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0吻
760吻
她拿着伊比利斯的羽毛笔,沾上墨水,一笔一划写下创作者们的姓名,南地的文字,希伯来语,撒克逊语,最后是繁体的汉语。 青年就站在一旁,垂眸瞧着她,细细地写下那些乐师的姓名,异样的情愫盘旋心头。 其实在他心里,这姑娘的行为有时候很缺德。 比如她看见地上落着的小鸟,就会眼前一亮,总喜欢蹑手蹑脚地潜伏过去,然后哇啦啦地把鸟们吓飞。 遇上他时,偶尔也会顽皮地朝他吹口哨,逗弄小狗一样调戏他。 还喜欢踢飞碍她路的石头。 欺软怕硬,喜欢捏软柿子,遇上硬茬又秒变窝囊废。 可,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挺有原则的。 殊不知,这种极度清晰的原则,后面会化作回旋镖,把他一整个创死。 · 后来,因为行军打仗,他们有小半年没见。 他回来的时候,庄园的葡萄已经熟了。 狼人们很擅长酿酒,但族内只允许低度数的酒在民间销售,烈酒则被视为危险品,因为有狼一喝多就斗殴打架,狼人的破坏力又极强,并不好控制,狼族在这块已经管理了百年有余。 到伊比利斯这一代,高度数的酒,药用价值被发现,他试着将酒液里掺杂黄连一类的苦汁,再放任其流入民间的医馆。 狼人们接触到的高浓度酒往往苦涩异常,很符合医馆这个氛围,于是在他们的认知里,这种烈酒就是苦的,慢慢也就没狼有兴趣偷烈酒来喝了。 好巧不巧,庄园里新产的烈酒,还没到注入黄连那一步。 沈佳仪也跟着庄园里,伊比利斯安排的伪装成人的狼狼们一起酿酒,品尝阶段,她炫了一口,觉得醇厚是醇厚,但也并不刺激,于是又炫一口。 狼狼们酿酒有自己的一套,喝起来怪好喝的,干了一下午的活,她也口渴。 加之她并不知道这是烈酒,就当解渴的低度数葡萄汁,炫了两大碗。 这下可妥了,等后劲上来时,她跟刚从摇摇杯下来似的,瘫在小椅子上坐都坐不稳。 她喝醉了会很乖,就是那种全程懵逼,很迅速地进入睡眠状态的乖宝宝,不吵也不闹,只是瞌睡。 她睡得太香,最后被谁抱回去都不知道,那么一小团软软的小姑娘,窝在温暖的披风下,微醺的,红彤彤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乖得不像话。 伊比利斯有些气她在外面乱喝酒,可她这样,他又完全没法骂她。 小半年没见,他很想她,想跟她说说话,可她就知道睡觉。 已经入秋,公狼开始躁动,再过一段时间,他就没法来找她了。 “佳仪。”抱她走进小木屋,青年怕了拍她脊背,“换了衣服再睡,好不好?” 她喜洁,外衣上沾了葡萄园的灰尘,应当是不能穿着上床睡觉的。 沈佳仪睡不醒,迷迷糊糊地收拢手指,搭在他肩上的小手传来温热的热度。 伊比利斯叹口气,帮她把外衣脱掉,又给她脱了鞋子。 “佳仪……”他又唤了她一声,露处为难之色。 他并不想踏入她的闺房,那地方对他来说是个禁忌。 到处都是她的味道,是她极为私密的领域,他今天多少有些燥意,他怕。 但她睡得太沉,叫也叫不醒。 他似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抱着她,走进姑娘家的闺房。 他不是没进来过,那次她病得很严重,他也来照看过她。 卧室的空间不大,可她是收纳大师,几乎每一寸角落都榨干了利用的价值。 桌上摆放着风干的玫瑰,床上碧色的碎花小被子散发着皂荚的清香,墙上毛毡板面错落交叠着扉页与地图,书册堆砌成角落的小茶几,桂子茶的香气朦胧浅淡。 他甚至礼貌到脱了鞋子,才踩着她软软的地毯,抱着她一路走到床边。 身形高挑的青年,抱着怀里的小猫,动作小心地俯身,可,抱她上床的那一瞬,悸动是如此强烈,心脏不可遏制地砰砰撞击着,他几乎控制不住乱了套的呼吸,那是他虐杀泄欲时都不曾有的兴奋。 这种兴奋隐藏着苦涩的恐惧,混在一起,苦艾草一样惹人上头,惹人神志不清。 她的长发铺在床笫,散落他的指缝,恬静的长睫安静的垂着,俏丽的鼻在一侧投下阴影,水墨画一般,冰清玉洁,不染尘垢。 