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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冷哼了一声,命二人站起来,又长长吸了一筒子的烟:“我瞅着这丫头也是大胆,怕是强逼她不行。强逼她,她越发不肯和我们砚青一条心,末了早晚还得惹出事儿……得想个办法,断了她念想。”林嬷嬷兜着袖子,支吾着道:“奴才早也想过办法,先头怕老太太怪罪,便一直瞒着没有说。那穷小子走的时候,我和张二婶曾给过差官一笔银子打点,那差官们心狠手辣,他就是算逃,怕是也逃不出多远,这会儿多半是活不成了的。”老太太凝着眉头久久不说话,末了磕了磕烟管:“你办的不错,那小子是该死。只是若让她晓得人已经死了,她怕是更加不肯安生……我琢磨着,不如派个口信去南边老家,叫那边厢发封信过来给她。狠是狠了点,终归是叫她自己死了心,倒不至于反过来恨我们。这事就交给张二婶去办……今日的话谁也不许说出去,倘若出一点儿纰漏,不怪我割了她舌头!”老太太的手段一家子上下无人不晓,张二婶子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惴惴点着头道:“明白、明白。小的即刻亲自去办,一定做得密不透风。”正说着,桂婆子领着小桃红进来谢罪。一袭宽长的半旧灰袄,双手揪着衣角孤零零立在青砖地上,星星点点的雪花儿落在那瘦削肩头,人是苍白的,眼神是沉静的,空落落……呵,她倒是连命都豁得出去。老太太眼梢一抬,吧嗒着烟嘴不说话。一众的丫头们顿时噤声,连呼吸都紧促了。“卑妾……罪该万死。”小桃红心中一狠,低着头,屈下双膝跪在地上。一路上心思百转千回,那爱恨交加,那入地无门,到了此刻反而看开了。饶不过祈裕对她的羞辱,这宅子既然逃不出,那便受下吧。“抬起头来~~”老太太的声音拖得老长。“是。”小桃红抬起下颌,半垂下眼帘。那肤色净白,红唇微肿,分明是落魄,然而潋滟双眸里却好似包着一汪水儿,不用言语便已经勾住人心肠……自古红颜祸国的可不都是这一番长相?老太太心中火气,然而此刻后悔也没有用,自个的孙子已经中了她的毒,便不再说话,只冲林嬷嬷努了努嘴。“老太太……”张二婶子有些慌。“咳。”怕她又要多嘴求情,林嬷嬷赶紧压低嗓子咳了咳。小丫鬟送上“铁牛筋”。那是内宅的家法,软而韧的长条状物,打在身上不破皮、不伤肤,却能够让你痛得销魂噬骨,痛得连牙根儿都咯咯打颤。一众的仆人们纷纷吸了一口冷气,有胆小的暗暗捂住眼睛。“去吧。”老太太青着脸,尖长的金色指甲套剔了剔烟灰。“得令。”林嬷嬷手臂抬起,“啪——”一鞭子重重煽了下去。“……嗯!”小桃红浑身一颤,嘴角顿时溢出一缕鲜红。那铁牛筋轧在皮肤上,脊背便像是被活生生骨rou剥离开一般,剥却又剥得不彻底,藕断丝连,rou沾着丝的痛,痛得牙关都咬不紧。双手紧紧扣住膝盖,只是低着头:“鸾枝…甘愿受罚!”“……”老太太吸着烟嘴不说话。林嬷嬷手腕一顿,一鞭子顿时便又挥了下去。“啪——”“啪——”“啪、啪——”……自古人性里的恶最是贪婪,那恶一旦从意念里被纵容,倘若不加以制衡,渐渐便失了控制。妇人结实的臂膀挥得久了,速度与力道反倒越发稳实,那一鞭子下去没有哪次是虚。“嘤……”角落里的小丫头咬住帕子,开始憋不住声儿。作孽啊,张一句嘴又怎么了?张二婶子眼睛一红,忙颠着帕子自去办事。“……唔。”小桃红只是咬着嘴唇,将指甲狠狠抠进地缝里。瞅着那苍白手背上的纤秀青筋,老太太的眼神不由沉敛下来。竟料不到这丫头有这般硬骨,倘若不慎被旁人利用,怕是九头牛也牵不回来……她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新的计较。便抬起手臂挥了一挥。“呼——”林嬷嬷一鞭子收将不住,整个人差点晃倒在地上。老太太见了便有些不高兴,低头凝了小桃红一眼,拖长语气道:“我们沈家是方圆几百里有名的规矩人家,那外头只有想进来的,还没有肯出去的。换做是旁人,只怕今日便要将你卖到那窑子里去,一辈子让你翻身不得。我念你初来乍到,不晓得我们北面人家的规矩,这次便饶你一回,你如今是服还是不服?”“……鸾枝、知错。”小桃红指甲掐进rou里,用力咬住下唇。身体早已经没有半丝力气,只是紧紧扣住膝盖,支撑着自己不倒下。“你们都下去吧,去外头等着。”晓得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老太太便将众人挥退。偌大个屋子顿时只剩下她一老一少两个人。一双细眸老眼将面前的十五新妇上下打量,那胸儿是翘的,臀儿是饱-满的;配自己的孙子,年纪亦是恰恰好的……她还指望她给沈家添丁生子呢。怪林嬷嬷不识脸色。末了长叹一口气:“你晓得我的苦心就好。我本也不愿看到这些,然而家法那是祖宗定的,不能到了我这一辈就乱了章法。下人们的眼睛都看着呢,我不好独独就包庇你一个人。”“是。”小桃红不动声色,只是木木然听着。老太太看在眼里,知道她心中其实还是在恨,凝眉思忖了片刻,忽然挑明了道:“也怪张二婶子,来之前没有与你说清砚青的腿疾……然而你即便看不上他,他已经做了你的丈夫。我们沈家也不是平白的滥好心,你爹上千两外债我们替你还了,屋子也替你修了,也给你的娘亲请了上好的大夫,这些你不是没看到。即便是一场寻常的交易,也断没有一方倒贴的道理。你便是想走,也须得将你乙方的义务偿清了才能自由。”小桃红手心微微一颤,料不到老太太竟然与自己这样赤白白的算账……这是什么意思,一场交易吗?那交易的条件又是什么?更或是套着自己的话儿?面上便只是逼迫自己敛藏,低着声儿装作听不懂:“伺候少爷是卑妾的本分,不会再给大人们添堵。”老太太本是孤注一掷,这会儿便明白自己这一招原是走对了。当下又道:“怕是你也听说,我们砚青先前已经娶过两房妻室。他身体不好,旁人能做的他做不得,两个女人都没能够留得住。然而他亦是个坎坷的,一生下来便没有见过一回亲娘,我怜他刻苦坚毅,不忍心他一辈子孤单凄凉……那算命的说,你与他八字最为相合,两人好上几年,那夫妻间阴阳互补,身子骨渐渐就能够好全。我也不要求你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