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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那些天机坊绣娘绣的花,瞧着我的肯定怎麽都不会入眼的。”他居然点头表示赞同,我鼓起脸,听他说道,“同你送给我的那条比,确实有长进。花样是谁帮你画的?”他可真是了解我,我不大好意思,“是韩楚啦。”提到韩楚,我突然愣了一下,然後盯着长安看。他的手沾了水,往那布上描绘,转过头来瞥我,“想说什麽?”我给他倒了茶,送到他手边,然後继续期盼地看他,“长安,你是皇长孙,眼光肯定很长远。你说韩楚从军,将来能不能当上将军?”长安扫了我一眼,沾了茶一心在我的绣布上使坏,我以为他不会同我讲的时候,他开口了。“韩老将军驻守边塞三十余年,军中自然留有势力,即便韩小公子自己不作为,顶着老将军的名号,也能当个小将军。更何况韩小公子为人坦荡,却并不迂腐,将门之後,并不用太担心。但沙场无眼,原本就是以命换功名的地方,想要万无一失是不可能的。”前半段听得我很开心,後装做又让我担心起来,“韩楚他又不缺功名……”“驻守在外,这是说不好的事。何况,就算是那些在街上行走的人,也有不小心被马撞死的,生死由命,哪里可能是你说得准的?”他拍了拍我的脑袋,将绣棚还给我。我低头一看,发现原本很是大气的兰花被他那麽一改,更加自然,开得更加,放肆了。“你说得也有道理,”我捏紧绣布,“我决定做个平安符给他。”“嗯。”他偏头,叫了人来,那些小侍在我们旁边摆了一堆东西,又是烧水又是焚香,我觉得这场景很熟,桌上摆着的那些杂物就被小侍给收了,然後摆上一个棋盘。“长安……”“我可是说过要教你下棋的,”他笑吟吟,“虽然安慰你说不用太介意,但你也不能这麽不上进,总得好好学点的。”“我最讨厌下棋了!”虽然是这样抱怨着,我还是执起黑子,自己先下。长安安静地跟着我落子。我下着下着,觉得有点不对劲,长安之前安慰我的话是,“如果不喜欢,不去下也是可以的”,他不会这麽随便就变掉的,难道又是出了什麽事特意来安慰我的?我知道皇家的都有这种习惯,明明是在为你好,却要用各种理由来掩盖初衷,婉紫和照唐也是这样的。可是我身上,又出了什麽事呢?“小陆玖,虽然是在下指导棋,你好歹也认真些啊。怎麽了,是不是觉得我太好看,所以看呆了?”长安还摸了摸下巴,很是自得。我咬着唇,真想骂他无耻,可想着他肯定是有事而来,所以忍了,“你是不是有事要同我说啊?”他眼皮也不抬,只用鼻子发出个声音,“嗯?”“哥哥说你是大忙人,最近忙的很,而且皇帝陛下还生病,你是皇长孙,肯定什麽事都要担着,还要被一堆迂腐的言官盯着,怎麽会突然来我这里陪我下棋呢,是有事的吧?我又做错了什麽,需要你亲自来提点我?还是,你从哪里听到什麽话,觉得我很需要安慰?”我等着他夸我机灵聪慧,谁知他沈默半天,“来人哪,去把真正的许小姐找来。”我握起拳要揍他,被他按在石凳上,“好好下棋,哪里有那麽多的话?”他不会百忙之中抽空就是为了给我下指导棋的吧?我心有顾虑,下棋下得一塌糊涂,被长安重重地刮了几次鼻子。我捂着鼻子,含恨看他。他命人收好棋子,“你是哪里不舒服了?”我继续瞪他,不肯说。“我听说十五叔在太学,同人幽会被人撞着,有传言说是什麽青衣小侍,也有说是西院玲珑女官的徒弟,隔天你就告病,那人是你?”他果然是来找我有事的,我抓过他握在手里的扇子,凶巴巴地回他,“是我怎麽了,只是碰巧撞上,哪里有幽会啦?那是我中了照唐的诡计!你们家的人都好阴险,欺负我初去太学西院!”“不是幽会?”他摊了手任我敲打。“当然不是,你们大人真是太坏了,做得貌岸道然,想事情却是一想就歪!”“哪里有歪了?”他笑着,“你真同他没什麽关系?”“没有,绝对没有!”因为生气,我还揪着他的衣襟,好像扑得有点近了,我松开他,把扇子递过去,“刚才说皇帝陛下生病,他好些了吗?啊,这些又是不能探听的事,是不是?”他接了扇子反手就敲我的头,“陛下身体安康,只是为了养生之道,又从华山拱月观请了些道士来炼丹。”“就算是这样,你还是很辛苦吧,我觉得你回京後好像就很累的样子,我也送你个平安符吧。”“送我?”“嗯。”“你自己绣?”“嗯,”我一点头,迎上他的眼睛,马上领悟到他的意思,“如果嫌不好,花样你自己画?”他摇头,“随便你画,怎麽样我都会收,看多了天机坊绣娘绣的花,看看你的也算是调剂。”“……”我终於忍不住扑上去揍他了。作家的话:长安又来戏弄小陆玖了,我发现用小陆玖的视角,好多事情都无法写出来,好忧郁☆、(12鮮幣)123湖邊魚湯濃长安不计较我的“大不敬”,我揍了他几下占了他便宜心情一好,也就不计较他怎麽说我了。“是你说的,到时候不管我画什麽绣什麽,都不许嫌弃。”我提着裙子,摆出漂亮姿态装名门闺秀。长安整了整衣服,“我还留着你最初绣好的那块花帕子。”好吧,那个帕子确实绣得有些难看,但那可是我头一回自己做好的东西,本来嫌弃丑想扔,後来又觉得扔掉太可惜,才送给他处理的,想着若是他扔了,我就回来好好敲他一笔。他居然还留着……他展开扇子扇了扇,把自己的头发都扇得飘起来,“怎麽样,觉得我对你很好麽?”“好吧,我勉强病体送你出门。”长安瞥我,“你哪儿病了?”我脸一烫,偏开,“反正就是病了,看在你对我不错的份上,送你出府。”他没说话,手臂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