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3
更惊骇地发现自己居然对眼前的法王有种诡异的熟悉感。这怎麽可能?!以那种与神相差无几的罕见风貌而言,只要远远见过一眼,就再也不会忘记。她自问活了二十年,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是第一次见到莲华法王。惊疑不定中,她竟忘记了像大众一样合十垂眸,聆听诵经。依旧抬著头,大胆而放肆地朝广场中间的莲花宝座望过去,显得突兀至极。幸好,广场中的人都在虔诚聆听\法音,几乎没人注意到她的迥异。绀青凤眼流光莹然,慈悲的垂怜铺洒向每一个人。当对上罗朱惊疑震骇的眼睛时,黑中透红的瞳眸里漫上几缕温柔慈爱。莹润的莲白薄唇开合不断,一个个安定神魂的梵音源源不绝地滚吐而出,宛似瓣瓣雪莲,毫光隐隐,落英缤纷。小、笨、猪。罗朱清醒地笃定自己不会读唇语,也清楚地听到莲华法王念诵的是晦涩经文,可她偏偏从那小弧度开合的完美的莲白唇瓣间读到了“小笨猪”三个字音。小笨猪?小笨猪?!记忆深处好像有人真的这麽唤过她。那个人不是扎西朗措,不是禽兽王,不是凶兽,不是多吉,不是格桑卓玛……那个人不是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他是谁?究竟是谁?脑子里微微作痛,纠结的神智逐渐迷失在绀青凤眼里的温柔慈爱中,沈醉在空灵祥和的弥弥诵经里。随著一段经文的结束,广场中成百上千的僧人都开始了齐声念诵。梵音汇聚成厚重的声磬,击响在偌大的广场,盘旋在庄穆的佛堂殿宇、佛墙佛塔之上,洗涤著大地万物的肮脏污浊,引导著游魂野鬼步入轮回涅盘。一瞬亦或一世,宏大庄严的群僧诵经终於完毕。梵音却嫋嫋未绝,依旧萦绕在每个人的心间。托林寺负责宗教各类活动的曲本堪布身披赤红大氅,头戴赤红鸡冠形僧帽,手持一串硕大的人骨念珠自法王随行僧队中站出来,高声念唱道:“献祭品──”合十垂头的人们也在这声念唱中抬起了头,眉眼间都洋溢著轻松而喜悦的笑容,仿佛在刚才的法音聆听中洗净了一年的沈暗,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一块丈宽丈长,绣著金色法轮的赤色毛毡被八个僧人抬到莲花宝座前下方铺好。然後,一个身披镶黄边的僧人捧著一朵脸盘大的五彩酥油莲花敬献在法轮顶部。当他退下後,便是四名头戴赭红鸡冠形僧帽的高大僧人扛著一个身裹雪白犛牛皮的少女步入广场。四名僧人面目端穆,步履和缓沈稳,像是抬著一件珍贵而神圣的宝物。当他们不疾不徐地行至赤色毛毡中後,手腕齐齐一番,已将肩上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金色法轮中央。合十向莲华法王恭谨地行完一礼,又一起躬身分左右侧两两盘坐在毛毡边缘处。裹著雪白犛牛皮的少女露出的一张小脸看起来很年轻,只有十四五岁。细密长辫乌黑如瀑,披散在赤色的毛毡,金色的法轮中,纯美而妖娆。长而略弯的黑眉秀美俏丽,大大的棕褐色眼睛水灵灵的,氤氲著一层朦胧瑰丽的迷离。丰满的双颊晕染朱豔,秀挺的鼻子下一张红唇比花儿还要娇豔芬芳。她在犛牛皮中蛇一般地扭动著,本就裹得不紧的犛牛皮经不起她扭动拉扯的力道,慢慢地松脱散开。浅褐色的肌肤光洁如瓷,柔嫩胜花。那修长优雅的脖颈,精巧圆滑的肩头,高耸饱满的rufang,纤细柔韧的腰肢,丰腴挺翘的臀部,光洁无毛的下体,粉豔娇腻的花瓣,修长笔直的大腿……映衬著下方雪白无瑕的犛牛皮,简直无一处不美。呈现在众人眼前的,竟是一具充满了青春诱惑气息的赤裸裸的处女胴体。头顶的太阳虽然放射著万丈光芒,可那光芒是冷灿灿的,不带半点温暖。然而少女好似对严酷的寒冷没有半分感觉,依旧眼波朦胧,双颊嫣红地在犛牛皮上,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扭动蠕摆。被下药了吧?只有因药物迷失了神智,才会不惧严寒,不知羞耻地在大庭广众下坦然赤身扭摆。罗朱的注意力从莲华法王身上转到了祭品身上。她目不转睛地看著毛毡上的裸身少女,暗暗琢磨。实在没料到祭品会是个美丽稚嫩的少女,她一直以为是牛羊之类的牲畜来著。俄尔,心倏地绷紧,她突然想到屋脊高原的原始苯教最初一直是用活人来献祭的。直到佛教传入高原,在吸收容纳苯教之後,才将血腥的人体献祭改为了牲畜献祭。可是即使在文明高度发展的现代,屋脊高原的宗教密宗里仍不乏出现一些秘而不宣的罪恶的人祭事件。更何况这个时空的古格国的佛苯宗教本就吸纳了更多的苯教教义,单从纳木阿村那些血淋淋的祭品上就可对其祭祀的血腥恐怖窥知一二。“请神兽──”曲本堪布又高声念唱。话音刚落,一个僧人牵起站在法王宝座旁的白色犛牛向少女走去。那头犛牛身躯高壮,肌腱结实有力,头上长著两只弯曲尖锐的粗牛角,一双清凌凌的硕大犛牛眼水润温驯。浑身披著厚密的雪色长毛,於剽悍神骏之中含蕴一股端庄祥和。不拿刀肢解人体,牵头牛出来干……干什麽?!心脏一阵悸跳,生出的恐惧感莫名变得更胜。☆、(14鲜币)第一百三七章冬季法会(八)白犛牛是稀有珍贵的地方类半野生特有种群,生活在高寒缺氧,枯草期和冰封期长达半年左右的严峻自然条件下,被誉为雪域之舟。在屋脊高原,白色是一种神圣的颜色。因而它多次出现在博巴人的各类神话故事中,是不少神佛的坐骑,後来更演化成了图腾之一,於博巴人心目中有著非比寻常的地位。博巴人在白犛牛骷髅、白犛牛头骨上镌刻六字真言首字,摆在寺院墙头、人家院墙和嘛呢堆上用来降魔祛邪。寺院法会,尤其是跳神活动中也可看到僧人们头戴白犛牛头造型面具,且舞且蹈的情景。就在刚才的神与人,妖与魔的群舞中,也有不少白犛牛面具出现。一头神骏的白犛牛被托林寺的僧人打造成护寺神兽,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罗朱心惊胆寒地看著那名牵牛的僧人拉著白犛牛站在了少女面前,身体半蹲半跪,一只手往牛的下腹伸去。白犛牛结实强健的臀部抽动了几下,牛头摇摆,发出哞哞的叫声。那双水润温驯的硕大牛眼逐渐涌出血丝,弥漫狂躁的兴奋,口鼻间喷吐出粗重的闷响气息。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楚瞧见一根硕长的棍状东西从白犛牛的下腹探了出来。霎时,脑子里浮现出在现代博物馆中,在寺庙中所见的数尊神佛双修雕像。那些面容狰狞的怒相菩萨怀抱明妃,脚踏伏跪的牛身,而牛之下则压著人类女子。古格佛苯教密宗的本尊神是以双修身出现的喜金刚,那麽,这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