院发现顾淮南不见了,通过叶锡尚留下的联络方式联系到他。当叶锡尚赶到医院竟看见这女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大门口,立即脱了外套给她穿上。她光着脚,叶锡尚只好打横抱起,将她送回病房。顾淮南一连昏迷了几天几夜,醒来后整个人毫无生气。她身体情况没有大碍,已经没有理由一直留在医院。出院那天,叶锡尚问她的住处,顾淮南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为什么要救我……”叶锡尚沉默片刻:“本能。”“我会恨你的。”她自言自语般呢喃,叶锡尚只当她说胡话。本想送她回家,她却只说自己没有家,万般无奈下,叶锡尚临时租了间房子给她住。他以为过一段时间她会清醒过来,一星期后房东打电话说一直没见过她出来,怀疑她出了事。如果不是这个电话,顾淮南或许真的就死了那个屋子里。叶锡尚去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面颊消瘦形容枯槁也不为过……如何救活一个根本不想活的人,叶锡尚没有语言去安慰她激励她,只采用强迫手段逼她进食。顾淮南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那双大手随便按在她身上什么xue位之上,就会痛得她无法忍受的尖叫,然后他就会趁机把食物硬塞到她嘴里,捂住口鼻只等她别无选择把食物咽下去。为了不让顾淮南在他不在的时候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叶锡尚把她牢牢的绑在床-上,嘴里塞着干净的毛巾,以防她咬舌自尽,等他下班回来再喂她食物。他找护工来给她洗澡,声称她精神不好,怕伤了人捆住手脚限制自由。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顾淮南慢慢的变乖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抗拒,但她依旧不肯说话。 叶锡尚把食物端到她面前,顾淮南就会抬眼看他,像只乖顺的宠物。那天她终于开口说话,问他的名字。“叶锡尚。”他没有隐瞒,告诉了她,哪里知道顾淮南再看他时的眼神,那一瞬间竟像是要把他咬碎一般的恨。两个月后,叶锡尚在她眼里已经看不到寻死的迹象,便放了她自由。顾淮南临走前要了他的联络方式,没有说谢谢,也没有说再见。之后的一个深夜,他接到她的电话。那是顾淮南第一次主动来找他,她小狗似的蹲在大门外的样子他记得很清楚。“你结婚了吗?”她问他。“没有。”“你有对象了吗?”顾淮南又问,叶锡尚摇头。顾淮南表情认真的看他。“你娶我吧。”叶锡尚把她拉起来,确定她没喝酒,长久的沉吟过后,只说了一句话。“你考虑清楚,我是军人,一旦结婚,就不会主动离婚。”顾淮南点点头,“我只有一个要求,越快越好,你明天就——不,今晚就写结婚报告,行吗?”他们那时对彼此的了解仅有一个名字,可叶锡尚笃定的表情让顾淮南产生一种错觉:对这桩婚姻他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虽然听上去有点可笑。拿到结婚证那天,顾淮南带着简单的行李搬进叶锡尚的家,这房子是他用最快的速度为结婚准备的新房。新房只添置了最基本的家具,所以显得格外的空旷。叶锡尚把一个皮夹子和一串钥匙一起交到她手上,顾淮南猜到那皮夹子里装的大概是他的老婆本。“所有卡和存折的密码我已经去改过了,是我们两个人的生日,平时想买什么东西可以用第一张卡里的钱,数额大的话用第二张卡,不用请示。家门的钥匙是最大的那个,小一号的是楼下信箱钥匙,最后那个是车库的,家里水电气你不用管,足够用几年,网线也接好了。”顾淮南安安静静听他交代这些事,这恐怕是当时两人相识后她听过这个男人说的最长的一段话,她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不想办婚礼。”叶锡尚沉默,眸子盯着她,整个人散发着巨大的压迫感。“理由。”半晌过后,他脸上仍旧一副波澜不惊,似乎他们谈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而非婚姻大事。顾淮南偏过头去,“我还没准备好。”“只是不想办婚礼,还是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叶锡尚一语道破,顾淮南咬了嘴唇不再说话。叶锡尚最终也没逼她,两人在外面吃了一顿晚饭算是庆祝身份的转变。命运真是残酷,不过是转瞬间,旧人已娶,她已嫁,却都不是当初约定好的那个人。谁是谁的另一半,谁又把谁当成一把可以随意扬掉的沙,又眯了谁的眼。顾淮南极力控制着自己,努力融入到眼前这个男人的世界,哪怕是暂时的。既已为人妻,首先要面对的是妻子的应尽的义务。那晚顾淮南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上了他的床,像一个祭品一样躺到他身下。借着皎洁的月光,叶锡尚在她清明而又混沌的眼底看到的是如丧般的黑暗,手指才刚碰到她的脸,豆大的泪珠蓦然从她眼角滚落,隐匿于发间。她睁着眼,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叶锡尚,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