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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走上前来,将面容暴露在月光之下。登时,长安便惊得说不出话来了。那人竟是慕赜!深夜里,出现在她祖母怜妃寝宫中,目光复杂,似怨带恨的人,竟然是慕赜!“司徒长安?竟然是你?”慕赜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小殊将你保护得这样好,没想到终归还是让我得了机会,真是上天要除掉你这孽种。”说着他狂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荒凉的无双殿中显得格外恐怖。长安转身便想逃跑,她本以为,以慕赜的高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上自己,没想到慕赜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子贤”,便有一个黑影覆在了她的头顶。她回头去看,从天而降之人,竟然是上次曾差点将她烧死在明月楼中的慕子贤。原来他也和云影一般,是个影卫!只见他面容狠厉,一个手刀落下,朝她直直劈来。长安被他正中后颈,当时便晕了过去。眼前一片黑暗,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只是想起了慕言殊。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遁走………下章起开始解密…这个婚嘛…………喂,不要打人哟!ps本章提到的莫邪和忘忧是俺另一坑的人物,最近那个没时间写,派他们来打打酱油,哈哈惊骇,真相(2)第十五章惊骇,真相(2)昏暗的密室之内,灯火的光忽明忽灭,甚是暧昧。屋内没有窗子,四周悬着垂幔,选用得皆是最上等的丝绸,轻盈的质地以金丝绣着华美的纹样,在昏昧的灯火之下,仍能熠熠生辉。这密室显然已许久不曾住人,空气中微微的老旧气息,混杂着陈年的香料,给人以时空混乱的错觉。长安乍一醒来,所见到的便是如此景象。她只觉得这里不像是囚禁人的密室,反而像是女子的闺阁。转念又一想,如此绮丽而昏暗的密室,只怕是设置来,做些见不得光的事用罢。她想挣扎,无奈双手皆被紧紧的绑着。一个冷冷的声音将她从出神中打断,是慕子贤,只听他说道:“老爷,她醒了。”长安心中立即防备了起来,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慕子贤明明是慕赜的嫡孙,在慕氏家族中的地位应当是数一数二的尊贵,为何对慕赜连一声“祖父”都不称,只称他“老爷”?慕赜又是多么狠得下心,竟让慕子贤成了影卫?慕赜的声音本就苍老,如今在这密室中听来,更显得阴森:“知道了,你去门外守着。”慕子贤闻言向慕赜行礼,之后从正门退了出去。长安暗中向他离开的方向张望着,希望能在他推门的时候,窥见门外的景物,也好知道自己究竟是被慕赜带到了什么地方。慕赜却洞察了她的心思,只说:“没用的,不可能有人能找到这里。这世上除了我以外,知道这片天地的人,都已睡在黄土之下了。”他的声音沉郁苍凉,让长安听得心中一冷。“你想做什么?”她谨慎的措辞,问道。“想做什么?”慕赜自红木椅上站起来,朝长安走过来,他笑得阴冷,只说,“当然是杀了你这孽种,将小殊重新带上正途。”长安被这一句“孽种”说得脊背发凉,她前前后后活了二十年,哪怕再瞧不起她容貌品性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身上流着真龙天子之血,是皇族的后代。而今日慕赜竟喊她“孽种”?长安立即变了脸色,情绪极其复杂,最终愤慨的说道:“慕丞相,我尊你是三朝老臣,德隆望尊,没想到你背负忠君之名,却实则怀着这样恶毒的心思。你不仅差点逼迫言殊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还不知悔改,仍打着谋权篡位的算盘。你如何对得起我祖父崇轩皇帝的在天之灵?”“你这jian妃余孽,还敢与我提起先祖?”慕赜的面目越发狰狞,“我慕赜曾向司徒氏列祖列宗起誓,此生绝不做欺君叛国之事,可司徒和靖的血脉,根本不配我尽忠。”长安不知他为何会对自己的父皇心存这样大的偏见,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慕赜则继续说道:“司徒长安,你真以为你配得上自己的姓氏?你真以为你那父皇是九五至尊,真龙天子?”听他竟质疑起她父皇的身份,长安下意识便觉得他是对皇位的渴望太盛,以至于丧心病狂了。可是看着慕赜如此狰狞的表情,却又觉得……只能将心狠狠的沉下来。“我父皇有祖父御笔亲书的遗诏传位,慕赜,我怎可能轻信你的狂言!”“狂言?”慕赜又是冷笑,听得长安寒意刺骨,“若是名正言顺,那司徒和靖为何英年早逝,你那乳母,又是为何忽然暴毙身亡?”长安仍是努力镇定,不被他的妖言迷惑,对答道:“这不过是你的胡乱猜测,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的父皇是真龙天子,崇轩帝司徒勍宇最宠爱的皇子,慕赜说的,绝不可能是真的。“证据?你那乳母不是自作聪明的,将一切的线索都留给你了吗?”慕赜的音调微微上扬,听着却更加阴郁,他继续说道:“司徒长安,你真是蠢。原本你早早便可知道真相,钥匙落在你手上,你想的却是什么?去战场上找小殊?你以为凭你那点本事,你知道的事,小殊会不知道?”长安心口一窒。慕赜却忽然扬起袖子,自袖口掏出了一个卷轴,狠狠地扔在长安的手中,说道:“你不是要证据?我就给你看清证据。”长安看见这卷轴边缘的明黄色锦缎,略有些褪色,光泽也稍暗,显然是许多年前的一道圣旨,并且……极有可能是当时在明月楼中,她找到的那道!想到这里,她连忙去拆那卷轴,双手微微颤抖着,将卷轴徐徐展开。一时宛若晴天霹雳——她才不过看了几个字,就只觉得眼前昏黑。慕赜看着她神情的变化,冷笑道:“你可看清楚了?”长安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已凉透,她的手颤抖着,这封遗诏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