灿金的眼底沉了nongnong的渴求,更浓烈的,是哀伤悲凄。 腹下一热之时,他就知道他完蛋了。 喜欢是什么? 喜欢是占有。 占有她的灵魂,占有她的身体。 他喜欢她,他想要她,标记她的那种想要。 狼其实是种极为洒脱的动物,他们看上什么,直接抢过来就好了。 同样的逻辑,他想要她,直接用强就好了。 占有欲诱哄着他去标记她,品尝她,弄哭她,理智又疯狂给他敲警钟,大声质问他,这样算不算伤害她…… 他明明是这片土地的王,明明所有东西都归他所有,明明可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是那个变数? 为什么近在眼前,他却不能触碰? 在这种难捱的煎熬之中,终究是内心极度的渴望占了上风,向来冷静自持的上位者,终于在那一瞬抛弃了理智,任性地冒犯她的原则,不管不顾地放纵自己,沉溺与短暂的欲望之中。 他吻住她的唇瓣,那么柔软,还带着烈酒的清甜。 那一刹触电的感觉惹得他力道失控,没敛住锋利的尖牙。 “嗯……” 女孩被他咬痛了,本能地抬手推开他,脸颊嫌弃地偏向一旁,痛的微微蹙眉,并一声不满的哽唧唧。 她还在睡,眼睛都不曾睁开过,但那嫌弃却已经十分明显。 微微侧躺时,领口那出挤出一道不容忽视的沟壑。 她整个人rourou的,不止脸上有rourou的婴儿肥,身上该软的地方也软。 他并不是没见过女人的乳沟,女奴们首次踏上狼人的土地,就会穿上最名贵而风俗的衣裙,半个rufang暴露在外,又将腰部勒得很细。 可她的风格一直都是规规矩矩,曲线掩藏在长裙里,并不显露。 然而,即便这般具有性魅力的特征,在撩拨得他情动难忍之时,他还是觉得她乖。 他一方面无限贪恋她,意yin她,另一方面却舍不得那样勾勒她,脑子里全是她干净纯粹的模样。 低头,他高挺的鼻子便蹭过她的鼻尖,鼻息相融,他再度攫取了她的唇。 狼族,天生野性难驯,就算平日再和煦温润的贵公子,耽于情爱,相拥热吻之时,也会显出掠夺与野蛮的本性。 唇齿相融,他敛着獠牙,在她唇上辗转片刻,摸索着探寻着,用舌头撬开了她的齿关。 舌尖相触的一刹,伴随着汹涌裹挟的欲望,他再难自抑,胡乱地朝她索求更多。 那些吻变得毫无章法,密集且绵长。 她应该是不舒服的,喘息着再次抬手推开了他。 他还想再要一会儿,攥着她的手,在手心里轻轻揉着,垂眸,灿金色的眼映出她脸颊微红的模样。 那到也不是什么羞红,是因为不会换气,被他憋红的。 接连被吵,小姑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漂亮的黑色瞳仁雾蒙蒙的,很空洞,连聚焦都费劲。 她满脸空白,全然的迷茫。 伊比利斯没想到她会醒,身子一僵,心脏狂跳不止,头顶的警钟咣咣乱撞,他一时紧张得不行,连攥着人家姑娘的手这事,也给忘了。 “佳仪,我……” 她酒也没醒,觉也没醒,只是被吵醒的,精神还处于一种游离状态。 沈佳仪她有点奇怪,就是刚醒的时候,人会特别特别乖,没什么脾气,也不想动弹。 看着女孩泛红的嘴角,伊比利斯本就不多的良心终于痛了起来。 “人亲吻,是采集狩猎时代,丈夫打猎回来,确认妻子没有偷吃家里的果子。” 沈佳仪蒙:“嗯。” 他犹豫着,又说:“而我,喜欢咬合。” 狼都这样,他也不例外。 沈佳仪:“嗯。” 她声音酥酥的,那种刚醒时的沙哑,过分的甜,沙哑的甜,听得他头皮发麻,气血直往腹下冲撞,原本就勃起的地方,此时更是难受得紧。 “佳仪?”他悄咪咪松开她的手,心里惊异,她怎么这么乖? 沈佳仪虽然宕机中,但句句回应:“嗯?” 他抬手,指腹温柔地触碰着她发烫的脸颊,“你愿不愿意……” 半截话卡着,她迷茫地抬眼,嘴角尚且挂着精亮的水渍,雾蒙蒙的眼底浮现出不解神色。 喉结滚动数下,他最后还是把那混账话咽了回去。 “伊比?”她忽而一惊,后知后觉地回过点神来,“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