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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捏的拳头,心里微微一颤,连忙再次请罪。赞布卓顿冷哼一声,慢慢松开双手,阴森道:“你当然有失职之罪,但猪猡是不是被暗杀者掳走,你心里最明白不过,别妄图给她脱罪。”“奴隶逃跑被抓,当受鞭笞断足之刑,王是要砍断这个女奴的双足?”白玛丹增睁开眼睛,注视著池中的褐色东西,温言问道。赞布卓顿不语,眸色沈沈地盯著女奴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转向盘坐池边的白玛丹增。“什麽时候脏腑修复,接骨成功?”“一直外敷内服我亲手调制的顶级秘药?”白玛丹增沈吟片刻,掐指算算,“十日後,脏腑能基本修复。十五日後,骨头能勉强愈合。”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王舍得将她放在这里养伤,让我使用精魂来辅助医治,不出一月,小女奴就能活蹦乱跳。”“法王想要她?”赞布卓顿肯定地问道。“王该记得我曾对你提过出现了一个能窥视魂眼的人。”白玛丹增慢条斯理地拨动念珠,“当时王对我应了个好字。眼下这能窥视魂眼的人就在池中,不知王是否该履行承诺了?”鹰眸蓦地一眯,射出威严锐利的阴鸷冷光,丰润的唇线勾染杀意:“她是我的奴隶。”“作为祭品献出後,她就不再是王的奴隶,而是莲华法王的双修莲女。”白玛丹增对赞布卓顿温和而慈爱地笑了笑。起身走到架子边,从上面取出一个大罐子,将里面的暗红色药粉尽数倒入池中,蹲身拾起靠在池边的人骨法杖有条不紊地搅拌起来。居室内一时寂然无声,只余药糊轻微的搅弄声。“当然,即便她成了莲女,王也可以随时把她放在宫里玩弄,只需在固定的日子中送到寺里供我双修就行了。”不一会儿,白玛丹增又淡淡地打破了寂静,“至於是否砍断逃奴的双腿,现在她依旧是王的女奴,我无权干涉。”池里的褐色药糊逐渐染上淡淡的暗红,赞布卓顿眯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冷冷问道:“为什麽非她不可?”白玛丹增丢开法杖,起身走到他面前,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温和道,“王,我不急著要她,你有足够的时间好好斟酌,我会在这里等你最终的决定。”温慈的凤眸里突然升起几缕不合时宜的促狭,伸手拍了拍赞布卓顿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言,“赞布卓顿,从小到大,我为你满足了无数个愿望,这一次是不是该你来回报我了。”他甩甩僧袍,後退一步,合十浅浅弯腰施了一礼後,便飘然出了居室。赞布卓顿沈默许久,脸上凝滞的森冷表情终於有了一丝松动,对跪在脚边的释迦闼修漠然吩咐道:“十天之後,你带猪猡回宫养伤。”“是。”释迦闼修没料到法王会公然向王挑明心思,诧异之余慌忙沈声应道。但愿王不会迁怒小猪猡,真将她的双足给砍了。☆、(15鲜币)第一百四三章法王疗伤(二)身体从内到外都是暖洋洋的,一点也不痛。肚腹和骨头里仿佛有千万只蚁虫在啮咬、爬行,麻刺酥痒得恨不能伸手使劲抓挠一把。可是浑身的力气好像全被抽走了,软绵绵的,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罗朱刚刚吃力地张开眼睛,瞳孔突地收缩,又慌不迭地闭上,眉头难受地皱成了一团。哪儿来的强光?好刺眼!“小笨猪,我熄了几盏灯,张眼适应一下吧。”耳边响起一道柔和温醇的笑语,似暖风吹拂,带著慈爱的悲悯,一寸寸消融心灵的沈屙。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到底在什麽地方听过。眼睛先是翕开一条缝,接著缝隙逐渐变大,最後完全睁开。淡淡的黄色光晕中,她看到了一张如同神山雪莲般清雅圣洁的端慈面庞,绀青凤眼流光溢彩,温柔和煦,弧线优美的薄唇不过清浅一笑,就洒落万千可亲可敬的仁爱风华。“莲......莲华法王?”瞳眸溢满惊诧,不由自主地呢喃出声。“是我。”白玛丹增轻应,将手里小巧的碧色尖嘴药碗凑到她嘴边:“小笨猪,该药吃了。”一股药香冲鼻而入,含夹著一丝极淡的腥气。罗朱警觉地闭紧嘴巴,双眼戒备地瞪著眼前这副清雅端慈的脸庞,坚决贯彻不张口原则。尼玛的又是中药,不喝!打死都不喝!“你这笨孩子不过是个柔弱的女人,却偏要逞强和拉达克的暗杀者斗狠,结果後肋骨断了两根,右手手骨断裂,脏腑也遭到重创。若不是我出手医治,早就去香巴拉轮回了。”轻柔慈爱的口吻带了微微的斥责。话锋一转,又像在诱哄不听话的孩子,“乖,喝了药身体才会好起来,这药一点也不苦。”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从她的脖颈後穿过,将她的头从黏耷耷的药糊中稍稍抬起,药碗的尖嘴在她的唇缝间轻轻点蹭。枕著莲华法王韧而不硬的手臂,罗朱有些恍惚。模糊的潜意识里,似乎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和父亲也曾经抱著她对她温柔过。但在她明晰的记忆中,自己就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温柔慈爱的对待,以至於她时常怀疑那模糊的温馨潜意识不过是求而不得下所制造出的妄想。抬眼看看那双温慈无限的绀青凤眸,又垂眼瞅瞅药碗里冒著嫋嫋白烟的褐红药液。她一横心,主动张开了嘴。“真乖。”白玛丹增柔声嘉许,手中药碗缓慢倾斜。入口的药液真的不苦,微微泛甜中有一丝怪异的腥味。她咕噜咕噜三两下喝完药,竟然奇迹般地没有像以往那样出现渗透灵魂的苦涩感。托在後颈的手臂轻巧地放下,头似乎枕在了一个yingying的石头上,热暖的轻薄黏糊重新将她的脸颊包容,她这才察觉自己一丝不挂地浸泡在了一个褐中带红的药糊池中。喂完药後,莲华法王从视线中离开,无法转头看他去了哪儿,只听到一些很轻微的悉索声,像在鼓捣什麽东西。她看著穹顶斑斓的彩画,凝滞空茫的大脑慢慢运转起来。最後的记忆是在两个凶兽崽子面前吐了口血,就眼前发黑,什麽也不知道了。後肋骨断了两根,右手手骨断裂,脏腑遭到重创。她咀嚼著自己的惨况,好像还是第一次遭受这麽严重的伤势,看来那个拉达克的暗杀者并不是蜡头银枪。嗯?拉达克的暗杀者?她突然一怔,难道伤她的男人已被查明了身份?拉达克,一个灭掉古格的凶悍而狡猾的国家,就不知道在这个历史时空中它和古格鹿死谁手了。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宝贵的机会,还没有正式展开逃亡,就偷鸡不成蚀把米地弄成重伤。真是应了人算不如天算麽?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此时头脑彻底冷静下来後,才更深刻地领悟到自己的愚蠢。历来都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