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失效了
蛊失效了
虞绯正思考昨晚雌蛊为什么不动,它不是很喜欢和雄蛊贴贴。丁香从门外走进来,打断她的思绪。 “小姐,您不知道,今早上皇后派人来给您赐位分,被太子拒了!” 丁香忿忿不平。 “怎么回事?” 虞绯腰臀酸软,半躺在床上歇息,听完抬眼。 “估计他就想让您为奴为婢伺候他,殿下太小气了。”丁香拉着苦脸,“我从东宫门口一路走回来,好几个宫人明里暗里笑话我们。” 虞绯感慨:墙倒众人推。她虽没倒,有时不分昼夜服侍太子,东宫片大地方,谁不了解。 皇后因她那天和虞霜说,“进宫数日,无名无分”,特地赐个位分,景苍竟拒,落到旁人眼里,那是他只把她当玩物不管将来。 虞绯倒希望他真把她当玩物,至少有活路,怕的是,他视她为仇人。 她随口问:“什么位分?” 以她家世,皇后大概不会给多高级别。 “宝林。”丁香道,“正七品,虽不高,可好歹比无名无分的侍婢说出去好听。” 虞绯不以为意。现代人玩一夜情或处长期床友的比比皆是,她没古人那么看重名分。 但在丁香眼中,景苍的行为跟“光恋爱不结婚只想对女方耍流氓”一个性质。 她想了想原主人设,问:“太子在前殿还是出去了?” 怎么说是影响她切身利益的事,哪怕装装样子也得去问。 她的确好奇,等解完蛊,他会如何处置她? 丁香一拍脑门,“对了,小姐,方才太子寝殿的宫人来传话,叫您过去一趟,说是今日太子腿上换新药……” 虞绯秒懂。距他断腿,时间快过去俩月,现在用的药膏和之前的应有区别,他怕她对新药不适应再嚎腿疼,专门喊她去试药。 虞绯过去。 寝殿里,景苍坐在上首,几个太医恭候一旁。见她进来,霍刀引她去一侧的屏风后。 两扇山水屏风中间有道缝隙,虞绯坐着窥望。 一个太医为景苍双膝敷上褐黑药膏,询问痛感。景苍做个手势,霍刀过来问她。 虞绯楞了。 她双腿没有任何感觉,可看景苍,他面色泛白、眉头紧皱,显然有些疼痛的样子。 联想昨晚欢爱,雌蛊没有任何动静。一个晴天霹雳般的噩耗浮现心头——同根蛊失效了。 一瞬间,她蓦然觉得平日自己仗蛊行凶、作威作福的太子寝殿,仿佛变成布满刑具、阴森恐怖的修罗场,而霍刀,是抓她赴死的刽子手。 她颤抖身体,猛地后退,椅子被带得“呲啦”一声刺响。 众人目光望过来。 “怎么了?”景苍问。 霍刀见虞绯脸色霎白、身子瑟缩,不明所以。怕太子担心,走出屏风,朝他摇头。 虞绯此刻怕霍刀,更怕景苍,怕他察觉雄蛊已经没了,怕他瞧出她的慌张端倪。 她竭力镇定心神,小声道:“我昨晚没睡好,身子不舒服。” 景苍语气含了笑意:“要不要叫太医瞧瞧?” 虞绯听出他的戏谑,闷闷道:“不要,我回去休息下就好了。” 景苍朝霍刀使个眼色。霍刀靠近问她:“那这药?” 似乎怕她试药不在场,后面又闹着喊疼。 虞绯垂眸,思考片刻,张口:“哪副药对伤势好得快,你让他用哪副。” 霍刀惊讶,低道:“虞小姐不怕疼了?” 好像对她上次的张牙舞爪还铭记于心。虞绯硬着头皮说:“此一时,彼一时。你也说过,我和他性命相系,要多体谅他些,我自然希望他早日伤好,不畏这点小疼小痛。” 霍刀目露赞赏,“士别三日,虞小姐令我刮目相看。” 说完,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东宫的掌事昨天来禀,虞绯衣食起居的待遇,堪比侧妃之尊,太子尚未娶妻,由着她逾矩。 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居然为了太子忍耐疼痛?虽说朝夕相处、日夜相对,男女之间会产生感情,可虞绯太机智聪慧,不像沉湎情事的人,反观太子,貌似陷得更深。 他如实通传虞绯临走前的话,太子心情颇好。大小姐说了不畏疼痛让他用最有效的药,他却试了几副药,选择一副最不疼而药效一般的。 还振振有词找理由:“她娇气得很。这会儿说得好听,转头找我哭闹,我哪有功夫理她,不如先下手为强,落个清净。” 霍刀:“……” 现在您在太医眼里,比大小姐娇气,宁愿伤势好转缓慢也要不挨疼痛。 情蛊钻入脑子了吧?或温柔乡,英雄冢? 太医走后,景苍回忆虞绯柔弱的声调、虚浮的步伐,低忖:“她除了身子不舒服,该不会心里生气,想必知情我拒绝母后对她的赐封。” 他敲着案几,吩咐霍刀:“你去跟她说一声,我今日拒的,来日会加倍补偿她。”只要她听话,数倍也未尝不可。 霍刀领命出门。景苍踌躇须臾,叫回他:“算了算了,改日我亲自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