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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很大,况且,这会影响你的生活,你怎么——”“冯蘅,”首长突然喊住了显然有些生气的夫人,看向他的儿子,“莫耐,你收养一个这样的孩子也不是不对,只是,你考虑清楚没有,收养一个孩子,你要抚养他,照顾他的起居,担负他的教育,要负有多大的责任,何况,这又是个生着这样病的孩子。我们了解你,你一直是个有责任心的孩子,可是,这样的责任,不是光有心就能行的,你有你的事业,将后来也会有自己的家庭,你会有精力顾及他吗。你想帮助这样的孩子,其实也不一定非要用收养这样的形式,我们可以资助他,照样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恳切的语言,真诚的眼神,两位老人家是真为自己的儿子打算着,可是,“爸,妈,谢谢你们这样为我想,是的,收养一个孩子不容易,可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会治好他,倾我所有。他有多长的命,我尽我所能养他多长时间。爸,妈,你们就当他是你们唯一的孙子吧,将来,我也只有他,不会再有别的孩子——-”“莫耐!你疯了?!什么不会再有别的孩子,你难道不打算再——-”“是的,mama,只有他。”他看着他的母亲,眼里,只有坚决。我震惊地望着这个男人:是什么让他如此固执地这样做?!即使,如此伤害着他的父母————不顾父母伤心的眼神,那个依然搅拌着咖啡的男人始终再没有抬头。我知道,他已经决定了自己的人生。58“我真想一把火全烧了。”我望着这一屋子,低喃。“烧吧。”倚在门边的莫耐望着里面扬了扬眉。我淡笑着摇摇头,又皱起眉头,开始卷起袖子走进去,“有那种大的塑料袋吗,”我望着他比了比,“垃圾袋?”他也走进来,我愣了愣:现在让它们去殉葬,可也不能真当垃圾呀,摸了摸鼻子,我摇摇头,“算了,就用这,”我走到床边一把掀起床单,床单上列侬的微笑很讽刺。我开始将墙上的木偶扒下,墙角的木偶连踢带踹地往铺在地上的床单上赶。莫耐一直靠在门边看着。“你真的要收养那个孩子?”我手上拿着的这只木偶叫塞伯拉司,它是希腊神话中百手巨人提丰所生的猛犬,长有三个头和龙的尾巴,负责守卫地狱大门和阻止亡灵离开。我离开时,只做好了它的三个头,尾巴还没有成型。此时,我一边折着滚边一边走到缝纫机前。问那边的莫耐。“我已经办好了收养手续。”莫耐走过来帮我穿缝纫机上的线,“你爸妈肯定不同意,”我说的是肯定句,相当肯定,那是个病孩子,得了和杭晨一样的病。“我还没给他起名字,你说叫什么,”他不接我的话,却问我这,眯着眼,我专心踩着缝纫机缝着边缝,嘴里还咬着线。“呗,”吐出线,熟练地用剪刀绞断各个线头,拍了拍那尾巴,起身,“那是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那是你的事。”莫耐没做声,默默帮我把一室完好的、不完好的木偶全摞进床单里,我跪在上面使劲打了大结,拖了出去。暮夜,两条人影,一个曳地的大包袱,拖着上了山。寥落的星斗照亮了点视线,小寺庙不远处的山坡上,我和莫耐合力拉开了一块腐朽潮湿了的木版,露出下面的一个深坑,这是我和莫耐用了一周时间在这里挖的。这里视野很开阔,更有意思的是,旁边有一棵黄栌树。在苍茫荒凉中独独一帜彤红,仿佛哪个燃指的人变的。莫耐将包裹着木偶的包袱推下去,还有我们为杭晨折的他最爱的纸莲。一周里,我们天天守在这里,不停折着,不停折着,只为他爱———雪白的纸莲渗进泥土里,触目的凄艳。莫耐一锹一锹地往里填着土,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朵朵纸莲一点点地陷落,————“莫耐,还是烧了吧,”我愣愣地说。当熊熊的大火在深坑里燃起,印红了我的脸,印红了莫耐的脸,————火焰里,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招魂——祭亡灵!”我大声地念着,象那个炎热的夏天,那个还戴着红领巾的小女孩儿,“月光照亮了天空犅尢倨滔懔寺犇回头犠菔身后还有千丝万缕犇岩愿钌岬木肓犘强障碌陌哽犇鞘前⑿蘼藿绲钠卟犆恳恢Щ鹗都是一个宇宙牨鹪偃犖羧盏木删矶毫粼谑中犑耙豢派了傅幕鹬牼湍苡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天空别哭纵使人间多为爱的感动犘Π为你获释自由而豪迈犓也留不住花的美丽犓也藏不了阳光的温暖牭敝谏窈艋犓也带不走一丝半缕的风牭币磺兄战岢煽始犎グ犎セ作一棵永不凋谢的花树犚挂乖谠禄升起的时候芬芳牥衙览鲂丛谏钌接墓牭毙腥俗吖犎绯醯纳碛犓埔宦朴啦荒ッ鸬脑鹿馇犚恢天堂里来的歌”不觉,看见莫耐和自己已经满脸泪水。我走过去牵起莫耐的手,紧紧地握住。望着那团火——永别了,杭晨。一世尘缘了。(注:诗歌原著,曲云。)番十三番十三(莫耐)灰烬风卷散,杭晨走了。世间就有这样别扭的感情:童年时我们共同依附着一个女孩儿;少年时,我们共同失去了她;往后,我们共同思念着她————就象两个半圆同时延伸着那份扭曲。现在,另一半途中燃烧殆尽,一夕间,不完整了。我清醒了,却决定要继续这份扭曲。我收养了一个孩子,故意的。他和杭晨有一样的病。我决定守护这个孩子的一生,换句话说,我给自己又配了另一个半圆,代替杭晨,陪我继续经历这份扭曲。如果这个孩子又走了怎么办?我想过,很简单,再找一个,一直找下去,直到我的这份半圆也燃烧殆尽。所有,才算结束了。疯狂是吗,哦,不,我和杭晨能同时忠诚于一个女孩儿,那是天意,也许,前世,我们是她的一对翅膀,跟随她上天入地,管她去的是天堂还是地狱。我们属于她。“莫耐,你信不信命,抗抗这一世抛弃了我们,下一世她还会找到我们,我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杭晨曾经这样说。我点过头,因为,我信。从我有记忆起,那里面就有抗抗。出生时,我就是个有缺陷的孩子,听力障碍让我很晚才会说话,继而后来患上“诵读障碍症”,由此,即使我生在显赫的家庭,依然是个性格胆小孤僻的孩子。那时,我甚至抗拒爸爸mama,可我不怕抗抗。他们那时就喊我是“抗抗的小跟屁虫”。是的,我总跟着她,只要看见了她,就跟着她。不为什么,就是一种看见她后的本能。“莫耐,你要上幼儿园了,有好多小朋友可以一起和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