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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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洁,从窗外斜照进来,将李忘生笼进朦胧的晦明里。 纵然是身受束缚,却还是一副平静无波的神情。 谢云流蹲下身,从下仰视着这个师弟。 谢云流经常这样仰望三清,在念经的时候,在打坐的时候,李忘生坐在他身边,无悲无喜的模样,像极了尘世的神明。 可神明会笑么? 李忘生会。谢云流见过李忘生笑,如昙花一般,极淡,转瞬即逝,却惊艳到让人难以忘记。 神明会哭么? 可李忘生会。谢云流见过李忘生无声落泪,明明无声无息,却让人感觉悲痛不已。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看着无情,却一举一动都能牵着别人的心。 谢云流轻轻抚上他的脸。 看着是个敦厚老实的相貌,怎么这样薄情寡义? 他突然掐住李忘生的下巴,用力到掐出红印。 对所有的示好都视而不见,背后捅刀却毫不手软。 是我待你不好么?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谢云流掐住李忘生的脖颈,一点一点收紧,看他因为呼吸不畅而仰起头,痛苦不已。 过去那些相处的时日化为无数尖刀,搅得他肺腑肝肠寸断。 他待李忘生总比待其他师弟师妹好些,真心以待、掏心掏肺,费心费力逗人开心,如今看来,都是一场笑话。 在他一次一次相邀之时,李忘生大概还在心里冷笑,面上却装出用功刻苦的样子,拿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拒绝。 可气的是他真信了他的鬼话。 “……!” 李忘生几乎窒息,他本能地挣扎,周身的束缚将他困在方寸之间,脸已经通红,眼见快要昏迷。 谢云流一松手,李忘生便倒了下去,却因嘴被堵住喘不上来气,在床沿蜷缩成一团。 谢云流扯下他口中粗布,李忘生就咳了起来,他咳得很厉害,吐息染了浓烈的酒气,蒙在眼上的黑布也被蹭得歪斜,露出耳侧一片雪白。 谢云流将他散乱的发拨到耳后,声音很低:“你当初骗我的时候,有想过今日么?” 李忘生脸色发白,连醉酒都遮不住,他动了动唇,“我不曾骗你……” 他话没说完,因为谢云流按上了他的唇。 唇上淋漓水光被手指逐一抹去,谢云流用力之大,将嫣红的唇揉到毫无血色,再骤然绽开。 “我有没有说过,你还算有点姿色。”谢云流忽然道。 他肯定说过的,他很早以前就这么觉得,山下那些艳俗莺燕,都比不上这位清修的丽色。 李忘生的丽难得一见。他惯是清高的,端着无情圣人心,谁来都不肯软化,遑论凡俗之情。 “……师兄……”李忘生的声音里难得出现了颤音。 谢云流却漫不经心问:“酒的滋味如何?” 他手从修长的脖颈缱绻而下,滑入前襟时,李忘生就是再愚钝,也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不可!” 李忘生尽了全身力后躲,可床榻就这么大,他能躲去哪儿? 直至后背猛地撞上墙面,李忘生才后知后觉,他把自己逃进了绝路。 “师兄……”李忘生唇都在发抖,“你不能……” “我不能什么?”谢云流褪去鞋,上了塌,缓缓向他逼近。 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突兀鲜明,让李忘生心里一惊。他看不见,只能四处惶然地寻着,身子不住后缩,“……修道之人不可放纵,何况你我本是同门师兄弟——!” 他的话音被清脆的裂帛声打断,戛然而止。 “你还知道你我是同门,师、兄、弟,”谢云流一字一句咬得狠绝:“拜你所赐,我道行已断,就是纵了又如何?” “不……”李忘生胸膛急剧起伏,忽然疯了一样,转身便想往外逃,却被抓住脚踝,一把从床角拖了回去。 “李忘生,”谢云流笑了起来,眼底发红,“我自问待你十成十的真心,你不稀罕。” 他按着挣扎不已的李忘生,将他禁锢在身下,扯开了最后的遮掩:“清誉、利禄……你看中的那些东西——” 他压下身,在李忘生耳边,笑得肆无忌惮:“我也不稀罕。” “啊——” 一声惨叫刚出口,就被生生咬断在口中。 冷汗顺着额前滑落,蛰入眸中,李忘生闭了眼,痛得连呼吸都发颤。 “叫啊,把他们都引来,”谢云流发狠地说,“正好让他们看一看,你这个清高端庄的二师兄,是怎么跟叛徒混在一起的。” 初经人事的谢云流根本不知道事先的准备,也不得任何章法,只凭借汹涌的情感冲上脑海,将他淹没。 “拜入师门以来,我可曾亏待过你?” “入道修行之后,我教过你多少东西?” “你练剑是我陪你,你念经是我陪你,你打坐时我都在一旁,下山回来带吃的玩的哪次落了你?” “李忘生,整个纯阳上下,没有谁比我在你身上耗得更久。” 他攥着李忘生的发,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你却算计我。” 冷硬的剑鞘撞在床沿,持续发出沉闷的声音。 谢云流逼得太狠,太急,李忘生难以承受,手臂无助地伸向前方,在被入至最深时,陡然扣进被里。 他张着嘴,却在这样的深度下发不出声音。 世人皆谓此事快活,可对李忘生来说,分明是场折磨。 初次承受的身子尚且稚嫩,不待催熟便肆意采撷,李忘生尝不到一丝一毫的欢愉,四肢百骸传来的痛楚让他本能想要蜷缩,可谢云流硬是要把他掰折,将他劈开。 折成三折的身子太久没有直起,膝盖酸痛到仿佛连经脉都要崩断,李忘生将脸埋在被褥里,下唇咬出血迹。他被那把刀劈成了两半,只觉每一半都被谢云流锁在掌心里,挣不开也逃不掉,而刀锋还在继续砍落,一刀比一刀毙命。 “你……这么恨我……” 他无声哀问。 可声音太轻,完全淹没在发泄的怒火里。 李忘生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痛楚和酸软逐渐累积到麻木,麻木过后,一丝丝难言的快感悄然生出。 谢云流到底是谢云流,这么会儿功夫已经够他琢磨出诀窍,也琢磨出了李忘生的弱点。 每一根麻木的神经被再次激活,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李忘生止不住的颤抖——不是痛楚的蜷缩,是欢愉的战栗。 他终于发现,比痛楚更难熬的,竟是欢愉。 手腕红痕犹在,淤青尚未晕开,便又添了齿印,李忘生只能咬着自己,以痛楚抵御欢愉,借此压下那些争先恐后涌到嗓眼的呻吟。 ——可那只是以卵击石,杯水车薪。 痛楚是从外向内的,从每一个相触的地方传来,一点点深入骨髓;而欢愉由内向外,从交合最深处生出,急速泛遍全身,每一寸肌肤的舒张都是一种喟叹,更多汗水沁了出来,诉说着隐秘的渴望。 谢云流善于在瞬息万变的对战中观察对方的破绽,更善于把握时机。 他捞过李忘生已经塌软的腰,一次一次逼进要害,甚至收起了其他施加的力,主动脱离了李忘生的身体,只剩这一臂锁禁、一点撞击。 李忘生的防线已经在漫长的刑罚中几近消磨殆尽,这就是那最后一块砖瓦,最后一线清明。 冷铁与木相撞的闷声成了鼓点,一下一下仿佛敲打在李忘生耳边,混杂着他难耐的喘息,愈来愈急。 “不……” 话刚出口,音就变了调。李忘生艰难地撑起手臂,席卷全身的快感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将他淹没,他本能想要逃离:“不行……” 鼓声急促,沉闷有力,击槌敲得激烈,带着汹涌的浪潮高高卷起。 “不能……这样……”他挣扎着膝行,却被腰间的手臂死死锁在原地,“别……” 海浪扑来的前一刻,李忘生惶然睁大双眼,泪水先行决堤,随即灭顶的快感将他淹没,他松了手,几乎是摔在床上,失去了所有气力。